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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e-mail(9)
http://living.sina.com.cn 2001年07月24日11:52 新浪生活

  (9)

  新浪网友:敏yaya8

  又是短消息“想你、念你、舍不得你”,颠簸的路途有你陪伴,我知道这是你所能向我表达的极限了,我已经很满足了。

  多想告诉你那成片飘舞的金黄色,轻轻柔柔的,淡泊而自在,就和那天我们在祠堂看到的那两株高大的银杏一样,风的精灵在数叶间穿梭,拨弄了熙熙攘攘的金黄色,我在树下缓缓旋转,想能在她们落地前掬住一丝飘逸的美丽,可是,我一片也没能接住,你就站在一边,看着暖暖的金黄色把我圈在午后的阳光里。

  我们玩一个小时候的游戏,看谁拣的叶梗牢固,我换了十几片叶子,还是敌不过你的那片,我孩子似的生气跺脚,笑嚷着“再比、再比,一定要赢过你”你依着我的任性,不动声色的悄悄折断了自己的那片。我不依的说你耍赖,你笑着说“没有啊,它自己断的”想来也是,我知你是故意,却也无法证明,断了的叶梗又岂能接合,等我再去折断加以比较?

  还记得那个长廊吗,两边嵌有雕刻的古诗的长廊,灰色的大方格地砖,红色的柱子,旁边有一座假山,阳光就透过假山上的迎春花,乘着风飘洒在长廊。我倚着柱子,随着阳光的影子荡着脚。我们用各自的方言念同一首诗,要不是照着念,很难听懂彼此的语言,我念一句笑一下,觉得自己的方言用来念诗好可笑,而你的方言,在我听来再适合不过了,从你的磁性声音里,

  清江一曲抱村流,

  长夏江村事事幽。

  自去自来堂上燕,

  相亲相近水中鸥。

  老妻画纸为棋局,

  稚子敲针作钓钩。

  但有故人供禄米,

  微躯此外更何求。

  又看了一遍《东京灰姑娘》,美丽的现代都市童话,一直很喜欢这个日剧,不仅仅是和久井映见外柔内刚的气质,还是因为,爱一个人即使无法和他在一起,也要坚强的活下去,

  “和他交往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有了这些回忆足够陪伴我今后的日子了”

  至今,还能听到你念那句“自去自来堂上燕”,好象就在耳边,一闭上眼,心里就会有一个声音响起“自去自来……..”

  经过四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那个地方,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它的宁静与安详甚至超过了我的预计,没有阳光,可是,那个灰色的小镇,热闹的市集、宽阔的江河、红红的泥土、蜿蜒的坡路…..无需照像,无需刻录,他都已经是我这辈子的相随了。

  我的时间不多了。

  贪婪的目光,不放过任何和他有关的景象,从泥泞的路,到街道两边的小店、到老式的公房、山坡的最高处,我感受到了阳光的恩惠,连绵的树林、梯田错落有致、深入浅出的颜色从未如此打动过我,这里没有明快的鲜艳,有的只是各种变化的绿。

  我站在最高处的岩石,闭上眼,张开手臂,

  因为,他说深呼吸,

  于是,我就深呼吸…….一遍、两遍…….

  风就从我的指缝间穿过,微微的收集着他的气息,包裹着我。

  我奢侈的挥霍着笑容,象是要在那天把自己燃尽,没有时间了,太短了,也太少了。

  我根本没有机会拿自己的幸福去和时间较劲,除了尽量记住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尽量记住他的脸,他的声音、在某一个特定地点他的动作,他的笑,那些夸张的故事、吓人的或是好笑的……..好多好多,

  我只有骗自己遗忘时间了。

  24小时不到,许多连梦里都未能实现的幻想都在十几个小时里变成了真实的经历。回忆着这些往事,只觉得奢侈得不真实。

  如果,美人鱼的故事不仅仅只是一个神话,如果,美人鱼真的用自己的声音和女巫换了与王子3天的相处,那我想,我毫无疑问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最后在太阳升起时化成水泡的美人鱼。

  凌晨,天还未亮,我离开了那个小镇。

  一路上我都在昏睡,太过疲劳,每回颠簸至醒,都只看见阴沉的公路不断的向后倒退,银杏树依然是金黄色的,却不见了暖暖的风信子。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灰蒙蒙的车站,当车启动的时候,我对自己说,如果车驶离站头时,他还在那里目送,我就为他更改航班。

  可是,他不在那里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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