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光下的小河
看了你的文字,美丽的文字。
发了一封E—MAIL给谭,告诉他我的新文章中的某些段落是写给他的。
我几乎都要忍不住告诉他是哪一些了。但是,我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我希望,他能读懂我,读懂我那些煽情文字背后,偶尔跳出的零星的真实感受。
是给他的。
人们都说,女人往往会和第一个招呼她的男人网恋。
我上BBS,第一个招呼我的,不是斑主,是谭。
那个时候,我在一个小坛子里已经做得很纯熟了。凭着我年轻的锐气和盲目的追求,追求排行榜第一嘛。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这一个坛子原来是我在做嘛!我甚至不认识网站的主人,她好像建立了这个网站后就在地球上消失了。我在那个坛子里没什么朋友,我在排行榜第一上盘桓了很久,厌倦了,就离开了。
我看了你的文字,美丽的文字。
但是,注定伤心的结局,暗哑晦涩的场景。我一直拒绝看你的文字。我拒绝所有流行的东西,不论它是好的或是坏的。我知道这样的习惯不好。不过最近我混熟了一个网吧,它开在一间小小的打折的书店里。下了网,我会随性地四下里转转,看到你的新书旧书统统打折。你的文字,相当诡丽。我想,也许我可以从中找些灵感,而且那价格也相当平易。
我不看杜拉斯,不看村上春树那《挪威的森林》。有时候好奇几乎压制住我沉寂的天性。我要将它们从书架上拿下,掏出钱来,带它们回家了。可是,从别人零星的描写中,我知道杜拉斯是极有个性的,洛丽塔是无期待地绝望着的,知道这些,足够了。
我不能看阴郁的东西,因为我本身,就已经够阴郁。
但是,我还是带你回家了,VIVIAN。
HI你这喜欢穿棉布衣服的。其实,棉布衣物是最经不起粗糙的对待的。也许你喜欢那些所谓生命的皱褶。可是我不,我们有本质的不同。
一件衣物,可以洗了旧了,但是,我期望它还是平整的。岁月虽然残酷地对待了它,但是,它应能复原。但是,我所想像的,并不是生活本来的面目。
于是,索性穿那些廉价的缀着闪闪饰品的在暗夜里发亮的衣裙吧。褪下来,可以揉成一团,不用担心它会疼痛,它不能复原。
于是我整个人,开始俗气起来。
我希望谭能懂我。但是,他不会的。
的确,让一个三十八岁的男人,读懂二十四岁女子的心,是有悖常理的。男人已经有些苍凉的倦容了,女子却正顽强地盛开着她忘忧的宿命的花朵。女子无忌怛地说你爱我吧。男人一听之下,分明是动了心的,但却躲闪着。明知道是躲不开的,事实上本心也并不想躲开的。但是,人是虚弱的,真实世界的一次见面可以抵得过虚拟情场的一百多天的近千句誓言。网络是新鲜热辣刺激的,但是,它所给你的痛苦也是异常尖利敏锐的。
和谭不常通信。
互寄过照片。我寄的是和一个年青男子亲呢的合影,而谭的面目,模糊不清。
想看得更清晰一些。但是,桀傲让自己无法低头,无法对他说:你来,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很多人爱谭的时候,我负气,说偏不爱你,偏不。但是,临了,临了,认识他快两年了,其间也曾中断过一段不短的日子没有联系,可还是无法摆脱爱上他的命运。
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一天的来临,只是早迟的事情。
VIVIAN不见林。谭也说我很忙我很忙等有一天我有空了一定和你长谈。
我笑一笑,敲下两个字:“随你”。
是的,我知道我等不到。就像那个十五年也没离成婚的男人,他说再等一年就好了,特别认真的模样,怕人不相信的模样。我还是笑一笑,我知道我不可能等到。
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没有喝醉,可我扒在他肩上一字一句地说,非常缓慢地说,异常坚定地说:十五年都离不了,你永远都离不了。
他讶然:你为什么这样说?!
我笑:我知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
就像我早就知道,谭也会爱我。不管这之前,他心里曾住过多少的姐姐妹妹。他逃不掉。
他的翼,已被我密密地用幽离的眼光捆绑。我凝视着他,他逃不掉。
呵呵。
我不是密林里最娇艳的水仙,我也不是那羞涩的野百合,我是一株忧伤的草儿。你来,你在我身边休息。你以为我是朴素无华的,是毫不起眼的,你错了,谭。你来,你就永远得呆在我身边了。我们可以无休止地纠缠,把我那所有不能美丽、不忍美丽、不堪美丽的心思全爆发出来了吧。你可以不爱我,可是,你一定要爱我年轻的疯长着寂寞的身体。
VIVIAN,我们不一定要生生死死,尽管生与死往往是刺痛人麻木心灵的最后一击,当一切到了极致,VIVIAN,我们就再也不能告别了。
可是,谭,我们总是要告别的。
在荆棘遍布的地方,面目模糊的你和我相对站着,风吹散了我寂静夜里的尖笑,我笑着,你沉默,为着我们尚未成型的网络恋情的痛悼。
一直在告别中。
VIVIAN这样说过。
2001年10月6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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