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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三十三-三十五)
http://living.sina.com.cn 2001年09月03日15:13 新浪生活

  三十三

  蝴蝶吸毒了,我理所当然地把她送到戒毒所里。多年之前老妈就告诫过我,说:儿子,你什么都可以碰,就是不能碰毒品。老妈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严肃。老妈不会害我,所以我一直把这句话放在心底。果然不出所料,蝴蝶吸毒的历史很短,尚未真正的上瘾,戒起来稍为容易一些。再加上蝴蝶吸毒的动机其实很单纯,因此在我的全力支持下,蝴蝶戒起来很顺利,二个月就出来了,之后再没有摸过白粉那东西。

  蝴蝶回来后,整天无所事事,我把蝴蝶出版的那部小说《我看到天使的眼泪》拿出来,摆在我们房间里一个很显眼的位置,于是蝴蝶重又开始做起她的小说家的梦来。我在西工大那边的电子市场找了个卖电脑的朋友,以很便宜的价钱给蝴蝶买了个手提电脑,蝴蝶在家里开始用它写东西。蝴蝶先是说用不习惯,她只是用它来玩玩游戏,几天后便彻底地丢掉了纸和笔,一门心事地用它写起文章来。

  那时候网络文学开始盛行,蝴蝶也开始了她的网络生活。她在一个原创文学网站申开了一个专栏,有事没事把写好的文章传上去,散文随笔小小说什么的,几个月下来,积下来洋洋洒洒几十篇文章。由于蝴蝶文笔独特,故事不落俗套,引来网上很多读者,蝴蝶以此作为一种荣耀,常常在我眼前炫耀。我打趣说不管黑猫,白猫,能攒到银子的就是好猫。蝴蝶就骂我一门心事钻到钱眼里。后来一个出版商真的给蝴蝶发来伊妹,要出版她的专辑,蝴蝶还真狠狠地敲到了那出版社一笔银子。

  那个手提电脑蝴蝶除了用它进行写作之外,再就是上网及上网聊天。蝴蝶聊起天来很猛,因此交了天南海北的不少聊友。偶尔有蝴蝶的网友大老远地跑来,就跑到我们的宿舍来。大都是清一色的男生女生,他(她)们对蝴蝶的诗文佩服得五体投地,有的跑来与蝴蝶探讨文学之道,有的就是想大家见见面,看看天天与自己聊天的蝴蝶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蝴蝶在网上都聊了些什么,我倒不担心蝴蝶在网上聊出什么网恋来,如果蝴蝶不在网上折腾出点东西出来倒是不正常的。在我眼里,蝴蝶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对于理想主义者蝴蝶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下能发生的。

  日子就这样过去,冬去春来,古城的春天来得很早,转眼又到了春寒料峭,草长莺飞的季节。一天铁头给我打电话,说是想在我们报上登载广告什么的。对于要登广告什么的,我们报社求之不得,何况铁头公司来做,于是我说欢迎欢迎。我说:那天晚上没有听完你的故事很遗憾。

  铁头说:什么故事。

  我说:你挖煤的故事。

  铁头大笑,说:陈年往事,不值一提。

  我说: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再喝一场?

  铁头说:这个自然。

  于是铁头开着他的宝马车过来,停在我们报社门前,看起来是如此扎眼。其实我们报社是有专门的广告业务部,但因为我和铁头是哥们,郭总编叫我专职接待。对于铁头的集团公司,郭主编早有耳闻,现在铁头要来咱报纸做广告,郭主编说这不是财神爷自己送上门来了吗。郭主编悄悄地把我叫到一边,态度严肃地说: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做到什么程度什么价钱,你自己撑握。郭主编给了我一个底线,叫我可以灵活一点。我笑笑说:郭主编放心,现在铁头进了咱报社大门,不留下买路钱是不会让他走的了。铁头和他的营销部经理王小姐上来了,我把他们迎进会客室里,不到半个小时,我和铁头的谈判顺利结束。价格很优惠,在其他媒体是做不到的,铁头很满意。结果铁头在我们报纸上做了我们报社成立以来的最大一笔广告,和铁头是老哥们了,铁头知道我还不至于拿他的回扣。

  铁头走了以后,郭主编把我叫进他办公室里,说我帮了报社一个大忙,现在和三花集团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无数次亲密接触,报社要给我记功。我说我是报社人,为报社做事是应该的,记功倒很没必要。三花集团要做广告,不找我们找谁。郭主编很高兴,说是要给我发奖金。果然这个月底发工资,我的工资条上凭空加上了近万块钱,把我吓了一跳。我去找报社财务室,问有没有搞错,财务室说没错,怎么会搞错。

  我把那钱取出来,想给蝴蝶买颗海洋之心什么的,那段日子《泰坦尼克号》正在城里公演,热浪一浪高过一浪,但首饰店说没有,于是我只好给蝴蝶买了一个钻戒。钻石恒久远,一颗永留传,美好的东西只要一点点就够了,用不着太多。趁蝴蝶不备的时候,我一把它套在蝴蝶手指上。

  蝴蝶愣了一下,跳起来在我脸上狠狠咬了一口,说:你要跟我结婚了?

  我说:我没说要与你结婚,倒把你猴急猴急的。

  蝴蝶说: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娶回家去呢?

  我说:现在你已经是我老婆了。

  蝴蝶说:呸,把你美的。

  我把剩余的钱放在口袋里,准备请铁头吃饭。我给铁头打电话,铁头说这一段时间没空,好几个项目正在紧急关头,抽不出身来。

  我说:操,哥们请你吃饭,倒摆起臭架子来啦。

  铁头说:真的没空,有空,我请你吃。

  我说:好。

  我挂断电话。蝴蝶走过来,说:你知道叶子的事吗?

  我说:知道一点。

  蝴蝶说:她在后天要走了,我们去送送她吧?

  我说:她要去哪里?

  蝴蝶说:自然是出国了,要做洋太太去了。

  我想了想,后天正好是星期天,于是我说:行,我们去送送她吧。我把蝴蝶抱到床上,蝴蝶的脸很生动,充满质感。于是我认真地说:蝴蝶,我们结婚吧?蝴蝶看了看我,说:你就这样向我求婚,也未免太不绅士了吧?你应该跪下来,说亲爱的嫁给我吧。我大笑,说:你以为我是绅士,我本来就不是绅士嘛,我是杂种。蝴蝶说:你是狗屁。我一把把蝴蝶按倒在床上,说:你再说,你再说我吃了你。蝴蝶大叫,说:你来吧,谁怕谁呀。

  蝴蝶不怕我,蝴蝶当然不怕我。在每个晚上,蝴蝶总是以一种很优雅的姿态等着我来。

  蝴蝶是整个大海,我只是大海里的一只船。

  三十四

  叶子外语学院毕业后,在西安城里一家大型的主要经营对外业务的旅行社工作,与老外接触很频繁,一不小心又给城里的涉外婚姻增加了一笔新记录。叶子要出国了,我和蝴蝶去送叶子。自从高中毕业之后,我和叶子没有多少来往,蝴蝶和她倒还经常联系着,她们感情不错。女人之间的友谊,男人常看不懂。去送不送叶子,我无所谓,蝴蝶缠着要我一起去,我就和她一起去,毕竟叶子和铁头有过一段那种感情,我去,也算给铁头的那段早已寿终正寝的爱情作一个见证。如果可以,就让我为它们找上最后一个句号吧。

  在出发之前,我站住,问蝴蝶:要不要给铁头打一个电话。

  蝴蝶说:算了,铁头是一个成功商人,有钱了,什么女人没有。

  我说:话不能这么说,铁头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和女人上床的人。

  蝴蝶说:不管铁头是什么人,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那种感情,去了,看见人家恩恩爱爱的样子,心里也会不舒服。

  我说:好了好了,不要说了,铁头去了,或许再给我们演绎一场有关风花雪月的故事也说不定?

  蝴蝶说:开玩笑?

  我说:开什么玩笑,抗美援朝那阵咱们不是把美国鬼子赶跑了吗?

  蝴蝶大笑,说:亏你说得出来。

  我说:有什么话不能说不出来?中国男人都死光了,让老外光天化日之下大模大样的跑到咱城里来抢媳妇?!

  蝴蝶止住笑,说:好吧,好吧,你给铁头打个电话。

  于是,我就站住给铁头打电话,打不通,嘀嘀嘀的占线,我再打铁头的手机,还是打不通,我把电话重重地一挂,说:不知电信部门整天在搞什么鬼,操,不是坏我大事,生生把铁头的大事给坏了。

  蝴蝶说:这是天意,我们走吧,再不走,就迟了,叶子要走掉了。

  我说:走吧。

  我们出来,街道上人不少,三三两两地在街上走着,外面阳光明媚,树木吐绿,一派春天光景。

  我说:天气真好,像春天一样。

  蝴蝶打断我的话,说:搞什么搞,现在已经是春天了。

  我认真想了想,意识到春天已经来了。它悄悄地来,穿过冬天的旷野,从平原到高山,从村庄到城市,不管什么地方,不管这地方是贫瘠还是非贫瘠,陌生和非陌生,只要它来,它就会带来生命的绿色,给人于某种期待和希望。

  我们在街边拦了一辆的,向叶子家急驶而去。走到五路口那段,堵车了,还好只堵了二十几分钟,等我们赶到叶子家里时,已是上午近九点半了。

  我们急匆匆地上去。敲门,门开了,是叶子的老奶奶。我们说叶子在吧,她奶奶说刚走,十一点四十的飞机,到咸阳机场去了。于是我们下来。我说怎么办?蝴蝶说坐车去机场吧。我说要几十分钟的。蝴蝶说走吧,磨蹭磨蹭的干啥。于是我们跑到路边,拦下一辆的,坐上,向西安咸阳国际机场急驶而去。

  等我们赶到机场,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进入候机室,候机的人不是很多,我们很顺利地找到了叶子。叶子和一个叫罗伯特的老外站在一起。我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好在罗伯特不是一个老头,他还年轻着,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如果是一个老头,我会感到很恶心的。我不是一个民族主义者,我一点也不反对涉外婚姻,相反我为那些勇敢的女子叫好,有机会飘洋过海去见识一下老外的洋枪洋炮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叶子不一样,叶子曾经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朋友现在将为一个老外远走他乡。

  我们走到叶子跟前,和她打了一个招呼后,蝴蝶和叶子缠在一起,说个没完。罗伯特走过来,用很蹩脚的国文跟我说:你好。我淡淡地说:你好。他用英文说:你能听懂英文吗?我坚决地说:NO,I CANN‘t。我确实不太懂英文,我天生就怕英文,英文我听起来就像鸟语一样难懂。我一直认为,还是咱们国文好,连国骂都充满艺术色彩。例如说“他妈的”,只说了一半,他妈的什么东西,不知道,很含蓄,给人想像的空间很大。

  罗伯特又凑过来,要与我说话,要用很蹩脚的国文跟我说。我说你用英文与我说吧,你他妈的国文说得比鸟语还难懂,我怎么跟你交流呢。罗伯特双手一摊,说:SORRY,我中文不好。我说:你中文不好你怎么泡妞呢。罗伯特说:我—我—。我说我什么我,到那边去对我朋友好一点,YOU KNOW?罗伯特说:I KNOW,I KNOW。

  我走到叶子和蝴蝶跟前,她们还在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我把叶子拉到一边说:你就相信那个老外,你能跟他过一生一世吗?叶子说:我不相信他又怎样,你没发现他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人?我说:我发现他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你不要给他骗了,老外的话不可全信的,你不信?你不信翻开中国的近代史看看。叶子大笑,说:西客,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说:我从不开国际玩笑,我看见老外就烦。叶子说:那是你对老外了解得少的缘故,你不了解他们,所以你看他们不顺眼。我说不过叶子,我只好说:叶子,你好自为之吧。叶子说:谢谢,我不会给鬼子欺侮的。我说:你到了那边,我们会想你的。叶子眼睛红了一下,说:我也会想你们的,我会给你们打电话。

  登机的时间到了,我们和叶子道别。叶子提着大包小包东西和罗伯特一起进入安检通道,转眼消失在通道的尽头。我和蝴蝶回来,坐上车,我们往回赶。一架飞机从我们上空掠过,我看看表,正好是十一点四十五分,是叶子乘坐的飞机。我静静地看着那架飞机,它从我们上空飞过去,在天空中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最后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

  叶子走了,我和蝴蝶回来。在大差市那边我们吃了一顿著名的贾三灌汤包子,之后,我们出来,走在X大街人来人往的街头上。街头上的建筑物年代已很久远,除了近几年新建的建筑,高度一般都不高,一律只有三两层,卖什么的都有,从古代的服饰和乐器,到小吃店和窗帘店,一间挨着一间。人行道上的树木大多已很古老,在街道上空伸出一根根生铁般的树枝来,树枝上吐出一抹抹的不经意的嫩绿色,告诉我们春天已经来了。男人们脱下了厚重的棉衣,交给女人,女人随手把它丢进洗衣机里,女人们则穿上了鲜艳的裙子,义无反顾地走进春天里,穿着高跟鞋花枝招展地走在街道上。街道上的风景很美,是古城说不出来的那种古朴和现代的混合之美,张艺谋早年曾拍过一个片子叫什么《古今大战秦佣情》,故事大略都忘得差不多了,但那种时空交错的美倒给我印像很深。张艺谋好像也是西安城边家村那边的人,说起来应该是我老乡,他知道西部之美美在何处。

  街道上行人很多,我们漫无目的走着,一副很休闲的样子。一辆小车在我们身边停下来,是铁头的宝马车。铁头探出头来,招呼我们上车。我和蝴蝶拉开车门上去。

  铁头说:哥们今天浪漫的嘛。

  我说:浪漫个屁,今天送叶子出国了。

  铁头说:叶子出国了?

  蝴蝶说:对,跟一个老外跑掉了。

  铁头说:很好。

  我说:好个屁。

  铁头不再说话,车在大街上平稳地行进着。街道两旁高低参差不齐新旧不一的建筑物静静地在车窗上一闪而过,迅速向车后掠去。好久,铁头打破沉默。

  铁头说:此一时彼一时,搞什么搞,操。

  我说:也是,好像谁死了亲娘似的,看在今天这么好的天气上,我们也应该高兴才是,对不对?

  蝴蝶说:咱们现在干什么去?

  铁头说:我们去KTV唱歌吧?

  我说:行,没问题,轻松一下。

  铁头把车开到南二环附近,在一家装饰豪华的夜总会前停下来。我们下得车来,服务生殷勤地把我们迎进去。服务生小心翼翼地问铁头要什么服务,铁头说开一间好一点的KTV包厢。服务生把我们带到二楼,二楼又是一番天地,红地毯,白墙壁,虽然是白天,但里面光线很暗,窗帘遮遮掩掩的,给人产生一种暧昧的感觉。因为是白天,客人很少,服务台前有几个妙龄女子坐在台子上,在细声细语地相互调笑着。服务生给我们开了一间包厢,打开空调及音响,把我们迎进去。服务生问我们要喝点什么,铁头点了一瓶白酒和几瓶可乐。

  我们在沙发上坐下来,服务生把酒和饮料拿进来,问还要什么,铁头说暂且不要,要的时候叫你。服务生说好,祝你们玩得愉快。然后把门带上,出去了。我把酒倒在酒杯里,给铁头递过去,铁头接过来,猛喝了一口。铁头说谁先唱。我说随便吧,我唱歌不太行。铁头说那就蝴蝶先来吧。蝴蝶说那我就献丑了。蝴蝶拿过点歌遥控器,对着歌本点了一首,过了一会儿,电视屏幕上播放起来,是一首林忆莲的一首老歌:《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蝴蝶对着屏幕一字一句地唱起来。

  蝴蝶的嗓子不错,把一个多情少妇幽怨缠绵的心致表现得淋漓尽致。蝴蝶唱完一曲,我们鼓掌,说好,再来一个。蝴蝶说我开个人演唱会呀?你们俩哥们唱吧。于是我给铁头点了一首,那是一首老歌,以前我们经常唱的《梦铊铃》,其中有几句歌词很对我们口味,什么“战友啊战友·····”等等。铁头说我们一起唱吧。我说好。于是我和铁头唱起来。往事一幕一幕涌上心头,我们依稀又回到了从前的岁月。铁头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我们端起来,一饮而尽。

  铁头说:记得我们读中学的事吗?

  我说:记得,我们逃学,到城墙公园去玩,往那些谈恋爱的男女身上扔土块,我们到X大游泳,踢足球,还有到溜冰场溜冰什么的,我和蝴蝶就是在溜冰场认识的,那天你说,西客,你敢过去吗?我过去了,蝴蝶于是成了我女朋友。

  铁头说:还有打架,读高三的第一个学期,我把叶子的班主任的头打破了,后来给开除了,要是没开除,说不定我也上大学了呢。

  我说:铁头,你上大学干嘛,折腾自己呀,你要是上了大学,现在说不定还和我一样,可西安城就少了一个款爷啦。

  铁头说:钱有什么用,没钱咱西安城的老百姓不一样过日子?

  我说:话不能这么说,你说这话,还像一个资本家吗?在咱西安城里,你好呆还是数一数二的企业家,十大杰出青年。

  铁头说:屁,在外面我是成功企业家,人们把我当人物敬仰着,回到家里,我还是铁头一个。我不喜欢唱歌,不喜欢跳舞,这几年只知道没日没夜地干,我的企业才做到今天这个地步。有时候,我觉得很累,但没办法,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做学问是这样,做企业也是如此。

  我说:铁头,能说出这番话来,说明你进步了。有点像资本家的样子了。

  铁头问:资本家是什么样子?

  我说:送给你的那套《资本论》看了没有?

  铁头说:还在看,有些地方不太懂。

  蝴蝶坐过来,说:你们今天是干啥,是来唱歌的,还是来说话的?凑在一起聊起来没完没了。

  铁头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蝴蝶说:什么不好意思,刚说说就行了?你们两个各罚歌三首。

  我说:操,这么厉害,罚歌一首就不错了。

  蝴蝶说:不行。

  铁头说:那我和西客就一起唱吧。

  这时候,桌上的电话响起来。铁头说:谁的电话,怎么打到这里来?铁头提起来,听了听,说了几声行行行,然后放下了。铁头说:等下有个小姐要进来,她来帮我们唱,说是唱得很不错的,我们坐下来听她唱,边喝酒,边喝饮料,岂不更好?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铁头出去开门。光线很暗,我们看不清来人的面貌,但来者显然是一个女子。铁头正要把那女子让进来,那女子脚刚踏进来,忽然大呼一声不好,转身快步出去。

  铁头追过去,喊:你是谁?你是张红红?张红红!

  那女子不说话,跑了出去,一眨眼,跑得无影无踪了。我和蝴蝶跑出去,看见铁头垂头丧气地回来。

  我说:铁头,怎啦?

  铁头说:我刚才看见了张红红。

  我说:你有没搞错,张红红怎么会在这里?

  铁头说: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我说:你看错了吧,搞什么鬼?

  铁头说:不会错,一定是张红红。

  我和蝴蝶把铁头拉回包厢里,但铁头显然没有了唱歌的兴致。铁头歪着头坐在那里,两眼瞪着电视屏幕,不声不响。

  我对蝴蝶说:要不我们出去问一下,看这里有没有叫张红红的人?

  蝴蝶说:也好。

  铁头说:我跟你们一起出去问一下吧。

  我们出来,服务台前仍有几个人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什么,我走过去,冲一位小姐笑了一下,她马上也冲我笑了笑,说:先生,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我说: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张红红的人?

  那小姐一下紧张起来,说: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吗?

  我说:没有,她可能是我们一位朋友的朋友,我们想帮他们联系联系。

  那小姐说:张红红没有,赵红红倒是有一个,就是刚刚从这里过去的那位。

  我说:你们这里有她照片什么的吗?

  那小姐说:没有,我们这里的人很自由的。

  铁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那小姐,说:就是刚才从这里过去的那位赵红红小姐,你见到她,叫她给我回电话,好吗?

  那小姐接过铁头递过去的名片,看了看,大惊小怪地叫起来,说:你就是铁头,三花集团的总裁?

  铁头点点头,说:她回来后,请你一定转告她。

  那小姐点点头,说:一定一定。

  我们结完帐,下来。铁头说:今天真见了鬼。

  我说:见了什么鬼?

  铁头说:张红红怎么会在这里,张红红不是结婚生孩子吗,我真搞不懂,她怎么会到这个鬼地方来?

  我们上车,铁头开着车,在西安城的大街小巷飞驰起来。铁头不说话,铁头沉默着。我们不知道张红红在铁头心目中的地位,对于铁头,这可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对于我们,这当然不是问题。我们不能理解铁头的心情,所以我和蝴蝶不说话。

  我想起一句著名台词:牛奶还是面包,这是个问题。

  这对于我当然不是问题。

  我的问题是:在这种时刻,语言是不是多余的。

  蝴蝶说:在这种时刻,沉默是对的。

  于是我们不再说话。直到铁头把我们送到家门口,说到了。于是我们下车。(待续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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