猝死的游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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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02月11日11:38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阿布
舒影定定地望着北节的眼睛,过了一会儿忽然转过头来,又望了望我。我看到她的脸上也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几乎都没有了血色,眼神中露出了一抹浓重的哀伤和不解。看来她真的把故事听进去了。
"怎么样,这个故事?”北节试探性地问她。
她近乎机械地点点头,只是若有所思地说出两个字:“可惜!”
大家听了面面相觑,一时都摸不着头脑。
“今天得改改规矩!”郭安洲突然提出新的想法,“每次都是老两口一组,配合得太熟了,没意思。”
“什么意思?”北节反应极快,警惕地问道。大家也都停下手望着郭安洲。
“要我说呀,”郭安洲搓着手,眼睛片反着光,“大家拆开重新组合,可以重新商量配合的方法,但规矩照旧。”
男士们大都立刻表示赞同,除了周北节脸色有些不善。
女士们表情各异,小婵在郭安洲背上轻击了一拳,也拍手赞同。梦佳嘴角一撇极为不屑。舒影歪着头左右看看不明其意。
“大家抓阄,赶上谁算谁。”郭安洲不由分说抓过扑克,捡出一部分牌快速洗好,让大家轮流抽。
男士们笑嘻嘻地纷纷上前抽牌,只有北节有些气恼,却也不便发作。我也跟着抽了一张,心想这样也好,省得和小婵在一起彼此都觉得尴尬。
女士们也分别抽取了一张,然后大家摊在桌子上。结果非常奇特,郭安洲居然真的和舒影分在了一组。我到是真有点佩服这小子了,一定是他做了手脚,可是大家都没看出来。北节愣了半天,又不好当众失礼,只能一脸苦笑。
分好的各对各自聚在一起,开始悄悄商议配合的方法。
我和梦佳分在一组,正好跟她有话要说。我把她拉到厨房门口,小声问她:“你决定了?”
梦佳低着头不说话。
我继续说:“该讲的我前天晚上都给你讲了,钟平这人你也不是不了解。事情到这一步已经是无可挽回了,算了,别跟自己过不去了。”
她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两眼直直地盯着地面,脸上全无血色。
我的心里涌上一股伤感之情,为她和钟平,同时也为了自己。我和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看着他们俩从高中开始谈恋爱,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从高中打到大学,从大学又打到工作,打完就好,好了又打,比巴以之间的战争还频繁。后来,梦佳去了两年俄罗斯,于是硝烟一直延伸到了莫斯科,只是因为战线太长,间歇期才长了些,我也才清静了些日子。梦佳回来后,大家趁着他们久别重逢后的蜜月心情唆使着他们结了婚。当时大家都以为很高明,也确实看到了他们平平静静地过了一段日子,但每天客客气气的不吵架了两个人反到生疏起来,有什么话不直接说经常让我传递,颇令我苦恼了一阵子,而且最令我担心的情况也逐渐明朗起来。一年前钟平不动声色地办成了美国留学,走之前对她说站住脚就把她也办出去。可是那时候我就知道,他们的分手是不可避免的了。近来钟平一直和我通电话,前天求我和她彻底摊牌。我也下了决心,找到梦佳谈了许久,把钟平的意思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她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哭得还是很伤心。我对她讲了很多道理,长痛不如短痛什么的,一边嘴里在劝慰她,一边心里在说服自己。我对自己说,自己的婚姻走到今天,我又在等待什么?最后我没有逼她表态,给她时间自己去抚平创口。回到家的时候,小婵瞟着我肩头衬衣上那一摊泪痕冷笑不止,我懒得解释,抱起毯子在沙发上睡了。深夜里隐隐听到小婵嘤嘤地哭了好久,我睡不着,盯了天花板一整宿。
眼前的梦佳看上去比一年前老了许多,刚三十出头的人眼角已经有了明显的鱼尾纹。她原先是个特别开朗的姑娘,平时说话干脆直率,温柔时又是小鸟依人的样子。钟平身材高大魁梧,却很书卷气,温文尔雅的,于是最常见的镜头便是梦佳象一只小巧可爱的黄鹂鸟,在钟平近乎木讷的树干上攀上攀下,吱吱喳喳闹个不停。可是,现在木桩已经生长在了异国他乡,而早已身心疲惫了的小鸟再也难以发出轻灵的鸣叫了。
我转过头,望了望几对两两聚在一起的身影,他们都在认真地商量着默契的方式,但生活里真正能默契的方式又是什么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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