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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的父亲 人间蒸发了
http://living.sina.com.cn 2001年10月16日09:20 深圳晚报

  /刘莉

  生下儿子六七天,孩子的爸爸就人间蒸发了……

  20岁的小玉带着她3岁的儿子坐在记者面前。小玉太朴实了,一看就是刚从农村出来的女人,当着记者的面,她脱了鞋,把腿盘在了沙发上。小玉的儿子长得白白胖胖的,很可爱,但有些儿羞怯。小玉的儿子在办公室里嚷嚷,小玉一把抓过他,照着小脑袋就是一巴掌……

  小玉是个未婚妈妈。一个被无耻男人欺骗的未婚妈妈。

  20岁的小玉看起来很幼稚,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说起孩子的爸爸,她似乎没什么悲伤,有的只是一些无奈。

  小玉是湖南人,个子高高的,有些儿壮。与小玉交流是件很困难的事,她的思维很简单,在常人眼里看起来很可悲的事情,在她的眼里看起来却非常简单而无所谓。

  1996年,15岁的小玉初中没毕业就来到广东东莞打工。小玉的家在湖南农村,家里很穷,父亲很早就过世了,母亲带着3个孩子过着苦日子。小玉说家里3个兄妹没一个念完高中的。她说,在家具厂一个月六七百元的工资对她来说非常多,她非常知足。

  家具厂有间小卖部,好多打工妹一下班都涌在那里,看看电视,买点小零食……1998年夏天,小玉在小卖部认识了她的男人刘建飞。

  刘建飞个头高高的,人长得也蛮精神,喜欢说笑话,看起来像个有钱人。两人见面见得多了,小玉便被刘建飞哄得有些儿高兴。小玉说,那时候,她想吃什么刘建飞就给她买什么,有时候还给她买衣服呢。小玉年龄小,哪里想到结婚之类的事情,刘建飞殷勤“照顾”了两三个月后,就提出了同居的要求。

  小玉不想这么做,她太小了。可跟她住一间宿舍的女工友却劝她想开点。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对她说,在深圳这种女多男少的城市,能找到像刘建飞那样的男人很难得的,别人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呐。小玉看那女人有些年岁了,便认同了她的话,和刘建飞住在了一起。

  小玉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叫刘建飞的男人是哪里人。她说刘建飞有5个身份证,有江西的,也有湖南人的……但刘建飞告诉她自己是四川人;小玉现在还搞不清楚刘建飞到底多大了,她告诉记者当年的刘建飞可能是二十五六岁吧。更可怜的是,与刘建飞共同生活了一年,小玉都不知道刘建飞到底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小玉只知道刘建飞有很多朋友,他的朋友经常到他们租住的地方打牌。

  同居两个多月的时候,小玉告诉刘建飞自己怀孕了。她说自己不想要这个孩子,毕竟她才18岁。可刘建飞却很高兴,他告诉小玉,把孩子给他生下来,他就带她回四川老家结婚。

  虽说刘建飞从来没告诉小玉他家的情况,但小玉听到刘建飞要娶她的消息仍旧很高兴。她满怀着梦想等着这个“有钱”男人娶她回家。怀孕的时候,刘建飞对她确实很好,她要什么他就给她什么……

  1999年7月,小玉生了个儿子,刘建飞挺高兴的。住了六七天院,刘建飞将小玉接回了租住的房间。一天下午,刘建飞对小玉说朋友约自己出去打牌,小玉什么也没想,就看着他骑摩托车走了。

  谁知道刘建飞这一走就人间蒸发了。

  刘建飞再也没有回来过。小玉找到刘建飞所说的朋友,那个朋友说他没有约过刘建飞,也没见过刘建飞。小玉找了刘建飞的其他朋友,他们都说不出他的去向。

  出车祸了、出意外了、跑了……哪一种可能都存在,但这些可能的后果只有一个———刘建飞扔下了18岁的小玉和那个刚出生的男婴。

  说到这个情形,一直满不在乎的小玉突然大声哭了起来。她说她想抱着儿子死了算了,但又很害怕。刘建飞走了,小玉身上只剩下几百元钱,没办法,小玉回到了湖南。

  小玉的妈妈不要小玉了,她对小玉说,如果她带着那个孩子,就永远不要进家门!没办法,小玉只有到外婆处栖身,外婆剩一口她就吃一口,两年的日子是艰难的。小玉觉得舅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不能一辈子呆在舅舅家乞食呀。

  2001年9月底,小玉终于决定再来深圳,看看能不能找到刘建飞。她带着白白胖胖的儿子,盼着刘建飞见到如此可爱的骨肉能良心发现。可是她找遍了刘建飞可能栖身的地方,还是一无所获。

  小玉快到身无分文的地步了,幸好深圳还有个远房亲戚,她看着小玉挺可怜的,把她接过去了。

  小玉想找份工作,她说要自己养活自己,可是带着一个孩子,她没办法工作。小玉说她没办法养活这个孩子……

  小玉的儿子在报社办公室里开心地跑来跑去,他还不知道自己年轻的妈妈遇到的不幸,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将来是多么的不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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