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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六-七)
http://living.sina.com.cn 2001年08月29日17:06 新浪生活

  六

  蝴蝶是有爸有妈的孩子,但没有管她,在她眼里,他们已死去。而我是彻底的没根的孩子。这种想法是如此的强烈,让我甚至羡慕起蝴蝶来。不管怎样,她还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她知道自己的历史,她知道自己的真正出处,就像阿拉伯数字,一是一,二是二,一切明明白白,毫无疑问。

  而我究竟是谁的孩子,我的历史是残缺不全的,没有人告诉我事实的真相。所以我常常感到莫明的悲伤。在那个年头里,有谁了解一个少年内心的苍凉。只有蝴蝶知道。她会在某个适当的时刻悄悄地拉起我的手,温柔地说:西客,我们走吧。

  走。

  我们去哪里。

  我们无处可去。在这座西部之城里,建筑是灰色的,连天空的颜色也是灰蒙蒙的。缺少阳光,空气和水。我们就在这座古老的城里闲逛,走东串西,寻找一切可以自娱和娱人的方式。

  城墙公园,西安城各大高校的美丽校园,还有游泳池,溜冰场,游戏室等等,是我们经常光顾的地方,有时候我和蝴蝶两人去,有时候和铁头他们一起。铁头带上他的女朋友叶子,王达也带上他的女朋友陈洁,我们骑着自己车,成群结队,大呼小叫,整天穿行在西安城的大街小巷。

  日子就这样在一天天过去。

  直到有一天,铁头出事了。叶子跑来告诉我,在操场那边铁头把人家的脑袋打破了。我和王达听到消息跑过去,我们穿过空荡荡的空无一人的操场,操场上的人群早已散去,地上只留下一摊灿若桃花般的血迹,在夏天强烈的阳光照射之下,它旁若无人地盛开着,看上去是如此灿烂耀眼。

  铁头已被带到教导处训话。我们爬在教导处的窗子外面,头拼命往铁栏杆里面挤,眼睛拼命往里看,果然铁头在那儿。铁头背对着我们,坐在一张小方凳上,所以我们看不到铁头的脸。我们不说话,气氛有点严肃,空气似乎凝固了,静得要命,一个老师走过来,喊:你们做啥?

  我们一轰而散。

  我想这下铁头完了。

  果然铁头被校方开除了。铁头打的是叶子的班主任。我们问铁头打他做啥,铁头说那狗杂种对叶子不安好心,对叶子动手动脚的,该打。

  我们这些人,本就是学校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人,再说我们早已过了国家九年义务教育的年龄,国家没有义务再教育我们,学校也没有,我们只有自己教育自己。被学校开除,铁头求之不得。只是我们有点伤感,毕竟我们好朋友一场。

  叶子红着眼说:铁头,对不起。

  铁头淡淡一笑说:有啥对不起。

  叶子说:不是为了我,你不会打他,就不会开除了。

  铁头说:叶子,与你没关系,真的。

  叶子说:怎地没关系?

  铁头说:真的没关系,那狗东西该打。

  我们有点悲壮地说:铁头,要我们摆酒为你送行吗?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铁头潇洒地一挥手,说:不用,今天这个日子该我请客。

  于是我们往前走,在XX路的路口停下来,那里有个来像模像样的饭店。我们放好自行车,然后鱼贯而入。

  服务员热情地把我们迎进去,我们找了一个安静点的包厢坐下来。“我靠,这下彻底解放了”,铁头兴奋地说:“大家要吃什么,随便点”说着铁头把菜单递给我。

  我把菜单推到叶子跟前,说:女士优先。

  叶子说:大家要吃什么?

  我们说:随便吧。

  于是叶子点了几个菜,把菜单递给蝴蝶,蝴蝶也点了几个,递给陈洁,陈洁也点了几个。轮到铁头,铁头说:哥们,咱们今天喝点什么?

  我说:汉斯怎样?

  铁头说:呸,今天怎能喝啤酒?

  于是铁头要了两瓶二锅头。给三位小姐每人点了一瓶可乐。

  叶子说:铁头,真对不起,都怪我不好。

  铁头说:看你,看你,又来了,我说过了,没事,真的没事,再说,学校那种地方,怎是我呆的地方,我在那里混一辈了,也成不了贾平凹、陈景润。现在我出来了,大家应该高兴才是。

  我们和着说:对对对,叶子,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那狗老师色胆包天。

  于是我们大笑起来。气氛开始活跃起来。我们嚷着闹着叫铁头和叶子介绍认识经过。叶子红着脸,笑着不说话。

  铁头开口说:有什么好说的,留着以后再说吧。

  我们说:不行,现在说,不说不喝酒。

  铁头笑笑说:真的不好说。

  我们说:有啥见不得人的事,尽管说来听听。

  铁头说:不能说。

  我们坚持说:快说。

  叶子说:我来说吧。

  于是我们兴奋地喊:快说,快说。

  叶子说:去年的夏天,我和几个女同学到秦岭太白山旅游,晚上宿营在森林公园里。因为正是暑假,宿营的学生很多,一个个帐篷在营地上像一朵朵花儿盛开着,在溶溶的月光下面,看上去很美。因为宿营的人很多,所以我们并害怕,相反倒感到无可名状的新奇。当时我和几个同学住在一个帐篷里,大家很开心,说了好多话,大家吃过、玩过、闹过之后,玩了一天,大家都很劳累,不到晚上十点钟,我们便徐徐睡去。

  叶子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大家。

  我们说:后来呢?遇到一条大灰狼了。

  叶子反问道:太白山有狼吗?

  我们说:有,大色狼都有呢。

  叶子笑笑,说:没有遇到狼,遇到一条大腹蛇。

  叶子说:睡到后半夜,我隐约听到帐篷里有什么轻微的响动声,睁开眼看,蛇,竟然是一条蛇,它不知从什么地方钻进我们的帐篷里,就在我的脚下,我一下吓得跳起来,大叫起来,其他几个同学也起来了,也吓得大叫起来。我们打开帐篷,争先恐后夺路而逃。我们刚跑出来,一副惊惶失措的样子,一个男孩子跑过来问发生什么事,我们指着帐篷里面说有蛇。那男生二话没说从旁边捡来一根木棒,跳进帐篷,几下棒起棒落,几下就把那大腹蛇打死了。

  我们说:那男孩子是谁?

  叶子说:当然是铁头了。

  我们说:又是一个典型的英雄救美故事。

  铁头开口接着说:后来,她们再也不敢回去睡觉,我只好陪着她们在草地上坐了一个晚上,把我累得。

  我们说:就坐了一个晚上,没做其他事?

  铁头说;对。

  叶了说:就这样,我们认识了。

  我们说:完了?

  叶子说:完了。

  我们转向铁头,问:就这么简单?

  铁头说:就这么简单。

  我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铁头笑着说:请问?

  我说:那天晚上有很多女孩子,为什么铁头偏偏与叶子来电?是谁对谁先放电?还是两人同时放电?

  铁头说:不知道,我给电倒了。

  叶子说:我也是。

  于是我们大笑,轮流向铁头敬酒。铁头来者不拒,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潇洒豪爽与他日无异。我们觥醛交错,酒来杯往,几个回合下来,两瓶二锅头已空空如也。

  铁头说:拿酒来。

  叶子说:不能喝了。

  铁头说:去去去,拿酒来。

  叶子说:不能再喝了,铁头你醉了。

  铁头说:我没醉。

  我说:叶子,没事的,你让他喝。

  于是,又拿来了一瓶二锅头。我打开盖子,抢先给自己倒上满满的一杯。好久没喝酒了,我也需要这样的酒。有关我是谁的种的那个事件,仿佛离我越来越远。在那短短的一刹那,我甚至忘记了我是谁,为什么呆在这个地方,与这些男男女女坐在一起,或哭或笑。

  那天,铁头没醉,王达没醉,我倒一头栽下来,把铁头他们吓了一跳。那天我真的没醉,我还清醒着,但我已力不从心。我们从傍晚喝到深夜,喝到整个西安城的大街小巷寂寞无声,只剩下夜总会的霓虹灯,伴随着一二声断断续续的夜半歌声,鬼火一般,在黑暗里闪闪发亮。

  七

  铁头失学之后,安安静静地在家里了度过了一个星期。我们不知道铁头在想什么,我们去看他的时候,他常常默不作声。但是我们知道铁头肯定会有所作为的,铁头不会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果然铁头呆在家里的第八天,作了一个重大决定。铁头在西工大和X大之间的中心地带开了一间录像厅。在这个西安城南郊,有大学城之称的地方,聚集了大大小小的各类高校几十个,只要经营得当,铁头是不愁没有客源的。那时候录像厅生意很红火,一家接着一家开出来,就像现在的网吧一样到处遍地开花,吸引着许多年轻人。那时候不少大学生们喜欢在录像厅里度过整个周末,他们有的一个人来,傍晚来第二天早晨离去,独来独往;有的二个三个四五个来,大部分是低年级男生,吃过晚饭,来录像厅打发时光;还有的二个人来,一男一女,悄悄地来,一看就知道是正在谈恋爱的学生。他们一般坐在雅座里,卿卿我我,偶尔搞一点小动作什么的。铁头把他的录像厅取名为“太乙录像厅”,铁头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因为是在太乙路的一条小巷里,因此叫太乙录像厅名正言顺。

  铁头是在全部料理停当之后,才通知我和王达的。我把从老爸老妈那里找到的那个看不清字迹的信封带上,小心翼翼地放在上衣口袋里,铁头有一个哥们的老爸在公安局,我们从小就是看着公安题材的小人书和电影电视剧长大的,比如《405谋杀案》,《滨江谍影》什么的,那时候公安叔叔神通广大的形象在我们心里根深蒂固,对于公安叔叔来说,没有什么任务是不能完成的。我想铁头的朋友的老爸会有办法,让那些模糊的字迹再现出来,到时候真相一定会大白于天下,我是谁的种将最终一目了然。我等待着真相大白那一天的到来,就像情窦初开的小伙热切的等待着情人的到来一样。

  我和王达赶到太乙路的那条小巷里时,铁头正低着头在一张大白纸上赶着写“今日录像”的广告,是几部港台片,打打杀杀什么的,很普通的片子。但铁头写得很认真,提笔运墨一丝不苟。铁头的录像厅是在一座三层的小楼里,一楼是一家百货店,里面陈列着油盐酱醋味精毛巾肥皂洗衣粉烟酒糖饼干等等,除了毒品可能什么都卖。从外面经过,可以闻到一股很难闻的味道。旁边是一家叫“美美理发厅”的发廊,面积不大,但看起来引人注目,透过遮遮掩掩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坐着几个年轻美貌女子。二楼三楼就是铁头的录像厅了。铁头把它稍稍布置了一下,把二楼布置成普通的坐位。几张长椅子,一台大彩电,每天轮流放映五六部片子,随到随看,收费是三元。三楼是雅座,一台29寸彩电,十几张沙发。沙发靠背较高,呈半封闭状态,私密性很好,每张沙发可坐二人,人坐在里面,只露出一个头,每人收费是五元。

  这是一条有点偏僻的小巷,顺着巷子往里走,还有一座规模不大的酒店,站在铁头录像厅门口,偶尔可以看见三三两两的男女走过。再往里走,是几幢六层的毫无特色的居民楼。绕过居民楼,有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可以通到西北工业大学的东门。小巷是有点偏僻,但是租金很便宜。况且铁头很自信,说:花香蝶自来,地段偏僻又有何妨?

  我说:铁头,都准备好了?

  铁头说:你们来了。正好,帮我去贴一下广告。

  我说:贴到哪里?

  铁头说:贴到X大校园里。

  于是我和王达拿上铁头写的广告。铁头说:等一下,这里还有小传单,给每个学生宿舍发一份。

  王达说:铁头,有没搞错,这么多,得花多少钱?

  铁头说:不贵,几分钱一张。舍不得孩子打不着狼,给我发吧。

  我想这是铁头录像厅开业的第一天,这开业的第一炮要打开局面才好。我和王达骑上自行车,向大学校园前进。几分钟后我们来到X大。X大校园我们常来踢球游泳什么的,所以很熟。我们轻车熟路地到达广告栏前。说是广告栏,其实是X大食堂外的一堵墙壁,位置很好,是学生进入食堂的必经之路。X大的广告都贴在这里,说明学生们是动了一番脑筋的,看来商品经济的意识是多么深入人心,改革开放真是大快人心。我们到达的时候,这里已贴了不少的东西,有培训班招生广告,有舞讯,有电影海报,有录像信息,林林种种,花花绿绿,几乎贴满了整堵墙壁。王达找了一个空位,先把浆糊涂好,我把铁头写的广告贴了上去,再用手按了按,弄平整。

  我说:怎样?

  王达说:很好。

  我认真看了看,感觉铁头的书法写得很不错,龙飞凤舞的,很有个性,在这个一堵墙的花花绿绿的广告里,铁头的录像广告看起来是多么扎眼,深入人心。

  贴完广告,我们来到宿舍,我和王达商量好分头行动,一个人负责几幢宿舍的小传单的发送。那时候,学生刚上完下午的课,陆陆续续回来。我们一个宿舍一个宿舍地发过去。我说:大家看看,今天的录像。大学生们见怪不怪,他们当然见怪不怪,他们什么没见过。他们接过我递过的单子,有的认真看看,有的随手丢在桌子上。我看见在他们的桌子上,放着书,镜子,喝水的杯子什么的,乱七八糟的小传单也随处可见。

  在X大贴好广告,发完传单,我和王达又向西工大进发。如此这般,把铁头交给我们的任务胜利完成。之后,我们回到铁头的录像厅,铁头已给我们买好了盒饭和啤酒。

  铁头说:来,哥们,喝酒。

  我们说:喝!

  我们用牙齿咬开啤酒盖,啤酒丰富的泡沫慢慢溢上来。我们彼此碰了碰酒瓶,就着酒瓶,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因为是啤酒,所以我们喝得很放纵,很轻松。我们一瓶一瓶地喝,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偶尔有人上来,是铁头的第一批顾客。他们问怎么卖票,铁头挥挥手,很大方地让他们进去,说:今天刚开业,大家高兴,不收钱的。

  我们一瓶一瓶地接着喝,一个个啤酒瓶子空了,被我们放倒在一边,我们的肚子开始涨起来。铁头的嗓门越来越粗,我感到有点头晕。我想起来的时候放在上衣口袋里的那个信封,就把它取出来。

  我迷迷糊糊地说:铁头,帮我一个忙。

  铁头说:啥事?

  我把信封递给铁头,说:铁头,这是一个信封,很重要的。

  铁头不耐烦地说:西客,快说快说,要我帮你做啥?

  我说:这信封上面有字,你看到没有?

  铁头说:我看见了,它上面没有字。

  我说:屁!上面有字,但看不清了。你不是有个哥们吗?

  铁头猛喝了一口酒,说:对。

  我说:那哥们的老爸不是在公安局吗?

  铁头又猛喝了一口酒,说:对。

  我说:你叫他帮我搞定,我要知道这信封上写的是什么字。

  铁头说: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我说:铁头。

  铁头说:怎地?

  我一本正经地说:这件事对我很重要,你不能把这信封搞丢了,万一丢了,小心你的狗命。

  铁头说:知道。

  我说:铁头,我想睡一下,我头有点晕,你们继续喝。

  铁头说:我和谁喝?

  我说:你和王达喝。

  铁头说:什么王达,王达已经走了。

  铁头把我扶到里间,里面有一张简陋的床,是铁头晚上休息的地方。头还是有点晕,我躺下来,开始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深夜。外面录像室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但是铁头不在。

  我喊:铁头。没有应声。

  我再喊:铁头!!

  铁头推门进来,问:西客,啥事?

  我说:现在几点?

  铁头说:十一二点左右。

  我说:我要走了。

  铁头说:好,要我送你吗?

  我说:不用,我自己走。

  从铁头录像室下来,我仍感到头晕得厉害。我想可能是酒喝得有点多了。真他妈的见鬼,啤酒也能把我喝醉。我推上自己的自行车,看到那发廊的灯仍在亮,发出暧昧的光。街道上,行人已很稀少,偶尔有神秘男子和神密女子从我身边走过,他们的眼睛发着绿幽幽的亮光。我不敢多看,转身踏上自行车,朝家的方向奔去。街灯很暗,透过路边浓密的树枝照下来,我小心翼翼地行进。一辆车子从我后面驶过来,车灯很亮,我忽然看见树边闪出一个女子,身形一板一眼极像是蝴蝶。我猛地刹车,停下来,喊:蝴蝶。那个女子走上来,一会就来到我跟前。我说:蝴蝶,我是西客。那女子一下子拉住我的手,温热的身子靠在我身上,一只手在我下体快速地游走,忽地一下抓住了我的命根子。我大吃了一惊,借着昏暗的路灯,我看到一张娇艳如花,但显然不是蝴蝶的脸,我吓得一下跳起来,我说:你,不是蝴蝶?!你是谁?那女子窃窃轻笑了几声,说:我是谁?蝴蝶是谁?来试试吧,来呀。我一把抓起自行车,落荒而逃。

  回到家里,已是晚上十二点多。我敲门,没有人应,于是我只好在口袋里四处找钥匙。一下子找不着,把我急的团团转。我再敲门,使劲地敲,把门敲得老响。好半天,西南穿着拖鞋来给我开门。我恨恨地说:人都死光了,敲半天也不开。西南看了看我大惊,喊:西客,你怎么啦?你脸很白。我把衣服脱下来,发现衣服已经湿透。我有气无力的说:我没事,我今天遇见了鬼。(待续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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