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新浪网友:云昊
傍晚,小镭和郑板桥前后脚进门,小镭一回来就冲我暧昧的笑,并且还不识相的问:“昨天晚上有没有高潮迭起?”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理她。她感觉到有点不对了,小心的问我:“怎么啦?”
“没怎么!不过以后你们喝酒少叫我。”
这个时候郑板桥推门回来了,小镭极委屈的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郑板桥,没话说,回房了。
“你好点了吗?”郑板桥问我。
“我本来就没事!”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甚至不敢抬头看郑板桥,我仍旧可以清楚的记着昨晚的荒唐。我甚至可以肯定,郑板桥一定听到了,因为醉酒,我无所故忌的像一只叫春的猫,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软蛋andy只做了一半,就栽到一旁睡着了,我想我可能会表现出更淫荡的一面,只是这种潜意识的淫荡平时在生活中被我隐藏的很好。我想KK一定没有真正的欣赏过我的这一面。因为他对我每次同他做爱时不肯脱掉最后一件胸罩而不满,更令他不满的是,我从来不肯陪他一同洗澡,可现在想想,昨天晚上无论是报复KK也好,是自己酒后乱性也好,所有的放荡都会今天酒醒后我的造成一种极大的羞耻感。
郑板桥走到音响旁边,打开音乐,又是放她最喜欢的那首《女人花》,她说:“晚上吃什么呀?我真发愁,每天都在为吃饭头疼。”
“我们出去吃吧,我请客。”我其实更主要是想出去走走,在家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想了很多,想到自己快要发疯了。
“请客?为什么?”郑板桥习惯性的动作是推她的眼镜。
“因为谢谢你的白粥呀,虽然里没有皮蛋,没有瘦肉,我的胃部有些小小的不满,但是我想,我的胃包括我的人还是挺知足的,因为那粥还真挺热乎的。”
郑板桥笑了,从不爱开玩笑的她也开着玩笑:“是呀,我就知道一碗没有皮蛋和瘦肉的白粥会换来一餐还算比较丰富的晚餐。”…………
周一,九点半准备时来到学校,我蹲在地上对我lock的密码的时候,小镭班里上海男孩wilson过来问我:“lea今天来不来?”lea是小镭的英文名字,怪怪的,我一直认为这不像个名字。“可能来,也可能不来,因为谁都摸不清楚她逃课的规律。”
这所私立学校是我和小镭搬到一起住的时候,一起去一个我至今连名都记不住的中介公司找到的私立学校。当初那家中介公司肯定是有极大的好处,不然他不会把这所college吹得和美国某个学府都挂上了钩。可巧那会儿我和小镭这对同住一起的人又极有缘份的碰到同样的问题,就是签证要到期,于是稀里糊涂的就上了这所学校,不过最终选择这所学校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所学校不要托福成绩就可入学,这也是吸引我俩的同样原因,因为我俩的英文水平全都是半斤八两。关于小镭初来的时候遇到过什么样的学校我就不知道,我只是记得我当初到温哥华的第一所学校,是一所私立语言学校。当初办出国手续的时候,中介公司印刷精美的学校图片和那所一共有六间教室,包括一间教师办公室的学校有着极强烈的对比。
当然中介公司也不会告诉我们,学校里所有的学生几乎全部来自中国。所以,我们就用中文在一起交流着中介公司骗人钱不含糊很操蛋这样的话题。在那所学校上了两个学期,英语学得不多,全中国各个省市的骂人方言,我倒学得惟妙惟肖。最搞笑的是,在老师上课的时候,常常会享受到同学用各种方言骂他,可问题是他还听不懂,还常常要反问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引的全班同学哄笑。这就是自费留学生几乎常常会碰到的第一堂课——理想与现实的落差。
加拿大,枫叶的故乡,留学,美丽的学生生涯,远非自己在国内时的童话般的憧憬,从踏上这片土地,从第一天开始这种留学生涯,一切一切都没有超现实的写意,多的是大家都学会承受落差带来的心理不平衡,这大概也是出国留学主要要学会的一种生存方式吧?
在上课之前,从wilson那里知道小镭最新的近况,她最近在打wilson的一个同乡的主意,一个小有点money的公子哥,wilson拉着我说个没完没了,让我充分体会了上海男人的八卦。不过我真的没有兴趣听他在那里长篇大论的提及那个叫什么jim的男孩子开一辆什么什么型号的跑车,住一幢什么什么无敌海景的大apartment,我一下想起小镭最近的变化,染头发,做头型,还想起他提及的长发哥哥,今天从wilson嘴里得知不仅是一个长发哥哥,还是一个跑车哥哥……我抱着满怀的书对他说:“小镭来了你同她讲吧,我上课去了。”
我抱着书,黑色的长靴踏在学校走廊的地毯上,这是曾经的梦想,今天的现实,风景只有听来的美,真正享受起来,不见得会美到哪里去,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今后在某一天,以一个看过风景的人对那些没有看过风景的人一通吹虚,人之本性嘛,一种虚伪的自我表现欲总是在统领着多数聪明人的思维。再加上我就是被这些讲话不尽不实的“导游”给骗了,还不从别的菜鸟身上加倍得到偿还?
我的一天又开始了,从快步冲进教室这一刻起。
“老姐的魅力无法挡!”班里的小男生成成冲着叼着一支烟往天台上走的我说。
这是我们抽烟的地方,在加拿大这鬼地方,抽支烟总得寻找合适的场合地点。在这所学校,我的年龄是比较大的,班里多数同学都比我年龄小,所以一些男孩子特别喜欢叫我“老姐”,虽然我听着比较别扭,感觉喊得我尤其得老,但是我管不住他们,就任他们这样叫我了。
“thank you so much。”我叼着烟冲着他拉拉裙角做感谢状,天台上全是一些中国的留学生聚在一起抽烟。
“给个火!”我冲成成说。
点着了烟我深吸一口一眼看到那个叫kelly的北京女孩子,她来到这里才刚刚两个月,一个还没有过磨合期的女孩子。我们称磨合期为三个月大关,每一个人,无论承受能力强,或脆弱,头三个月一定会很难捱的。Kelly就是一个典型的思维复杂却承受能力弱,敏感脆弱的女孩子,这是我对她最初的观察,当然我没有想到在今后的某一天,她真的令我大跌眼镜,我才明白,有些女孩子,远非外表看起来那样的脆弱。
“kelly你也抽烟吗?”我问她。
“我不抽呀,来这里透透气。”她很友善的冲我笑,然后突然过来挎住我的胳膊问我:“上次问你的那个报纸叫什么来着,我忘了。”
“星岛日报。你是要找房子是吧?”
“是呀,我现在住的homestay一个月要七百块,我不想住了,想搬出来自己住。”
“我觉得你刚来,最好还是住一段日子homestay比较好,住在西方人家里,除了可以练英语,还可以让他们多带你出去了解一下环境,等你熟悉了再搬比较好。”
她摇了摇头:“我可以找个日本人或韩国人同住,总之想省点钱。”
“你读书,不是家里供你吗?”
她又摇了摇头:“不是。”
我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问她了,我知道有些事情属于私人问题,不该多问。
可是她却主动告诉我:“我男朋友供我读书,他现在在香港,不过我不想再让他供我了。”
“为什么啊?有人供你读书你还不想?”我完全不理解。
她笑了笑,不置可否。一支烟抽完,我们结伴回教室上课,这是每天午后吃完饭的必备功课,大家在一起抽支烟,聊聊天,用台湾人的话来讲就是:“打屁”。说到台湾人,班里讲国语的除了中国人还有一些台湾学生,只是他们似乎总不经意间去区分一下他们的国藉,似乎永远台湾就是台湾,中国大陆就是中国大陆,不过相对而言,大陆和台湾的学生之间还相互来往多一些,至于香港人嘛,大家来往就很少了,因为多数来自北方的中国留学生是根本无法听得懂广东话的,然而事实证明,在温哥华这个特殊的城市,广东话一定是这里的第二语言,不会讲国语还好说,不会讲广东话,麻烦就大了,因为任何一家服务类的行业,都要求最少要有两门语言,就是英语和广东话。谁让温哥华不知道在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就移民过来大批的香港人呢,不学他们的语言,怎么打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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