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神秘女神(七)
狼一个人郁郁寡欢的在田径场上练着背越式跳高。尽管天空中阳光明媚。但是他的心情很闷。
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他的足迹从未跨出过校门。没有人找他。他每天除了课业就 是一个人孤独地在寝室里看书或听音乐。下午搞搞体育活动。
A与C仿佛是从世界上消失了。
而B,开始甜甜蜜蜜地跟小雨谈起了恋爱。那股子热乎劲儿让旁人看了眼红。
而狼呢?他只有一个人孤独地生活着,按部就班。
学校快要开运动会了。这一段日子他一直在练习着背越式跳高。
蓝天白云下,对着横杆,他开始飞翔。
对着杆子,他跑了过去,高高的跃了起来。在空中的那一刻,他有一种彻底挣脱了一切束缚后的欣快感。在那一刻,他的大脑里什么也没有想,就只是一片空白,一片快乐的空白
那是一种彻底的休闲。
忘了吧,将一切都忘了。
落下来,躺在海绵垫子上。那垫子松软极了,让人心里边很惬意。仿佛那是母亲的怀抱。
他闭上了眼睛。
忽然他觉得有人在拍他的头。
他抬起头来一看,是她,D,久违了的D.
大眼睛长头发瓜子脸,白色连衣裙高挑身材的她,如今是越发的楚楚动人了。21岁的她有一种小女生时代所不具备的成熟的美。他与她之间,实在是有着太多的曾经。
他对她一笑。说:“原来是你。”
“飞人,现在还能跳1米90吗?”她问。
狼苦笑摇头,说:“差远了,再也没有从前那种感觉了。现在这水平,只能勉强对付一下学校的运动会。到外边去逞威风,没门儿了。”
D定睛看了他很久,说:“你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你了。好像已经少了点什么。”
狼说:“是好像少了点儿什么。是一种自信,或者说是……杀气吧。”
“你的确再也没有从前那种风风火火的劲头了。从前的你在跳高场上越跳越兴奋,怎么也停不下来,绝不会象现在这样懒洋洋地躺在垫子上晒太阳。你已经没有那种青春活力了。”D说。
狼说的目光如炬,电一般地投射在D的脸上。他说:“是的,我的确是没有活力了。那是因为,我已经没有爱了!我已经失去了爱!你走了,不要我了!”
D的神情黯淡了下来。她说:“真的吗?从前的我真的是你的最爱吗?别忘了你的梦,那个该死的梦!”
D的神色中有一份幽怨。
狼哑口无言。两人沉默良久,终于,D开口了,她说:“算了,我们别谈那些不愉快的东西了。过去的过去了吧!今天来是请你帮忙的。”
“作什么?”狼问。
“作我的舞伴好吗?这个周末,我们系里要开舞会,你来,好吗?”D展颜一笑,说。
“怎么,想跟我鸳梦重温,昨日重现?”狼笑问。
“去你的,我只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舞伴了,才来约你。你来吗?”D问。
“我来。”
“周五晚上七点半开始,在第二礼堂,你早点儿来,好吗?可得打扮打扮,穿漂亮点儿,OK?”
D说完,转身走了。
狼继续躺在海绵垫子上,望着D的身影,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回忆起遥远的从前。
那是一段青梅竹马的岁月,那时,他们还只有十几岁。
准确地说,那是八年以前。然而,在记忆里那个年代遥远得好像隔着一个世纪。
那时狼,D和另一个男孩非还只是初中生。那时在他们那座家乡小城的肉类加工厂,厂长是狼的父亲。
那时在他们看来,所谓爱情就是一个英俊的男孩加上一个美丽的女孩,再加上一些歌儿与诗句,一如琼瑶的笔下。
那时,狼还没有做那个关于无头裸女的梦。
所以,每一个人都认为英俊少年狼捕获美少女D的心是一件极为顺理成章的事情。
所以,非的伤心也就是必然的。
按那个时代的原则,狼与D从一开始便互相默默地欣赏,好感一点点地累积。终于有一天质变为爱情。那质变的发生其契机是一声枪响。于是他们的这段情被知情人戏称为枪杆子里出爱情。
按当时的少男少女们对爱情浓烈程度的夸张想象,狼与D之间应该存在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电火花,每当他们相处在同一个空间里时,这电火花便会出现。它代表着两个人之间存在一种牢不可破的,一个巨大的,旁人绝对无法进入的磁场。
若事不凑巧,非恰恰也在那个空间中的话,他便会受到那磁场强有力的排斥。这种排斥是自然而然的,并非是谁刻意的安排。
那是一个琼瑶时代,它注定了不会属于小眼睛大鼻子,一脸青春痘的非。
非觉得自己事事处处都被笼罩在狼的阴影里。狼几乎是完美的,高大英俊,学习成绩总在班里前三名,还是学校田径队的“跳高王子”。简直是一颗校园明星。非望尘莫及。
甚至,连非的父亲也比不上狼的父亲,狼的父亲是肉类加工厂的厂长。而非的父亲仅仅只是一个普通工人而已。其具体的职责就是为包装好的肉罐头贴标签。
在一班同学心目之中,尤其是女同学心目中,在肉类加工厂的职工、家属心目中,狼比非不知强了多少倍。
非痛苦极了,但他却无法摆脱狼,因为他们是一块长大的。于是就有了后来跳高场上的故事。
……
一想到从前,狼的心里乱极了。
烦,一点儿也平静不下来。在与D分手之后,他似乎并不是十分的沮丧与遗憾。然而当这一刻在他最孤独的时候,D出现在了他面前,却令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她并非是已经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了的。
旧情,似乎又重新在心中翻涌。
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所爱的人,究竟是谁?
不知道,看不清楚,搞不明白。
难道,一切都只是因为身在局中?
当局者迷?
他的心里苦恼极了。也许,爱本身就是虚无缥缈,捉摸不定的吧?
爱,本来就有那么一点儿不真实。
真实的,好像只有性。
性,女人,性感。今天的D,仿佛确实比以前性感多了,美丽得有点儿眩目。
比之从前,她好像多了一些神秘的魅力。
那一刻,他似乎又想了与她在一起时那些从前的浪曼。他几乎有了一种冲动,想与她重新开始一段情。
那一刻,他有些怀念她了?
难道,真的唯有失去方知珍惜?
那一夜,回到寝室时已以经很晚了。狼很难得的抓起地一本书在寝室里复习起了功课。此时,已经是他们大学三年级的第二学期了。
同屋的6个人在刚上大学的头一年半过得都有点儿自由散漫,甚至可以说有点儿浪荡。但是毕业在即,大伙儿的情形早已经起了变化。别的4个人现在很专心于功课,再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喟的玩乐与男女之事上了。而且,他们几个人还联手做起了小本生意。在学校后门的那条小街上租了一间铺面开起了小火锅店,挺赚钱。这哥儿几个的理想是毕业以后留在这座城市。这一辈子都想要扎根在这个城市,为此,他们已经开始了奋斗。
而狼呢?他依然游离于现实之外,生活在关于梦中那位神秘的裸体女神,关于性与爱的梦想与追求之中。对于学业,他只是在应付。对于未来,就业,他只是抱定了一种得过且过,随遇而安的态度。
更为过火的是上铺,这小子彻底的变了。
上铺是个农村孩子,家里很穷,根本不给他寄钱。但他却会自己讨生活,他跟一个同乡学会了调酒,每天晚上都去酒吧里当调酒师,很晚才回来.
他非常疯狂地迷恋赌博和女人。他有那么一句名言,叫做“不嫖不赌,不如回家种红薯。”
现在他经常从外边带女人回来睡觉。公然而然地在狼的头上翻云覆雨,弄得狼睡不了安稳觉。从前的那个误会,如今真的变成了真实。
那一夜,上铺又从外面带回一个女人在狼的头上折腾,狼难以入眠,点上一枝烟,一边抽烟一边想着心事。
上边翻腾得更加欢势了,狼受不了了,便在下面把腿往上伸,用脚蹬上铺的床底。
上边传来了他含糊的声音:“干什么呀?”
狼说:“你他妈小声点儿。”
上边吃吃地笑了,说:“狼,受不了了吗?忍一忍,等会儿咱俩换换,我下来,你上来,成不?”
狼哭笑不得,后来上边终于平静了下来。
上铺跟那女人的耳语了几句,于是那女的竟只穿着三点式就从上面下来了。她白生生的身子在黑暗中反着光。
狼呆呆地,无意义地望着那女人,只是望着。他以为那女人要上厕所,把身上盖的浴巾抓起来扔给她说:“拿去遮遮羞。”
那女人竟不接,任那浴巾掉到地上,她上了狼的床,靠在他身边。
狼睁大了眼睛望着那女人,一时间竟略有些惊惶,不知做什么好。
女人抱着他亲吻了起来,并抚摸他。
狼终于明白,这是上铺跟他开的玩笑。
他有那么一种愤怒,一下子挣脱了那女人的拥抱,双手擒了那女人细细的腰肢将她举了起来,走到窗前将她放在窗台上作势一推道:“你他妈烦不烦?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那女人花容失色,他放开她又去睡觉。
女人小心翼翼地从窗台上跳了下来,脚踏了实地还兀自有些惊魂未定。
上铺哈哈大笑道:“精彩,精彩。美人儿,人家不要你了,还不赶快到我这儿来。”
狼冷冷地说:“我不会用你用过的。”
一屋子的人都躺在被窝里偷偷地笑。那女的再度爬了上去,一切又回复了平静。
狼拎了个塑料桶开门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了。
他把一桶桶的冷水从头顶上淋了下去,水溅在他赤裸的身体上,一片冰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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