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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万种(161-169)
http://living.sina.com.cn 2001年08月15日16:03 新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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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芳芳给我打来电话要我马上打开收音机的时候,我的弟妹吴翠花正在楼上拼命生出李家的第三个孩子。我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打开收音机,我说出了什么事儿?不是咱们使馆又被美国人炸了吧?彭芳芳说不是,我让你听,音乐台,正在播孔孔的专访,他现在不叫孔孔了,他有一个特别港台的艺名,我保证是他的声音。我对声音敏感。他说他出生于一个民间艺人的家里,从小耳濡目染;他说他考上了大学没有念,因为热爱音乐;他说他背离了父母的希望,去唱歌;他说一切都会好的,他的亲人将理解他祝福他……

  彭芳芳跟我喋喋不休地复述她正在收听的节目,语调亢奋而激动。能不亢奋能不激动吗?一个人的历史可以被轻而易举地篡改,或者说通过一种叫做“商业包装”的方式而被重新书写,并且可以重写得如此天衣无缝浑然天成!而作为历史的见证人的我们却眼睁睁地注视着奇迹的发生,哑口无言。什么叫历史?什么叫历史的真实?人的胆子也太大了。这是一个什么时代?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小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家楼上楼下乱成一锅玉米粥,所有的人都在坐立不安,为我的弟妹吴翠花跑来跑去,只有我坐在客厅里接一个电话。我早就说过可以去医院生孩子,钱我来出。但是我婆婆坚决不同意,她听说医院对于超生的孩子一律采取一刀切的粗暴方式——“做”掉,她不能冒险让儿媳妇十个月的辛苦毁于一旦。别看我婆婆平日里很容易迁就脾气特别好,其实内心主意大着呢。她从老家找来一个老姑婆,一见面就让我喊那个老婆子“婶儿”,“婶儿”带着一个和小杨岁数差不多大的姑娘,这个姓田的姑娘是“婶儿”的什么远亲我至今没有搞明白,反正最后她喊我红云姑姑。

  “哇”的一声我听到了石破天惊的哭声,嘹亮如同号角。对于一个新生命来说,他的确是刚刚经历过一场生与死、光明与黑暗的搏斗。在这声号角吹响过后,我的家里就经常弥漫着人奶和新鲜的大小便的气味,而阳台上也招摇着各种湿的干的半湿不干的尿布。那些阳台上喂养着的鸡除了下蛋的,一天一个地被消灭掉,而浴缸里养的鱼不是被清炖就是被煨汤。

  还有一件事情,是在这声嘹亮的号角之后发生,那就是田姑娘很快就对小杨指手划脚,小杨于是提出辞职不干了。最后我让李文军对他的“婶儿”说明白,小杨是我的嫡系部队,她就听我一个人的。这件事情让李文军的家人不高兴了至少一个星期,不高兴就不高兴呗,爱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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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婆婆总是以大局为重,现在的大局就是我能把这个超生的孩子给认领下,然后给他上一个北京户口。我猜想如果孩子的户口能够随父亲,她一定会力主李文军离婚然后在农村给李文军火速安排一桩婚事。可惜我聪明过人的婆婆虽然能把农村的事情搞定但是她搞不定城里的事情,为此她已经显出烦躁和不满了。恼羞所以成怒,我的婆婆还没有到怒的程度,她只是加紧她的步骤并不断地给我和我的老公施加压力。

  我的老公似乎对那个有着冲锋号般嘹亮的哭声的孩子充满兴趣,他常常给那个孩子买各种玩具,挂满了整个婴儿床,甚至他苦心孤诣地给那个孩子起名字,花了60元钱到起名轩买了3个上等的好名字,据说这些名字一经使用,将给名字的主人带来好运。我老公兴致勃勃地做这些事情,并且因为他做这些事情,所以他们更加像一家人,而我彻底成了局外人。当然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而我一直就是局外人。中国的家庭是垂直的,西方的家庭是水平的,这是我刚刚在报纸上读来的,所以西方的家庭以夫妻为中心轴,而中国的以亲子为中心轴;所以西方社会是一个成年人的社会,被牺牲掉的是老年人的利益,儿童作为国家的未来享受着无数的福利待遇;而中国社会是一个老年人的社会,中年人当牛做马上有老下有小,自己的利益首先被化整为零,而中国的儿童在必要的时候也属于牺牲品,在饥荒年代为了保证老人有饭吃,郭巨埋子这样的事情作为孝顺的典范被流传下来;而在太平的年代,儿童虽然是小皇帝但也是作为备战备荒的物资储备的,一旦父母老了,就要吃他们喝他们的,而这一切是天经地义的。所以说一个成年人的社会注定比一个老年人的社会要发展的快,人家是赛马,轻装上阵;我们是拉车的马,后面拖着一整车的忠孝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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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一秋没有时间陪我逛街或购物了,她现在是著名歌手的经纪人,孔孔开始大红大紫,在那个夏天结束的时候,连路边门脸很小的音像店门口都摆着他的盗版CD,他唱的一首纯情歌曲开始登陆这个城市的排行榜,一些年纪小的少男少女在他做直播节目的当天围在音乐台的门口只为了能等到机会模模糊糊地在夕阳黄昏里看上他一眼。

  江一秋焕发了青春,她跟我说她打算把酒吧卖掉,因为精力顾不过来。我说你别卖了,我替你看着吧,赚了钱咱们分,亏了一人一半。江一秋答应了,晚上我如约到她的酒吧,她穿着一身黑,闪闪发亮的皮子一点富余没有地裹在身上,上衣的袖子很长一直拖到手背,下身的皮裙很短,估计也就比短裤长一公分。如果江一秋依然是妙龄少女,她这一身打扮倒是有几分诱惑,可惜岁月不饶人,如今她的这副样子霸气十足像个黑社会的大姐大。她就那么着很狂地把一干人等全交待给我,然后问我要不要看帐。我说你告诉我现在是赔还是赚就行。江一秋说我真不放心交给你,你干不了酒吧。

  我说试试看吧,反正我到现在还没有真砸过什么买卖。再说我替你看着摊,也是为了你将来万一跟孔孔掰了,还有个事情做,对不对?

  江一秋拍了我肩膀一下,这一拍拍得很江湖,她说你不会告诉我你是学习雷锋好榜样才来接我的酒吧,对吧?

  我说我还真有点学雷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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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从接了江一秋的酒吧以后,只在白天的时候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到下午三四点左右起床,沐浴更衣之后带着小杨去酒吧上班。我需要小杨,我生命中任何时候都不能缺了小杨这样的人。他们给我自信,让我觉得自己特别优秀。如同在我的早期岁月中不能没有司机小葛一样,他的侠义他的哥们儿让我如虎添翼信心倍增。顺便说一句,他现在已经不是司机了,他是我酒吧的总管,有他在就有我的权威,我虽然没有做过酒吧,但是只要是有小葛有小杨,我就觉得浑身是胆雄赳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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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红云又一次把自己投入到全新的工作之中去,李文军则满足于往返在办公室和自己的家。他那经过费学文认真设计的家已经面目全非了,不但谈不上格局色调效果,而且空气中永远混合着各种不洁的气息。住在这里的人每天晚上8点钟就开始准备睡觉,第二天早上6点就像动画片“演出开始了”一样,每个人都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他们仿佛是推开窑洞的土门,互相热情地打着招呼,高声寒暄着,比如洗脸的问刷牙的“今儿干什么去呀?”,上厕所的问换尿布的“早上腾点馒头行不?”。

  关红云和小杨有的时候在酒吧吃碗牛肉面,有的时候在马路边喝碗馄饨,如果都不太累又正好有兴致,就叫上小葛一起去粤式酒楼像模像样地来一顿早茶,如果赶上彭芳芳熬夜做节目,她也会加入到早茶的行列。彭芳芳和小葛原是有忌讳的,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彭芳芳早已经是满口乌言秽语了,她自己也不拿当初那点事情当回事了,有一次吃早茶的时候,她给我们讲一个小白兔怀孕的故事,她说:“一只小白兔要去姥姥家,跑呀跑呀,到了一个岔路口,小白兔不知道该怎么走了,这个时候就看见一只小黄兔,小白兔就问小黄兔,小黄兔小黄兔,你能告诉我姥姥家怎么走吗?小黄兔说行啊,你让我弄一下我就告诉你。小白兔想弄一下就弄一下吧,完事儿以后小黄兔就告诉她应该怎么走了;结果走着走着又遇到岔路口了,小白兔又迷路了,这个时候遇到一只小灰兔,小白兔就说小灰兔小灰兔,你能告诉我姥姥家怎么走吗?小灰兔说行呀,你让我弄一下我就告诉你。小白兔就又让小灰兔弄了一下,小灰兔弄完以后也告诉小白兔该怎么走了,结果走着走着又遇到一个岔路口,小白兔还是瞎了,得接着问,这次是小花兔,小花兔也提出了同样的要求,小白兔说成,完了你告诉我怎么走就行。最后小白兔终于到了姥姥家,没有想到呀,小白兔怀孕了,不久生下一个小兔崽子,小葛,你知道小白兔生的兔崽子是什么色儿的吗?”小葛说不知道,彭芳芳就问想知道吗?小葛挺实在地点头说想。彭芳芳一招大刀剜心:“行,你让我弄一下我就告诉你。”小葛脸腾地红了,他很少脸红,就是讲最黄的黄色笑话他也是脸不改色心不跳,但是他在彭芳芳面前脸红,由此关红云判断他当年对彭芳芳是动了真心。

  除了到酒楼去喝早茶,一般关红云和小杨把肚子填饱回到家是上午9点以后,她们一起冲澡然后一起进房间关上门拉上窗帘躺在李文军和关红云的双人床上睡觉。关红云发现有小杨陪着,她的生活开始踏实起来,而且她对生活的无所适从渐渐的消失了。有一次,关红云因为身体有点不舒服,把酒吧的一些扫尾的事交给小杨和小葛,自己提前一点回家,结果进门正好赶上李文军一家人围着桌子热热闹闹的吃饭,当然坐在桌子边上的都是家里的男丁,女人则在一旁忙忙碌碌。红云的婆婆首先向红云发出邀请——吃了没有?李文军一边抬头一边用手划拉着身边的椅子:“坐这儿来,小米粥,香着呢。”红云识趣地坐下,她的公公指挥吴翠花:“给你嫂子盛上一碗稠的。”

  红云伸手接碗的时候,差点把碗摔了——这是我们家的碗吗?通体油滑,像一条泥鳅!但是红云什么都没有说,她把粥搁下,用筷子夹了两根咸菜丝,然后跟李文军说我肚子疼,就把自己关进了卫生间。

  她再下来的时候,一家人已经收拾完了,李文军也上班去了,公公不在客厅里,婆婆仿佛早有预谋似的坐在房子中间一张无论如何无法回避的大沙发上等她出来。她本来想张嘴叫“婶儿”带来的田姑娘给自己倒一杯水,但是她忍住了。倒是田姑娘自觉主动地给她递过来一个暖水袋。婆婆说身体不合适?红云说没什么。婆婆又说你看你跟你弟妹似的生个孩子多好?红云说是。

  最后婆婆跟着红云进了房间,她给红云盖上被子,说不合适就休息。然后她坐在床边跟她叨咕家里的事情——按说应该等你们有了孩子再说分家,在我们农村等儿子长大了娶了媳妇生了娃就都该分家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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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吧,您说怎么个分法儿?

  依着规矩呢,在没分家前,家里的钱都应该归老家儿拿着,就是你和文军挣的加上老二他们的都应该交到你爸爸手里,统一计划着花。到了分家的时候呢,把各家的长辈都请来,然后把家里的所有东西全都分清楚,老人呢不分东西,分家之后,兄弟们轮流着养,这叫轮班,如果只有兄弟俩,可以一家要一个,也可以一家养一年,或者一家养一家给钱,都是商量着办。

  咱家呢,在乡下也有些个地,还有几处房子,等你们老了,想上农村去了,也是一个养老的地方。你爸寻思着分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看怎么分呢?老二有3个孩子,负担重,分家的时候得照顾一点,文军又是长子,要是你们有个孩子呢,就是长房长孙,按说分家的时候,你们也应该占大头……我跟你爸就作难了,你看你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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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什么意见?我辛辛苦苦挣的房子挣的车就这么着全被共产了?!然后按人头分,我们家2口人,他们家5口人,凭什么?

  均平富是一种貌似合理表面温情脉脉实则血淋淋的东西。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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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一秋孔孔的酒吧里,我的对面是司机小葛,左边是小杨,右边是费学文和彭芳芳。彭芳芳的主意是不答理他们,那是他们的规矩不是你的规矩,你跟他们说你们要是再这么折腾,咱就去法院,这种分家跟明火执仗有什么区别?你说你让他们住下,已经够不错的,现在反倒成了那本来就是他们的财产,得跟你分!农民他妈的不讲理起来真是不讲理。

  司机小葛的想法比较直接,他说找法院不好,首先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家这点事情估计没有法院愿意给你们立案。再说就是法院判了道理都在你这边,不能这么分家,那又怎么样?他们照样可以给你添恶心不是?他们是你丈夫的亲人呀!养老是天经地义的。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他们就是想带着孙子孙女住在你们家又怎么了?哪条法律规定不行了?我看你不如这么着,找几个户籍警去家里查户口,他们有暂住证吗?没有全部收容遣返原籍,没二话。

  小杨补充意见,她认为司机小葛的做法欠托,因为找户籍警上家里查户口,容易引起家庭矛盾,你说李文军怎么办?看着自己的爹妈弟弟弟媳妇侄子侄女被媳妇找来的片儿警赶出家门?所以比较稳妥的方法是买通侯警察,让他在李文革买菜的路上查他的证件,然后将他遣返回乡,这样什么分家呀都得搁下。农村人没有见过世面,怕吓唬,他们肯定卷铺盖就回老家了。小杨这样说的时候,她完全忘了自己也是要靠暂住证在北京居住的。

  最后,比较可行的方法是费学文想出来的,他建议关红云分家不仅要分财产,而且要分债务,风险与利益一起分。他说:你的房子是分期付款吧?每月水电煤气物业管理都是钱吧?大家摊呀,怕什么?!

  169

  分家的第一步骤是广泛征求意见,这步是由关红云的婆婆做的,在第一步骤完成以后就是民主集中集体协商。所有人都坐在一起,他们将各抒己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这一步骤进行得顺利那么就可以按部就班地往下执行了,一般都是在这一步骤的时候遇到分歧,这样长辈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他们开始精神抖擞地出面以一副公正的面容从中斡旋,这个时候通常就是俗话说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关红云在婆婆向她征求意见的时候不动声色,她说都听您的。

  婆婆就从最细枝末节的地方讲起,关红云暗暗佩服婆婆的做事技巧,小处着手大处着眼,尽量让你说不出来道不出来。婆婆说分家在农村就是分灶,要是在老家如果弟兄俩分家,首先就得盖一间厨房,以后各做各的饭。咱们家农村有两处房子,一处是老房子我和你爸住的,有厨房,还有一处是新盖的没有厨房,为老二娶媳妇用的,那房子是老二自己挣钱盖的。要是分的话,老房子和厨房归你们,老二住新房他们自己再花钱盖一个小厨房,你看行不?要不行,就调换一下?关红云说行,怎么都行。她突然对自己的婆婆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她想知道这个女人接下来怎么分配,因为关红云清楚,她知道她的婆婆也清楚,厨房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在于分配关红云的婚内财产。

  婆婆并没有立刻乘胜追击,她用的是钝刀割肉的方法。这是基于她对自己手中的武器的了解,既然是一把钝刀,就不能寄希望它像利剑一样发挥作用。如果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快剑,难道还需要处心积虑吗?婆婆清楚地记得自己当年过门不久遭遇的分家,全家只有一间半草房,公公婆婆一言九鼎,他们只分得半间草房,作饭没有灶,自己围了个土台子。那个时候她何曾有说话的份儿?但是现在时代不同了,当年公公婆婆手中的快刀到现在已经锈迹斑斑了,所以关红云的婆婆明白对付关红云这样的儿媳妇就得用一种貌似民主的方法而且要佐之“以情动人”,否则真闹僵了不见得谁吃亏呢。

  婆婆花了几天的时间巩固成果,她把关于老家的房产分配方案彻底弄踏实以后再接着和关红云谈一些她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概念的土地,什么地方有一棵树是咱家的,什么地方有一块菜地是咱家的,零七八碎的。关红云的表现让她的婆婆深感意外,她对什么都不在乎,她总是说行,您定吧。

  在分家进行的过程中,家里秩序井然,平静得如同黎明前的黑夜。于无声处听惊雷,关红云想等着吧,暴风雨就要来了。她甚至巴望着那一时刻的降临,因为那时她就可以像海燕一样穿过电闪雷鸣,她几乎是渴望了,她发现与人斗果然其乐无穷。

  李文革和吴翠花对关红云的态度明显的多云转晴了,他们叫她嫂子,但他们毕竟年轻,他们火候拿捏得远不如关红云的公婆那样炉火纯青收放自如,他们过分紧张了,脸上连皮带肉都绷得紧紧的,像子弹上膛。李文军对整桩事情没有过分的表现,他对分家开始的时候有强烈的反感,但是被自己的母亲这么一来二去地磨,也就疲了,他是一个容易失去耐心的人,他就像一壶从来没有烧开过的洗澡水,总是混混沌沌的。在分家的后期,他开始染上赌博的恶习,每天都要在办公室和一帮朋友玩“扎金花”,开始输赢只有几十,后来到了上百,有一次竟然上了千。他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没有办法,他总是轻而易举地在办公室扎到半夜,然后开车回家,如果父母问起来就说是“加班”。(待续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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