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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神秘女神(十)
http://www.sina.com.cn 2001年12月06日11:16 新浪女性

  寻找神秘女神(十)

  十几年前的那个五月,小城五中的夏季田径运动会上,狼,非,还有D,上演了一出少年时代的青苹果爱情戏。

  那年他们初中三年级了。早在三月份刚一开学非便磨拳擦掌跃跃欲试,说他也要好好
练练跳高,跟狼比比。至少不能让狼赢得太轻松。学校的田径纪录里,初中组跳高那一栏成绩是一米六七,是狼在去年冬天用跨越式创造的。

  非每天下午课外活动时便跑到操场上去练。两个月下来,他居然也跳过一米六四了。他觉得有戏,他已经具备了对狼产生强大威胁的实力。在他心目之中,战胜狼已经是一个伟大的、至高无上的近乎于疯狂的目标。

  他说,狼能当‘飞人’,我也能!

  三月份刚开学的时侯,狼临时转学到了市二中,去了五十公里以外的市里。一边在市二中上学,一边在市体校训练,因为五月初有全省的中学生田径比赛,市里从各县选了二十几个人集中训练备战。

  故事的发生极为戏剧化。狼在小城五中的田径运动会开始之前的一天结束了省里的比赛后回到了小城。晚自习结束后非去狼家里找他,可是他母亲说他已经睡着了。他太累了。

  第二天上午当非赶到学校操场之后,看见狼跟D已经坐在操场角落里的草地上了。他们一边悠闲地嚼着牛肉干,一边听歌,一人一只单放机耳塞。狼笑眯眯地对同样笑眯眯的D说着什么。

  跳高比赛已经快开始了,不少人已经在跳高场地上蹦蹦跳跳做起了准备活动。

  非跑过去,坐在他们旁边,一脸得意劲儿说:“狼,我现在已经能跳过一米六四了,今天发挥好点儿肯定能赢你,你信吗?”

  狼只是淡淡地笑笑。

  D说:“我不信,你这家伙又矮又胖,能跳那么高吗?”

  狼说:“或许能,你看阿非那双腿多粗?腿劲儿好,应该是挺能蹦的。”

  非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伤了,被别人看不起倒也没什么。被D看不起那可真的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了。他已经有点儿脸红脖子粗了,瞪着D道:“你不信吗?那等会儿你亲眼来看看好不好?我要当着你的面把狼赢了!”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压抑得太久,难受得实在受不了了。

  狼依然只是淡淡地笑笑。

  D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些什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狼,突然间悟到了什么。她知道,从此,那个一同快乐地游戏的童年,彻底地远去了,不复存在了。D的神色有点黯然。三个人一时间沉默了下来,狼伸手去扯地上的草。

  D抬头,展颜一笑道:“好吧!非,你去准备吧!等会儿我来看你。”

  非走了,D低低地叹息了一声,下意识地望着狼,良久,良久,有一种温馨的感觉在D心头油然而生。她觉得他们之间存在着一种极其美好的东西,一种似乎在闪闪发着光,永远也不会黯淡的感情。

  D有些陶醉了。后来,她的目光在不经意之间触到了远处非的身影,非在乒乓球台上压腿。D说:“打败你,对阿非来说好像挺重要。”

  狼似笑非笑地看了看D说:“有人为你伤心了,你很得意吗?”

  D不说话。狼说:“也难怪他,他好像一直就生活在我的阴影里。有了你,他的痛苦就更深了。不过,他永远也打败不了我,他永远也比不上我的。因为我是‘飞人’!”

  D不禁有一番感触,感叹着造物的不公。它把一些人造得如此之优秀,却又把另一些人造得如此之平庸。

  这时又有几个同学凑了过来,拉上D一块儿玩扑克,狼就起身去做准备活动了。

  后来比赛开始了。

  非那时的确挺矮挺胖,身材像一只肥肥的鸭子,跳高的时侯姿势很难看。但他却用那种很难看的姿势跃过了一个又一个高度。

  D看着非跳,笑着对扑克游戏的伙伴们说,你们看非像不像一只胖鸭子?你们看,鸭子又飞起来了。

  后来,D起身去了跳高架旁站着,因为,狼快要出场了。

  非望见了D,眼神里闪过一丝激动,心荡了那么一下,像所有的暗恋病患者那样荡了一下。

  非怎么能比得上狼?D想。

  跳高架两旁已经围了很多人了。这时除了尚未出场的狼之外,只剩下非和另一个瘦高个了。

  一米六六,竹竿的高度看上去有点儿吓人了。那瘦高个儿跳了一次,见差得太远,便放弃了。

  非第一次向那竹竿冲去时,显然有些害怕,一猫腰从竹竿底下钻了过去,引来一阵轰笑。他回头看了D一眼,满脸羞涩。终于,他鼓起了勇气朝D走来。

  D轻轻地摇头,苦笑一下,心里想:非,你这是何苦呢?

  非似乎对自己刚才的尴尬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作出一脸豪情道:“D,狼呢?怎么还不来?他怕了吗?不敢来吗?”

  D不语,只是看着他。

  非说:“D,我一定要做一回英雄,把狼干掉。”说完转身欲去,却又回头,嘻皮笑脸地补上一句:“我得让你用电影上美女看英雄的那种目光看着我!”

  周围的人闻言大笑。而D的心中有片刻的震撼。

  然后非便朝那竹竿冲去了,他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力气,腾空而起,竟然在空中打了个旋子,那一下跃得极高,以至于围观的人群发出了一声整齐划一的惊呼。

  他跃过了横竿,但却已经无法控制自己那不规则下落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沙坑外面,脚扭了,脸也擦破了,非常之狼狈。

  但他看上去仍然十分喜悦、兴奋,毕竟他做了一次英雄,他成功了。他坐在沙坑旁边,看了看D,忽然间神情黯淡了下去。

  D此刻的确在看着他,不过那目光并不是他所盼望的那样,带三分崇拜,如一位美人看着一个英雄。那目光充满了怜惜,象一个最善良的女人看着受了伤的小猫小狗。

  非觉得自己被这目光刺痛了、刺伤了,心上有了一个小小的伤口。他的努力、他的成功得不到应有的欣赏。他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心里想:我这是在干嘛?摔了一身的伤,又有什么意义呢?脸上的伤口一阵火辣辣的痛,心头也是一阵痛。

  然后就发生了一幕幕令他有些目瞪口呆的情景。

  有人用平板三轮车运来几床海绵垫子,铺在沙坑旁边,跳高架也被移了过去,竹竿被升到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高度,一米八五。围观的人群再一次发出一声惊叹。

  人群闪开了一条通道,一个高人一头的男孩出现了。他很英俊,一张脸极有棱角,二目有神,显得颇为威风凛凛。

  是他,狼。当他从D身边走过时,他们相视一笑。

  那是最英俊的一个男孩和最美丽的一个女孩的相视一笑,那一笑颇为温柔,如同第一缕春风轻拂过平静的湖水,从而荡起丝丝涟猗,余韵不绝。似乎连天地也为有情人而感动,这一笑的温情感染了每一个人。美丽而纯洁的爱情如同最灿烂地的阳光,普照着大地的每一角落。

  非在暗中叹息了一声,这是一个何其美丽的画面啊!然而他却不是画中人。也许他这一生之中永远也寻觅不到一幅如此美丽的图画。

  一滴泪,悄悄滑落在他的脸庞。

  狼蹦跳了几下,开始向横竿跑去。D的目光紧紧地、痴痴地追随着他,不曾有片刻的暂离。

  非含泪看着这一切。

  狼跑到竹竿前了,这时,他的身体已经大幅度的倾斜,仿佛已经无法忍受地心引力的束缚了,左脚猛地一蹬地,腾空而起,整个身体在空中呈一个极为舒展优美的反弓形,从杆上高高飘过,落在了软软的海绵垫子里。

  D眼中,放射出一种令人心魂俱醉的光芒,十足的一副为梦中情人而痴迷的样子。

  这个瞬间美丽得近乎于一个梦,已经不似人间。

  这美丽却又是那么冷漠,如同一柄大铁锤,重重击在非那颗脆弱的心上,把它击得粉碎。

  狼并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在海绵垫子上坐了片刻。在这个刹那他并没有那种胜利后的狂喜。因为这样的胜利对他而言太过于轻松、平淡。他只是有一种胜利之后的淡淡的疲倦。有人上前问他还跳不跳了,他摇摇头,环顾四周,一副无人匹敌、英雄寂寞的样子,站起来,走了。

  非已经无泪了,他已经伤心得不再会哭泣。他长叹了一声,为别人那扣人心弦的爱情,也为自己完完全全的失落长叹了一声。

  望着狼远去的身影,一种温馨的感觉在D心头油然而生。她觉得,她与狼之间的确正在萌发着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一如琼瑶笔下所写的那种爱情。他们将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一对儿。他们的爱情闪闪发光,永远不会黯淡。

  晚上非回到家,在走廊上碰见狼。狼对他说:“忘了告诉你了,我在市里训练时学会了跳背越式,省里比赛时跳了一米八九。”

  非苦笑摇了摇头。

  非几乎是耳闻目睹了狼与D之间爱情故事的每一过程与细节,那是他最痛苦、最无可奈何,心灵倍受煎熬的一段时光。

  非在初中毕业的那场毕业晚会上曾经与D一起为狼和小丽的二重唱《血染的风采》伴过舞。小丽是他们班的文艺委员,一个戴着大眼镜,热爱学习、听老师话但却不失活跃的女孩。排节目时原本让狼和D唱歌,非和小丽为他们伴舞,但D在晚会前一天得了重感冒,发烧、咳嗽、流鼻涕,嗓子哑了,临时与小丽换了角色。

  那是一个末日疯狂似的夜晚,一地的花生壳、瓜子壳,那天学校还默许男生们喝一点啤酒。

  每个人都为那个夜晚莫名其妙地感动,那个夜晚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令人心碎的、依依不舍的气息。表演开始后,每一首歌曲、每一支舞蹈、每一个小品和笑话,甚至学三声鸟叫都会引来一阵狂热的喝彩。

  演出的地点在学校礼堂。全年级几个班凑在一起甚是热闹。狼、非、王岩、金石、张其、D、小丽、陈娟他们几个好朋友坐在礼堂后排的角落里。非那夜一直话不多,闷在一旁喝啤酒。狼只让他喝一瓶啤酒,他偏要喝两瓶。

  后来,非的酒意涌上来,抬头望着恰恰坐在他右边的D,目光之中一片深沉。“D,”他说,“喜欢我们这支歌吗?”

  D点点头,反问:“你呢?”

  “非常喜欢,这歌里有那么一种浓浓的硝烟味儿,‘如果我倒下,将不再醒来’。多么悲壮啊!真的,我有些向往战场那种氛围,在那种地方,男人的面孔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那儿只承认勇敢,只要你有一腔热血,有胆量。你就是那个战场上绝对的英雄!”非眼里闪烁着光芒。

  D沉默着。

  非傻傻地笑了一下,眼神有些迷离,像一个标准的醉汉。他说:“D,我们每次排舞时我都止不住地幻想,幻想我自己真的是一个上了战场的解放军,尖刀连的冲锋队员,手里端着一支冲锋枪,打倒一个又一个敌人,冲上一座又一座山头。最后终于受伤了、倒下了。而你呢?你是一名野战医院的护士,战地之花,在这个时侯,你赶到我身边,看见我一脸鲜血,想给我止血,可我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了,血怎么也止不住,最后,我终于牺牲了,躺在祖国的大好河山上。而你,伏在我身边,终于,为我流下了一行眼泪。”

  非一副不胜神往的样子,说:“真的,D,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为我哭了那么一次,我会感动得要死。”

  D“哧”地一笑。

  非左边的小丽听了这话,说:“瞧你,想得多美!大美人的眼泪会为你流吗?”

  狼他们几个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三班女生的孔雀舞,音乐声音挺大,他们没听见非说什么。

  D正儿八经地看着非,说:“真的,非,我想我这一辈子可能永远都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

  非的眼里掠过一丝忧伤,他说:“是的,D,我知道我永远也走不进你的心里,我知道得再清楚不过了。我只不过是个小可怜而已。我快受不了了,受不了你和狼在一块儿那亲热劲儿,那浪漫劲儿,那潇洒劲儿。你们的存在好像时时刻刻地提醒着我,我的生命是一个多么低质量的生命。这感觉挺让人沮丧的,你明白吗?我觉得我应该离开你们,离开这小城远远地躲到一边儿去。”

  小丽盯着他乐了,说:“看不出你还是个中国版的少年维特,挺多愁善感的。要流浪吗?要逃避这个凡尘俗世吗?好吧!你要走那天叫上我,我跟你一块走,看看你能走多远。”

  非苦笑一下。

  这时,狼敲了敲非的脑袋,说:“喂喂喂,差不多该我们上台了,去准备一下把衣服换了。”

  于是四个人到了后台,非从手里的一只挎包里取出四套旧军装,这是狼到城西的驻军部队那儿借的。

  两个女孩躲到角落里的布帘子后边换衣服去了,狼与非在外面换。

  当D刚穿上军装从布帘子后面出来的时侯,非有那么一刹那的幻觉,觉得自己穿越了时空,回到了某个不知名的从前,在不同于现实的年代里与D相恋。

  他们出场了,旋律响起,狼与小丽深情款款地对视,宛如一对历经了血与火洗礼的军中情侣。

  “如果我告别,将不再归来”狼与小丽激越的歌声响起,声情并茂。

  非与D翩翩而舞,非拉着D的手,作依依不舍状。非昂首挺胸作冲锋状,仿佛正向敌人的阵地杀去。D时而与他亦步亦趋,时而独自盘旋而舞。

  最后,非像一个中弹的战士,倒下了,D俯在他身旁,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他。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这一段雄浑的旋律反复着。

  非望着D的眼神,一时竟忘却了这是演出,是做戏,他竟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垂危的战士,在最后的时刻身旁是自己的爱人。

  他轻轻地说:“D,我快死了,你会为我流泪吗?哪怕是一滴眼泪。”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果真有那么一滴液体落在了他的脸上,非狂喜,心想:D、D,你终于被我感动了。

  然而,睁开眼睛一看,D哪里曾流过泪,只不过额角汗津津的而已。

  非苦笑,喃喃道:“原来只是一滴臭汗。”

  最后一个音符滑过,全场一片掌声。

  那一夜,几个男孩全在非家他的寝室里喝酒,因为非家里有午餐肉罐头和袋装的薰牛肉。几个男孩全喝醉了,酒后戏言,金石说:“大伙儿说说,心里边真真正正最喜欢的女生是谁?”他看看狼,又说:“大伙儿这是掏心窝子,不许有什么顾忌。”

  王岩大着舌头,醉眼迷离地说:“当然是D.”说完便一头趴在桌上。

  万剑说:“D.”

  金石:“我也是D.”

  阿雨:“当然是D.”

  狼傻笑一下说:“怎么都喜欢我那老婆?”

  金石说:“你那老婆美呗!”

  于是王岩起哄说:“狼,为你那老婆干三杯!”

  于是众人饮酒,放肆地大笑。

  笑声过后是一片寂静,忽然从角落里响起了一个细若蚊蚋的声音。

  “我也喜欢D.”

  大伙儿定睛一看,说这话的是非。他一脸尴尬之色,仿佛是一个做错了事情却又不得不在老师面前承认错误的学生。

  金石盯着非看了很久,忽然大笑,不可遏制地笑仿佛非是全世界最可笑的人。

  “你?你也喜欢D?这不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吗?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副臭德性。比得上人家狼吗?差远了,差了十万八千里。”

  王岩伸出手,用手里的筷子头狠狠敲了一下非的脑袋,一脸凶相,骂非:“你也配喜欢D?你这不是污辱她吗?知不知道D在我们心里什么地位?我们全体的梦中情人!谁都可以说喜欢D,就是你不可以,知道吗?以后再让我听见你说一次我就打你一次!”王岩像《水浒传》里的武松,斥责着被自己打败的蒋门神那样毫不留情地教训着非。

  非的脸一下子全红了,有点儿歇斯底里地对王岩吼道:“不说就不说,想想总可以吧!就在脑子里想想。”

  王岩吼得比非还凶:“想也不行!”

  狼歪着脑袋笑,说:“算了吧,算了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就让他想想吧!”

  王岩一脸的正经相,说:“不行,原则问题还是得坚持,不能让他混进我们的队伍里边───在这个问题上,他配跟我们为伍吗?”

  非好像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坐在那儿痴痴地发呆,痴痴地流泪。

  他喃喃自语道:“是的,好像有一座大山,我翻不过去,我怎么也翻不过去。”

  有一种令他窒息的悲哀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已无力挣扎。

  他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钉在墙上的一面方形大镜子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摇头。然后,就像童话中那个拥有一面魔镜的王后那样,问那面镜子:“镜子啊镜子,谁是这个世界上最丑的男人?”

  然后,他自问自答,咬牙切齿地说:“非。”接着,用左手捋起搭在额前的头发,右手拔弄着额上一颗最为硕大的青春痘,然后用劲挤掉了它。

  流出了脓、血。他转身,从桌上抄起一支空啤酒瓶,扔向镜子。

  镜子碎裂,酒瓶碎裂,一地残渣,他脸色阴郁。

  酒醉的众人神态木讷地看着非。

  九十年代初的一个夏日夜晚,一个单相思的暗恋病患者───正处于青春期的非深切地体会着一种悲哀,纯情的悲哀。

  而与之相反的,狼和D,深切地体会着一种快乐与骄傲,纯情的快乐与骄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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