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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http://www.sina.com.cn 2001年12月11日13:16 新浪女性

  那一年我18岁,在财经校读中专三年级。财经校学风差,学生经常和社会上混的人来往。我算是比较保守的一员,在食堂、楼道、露天电影院等人多的地方,时时留神提防心术不正的人吃我豆腐。后来见多了男人色眯眯的丑样,觉得上天对女性很不公平,吃亏的总是女性,便在一段时间里也学得流里流气起来。毕业前夕,我和寝室里另外三个女生打赌,看谁最能吸引男人。傍晚时分,我们穿上了最性感的衣服,烫了最时髦的发型,喷了最浓的香水,走到一家舞厅门口,却被门卫挡住了。门卫说,这个舞厅今天由一个同学会包场,没有舞
票不能进入。我取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朝他眼前晃了晃,他笑着说:“对不起,小姐,有钱也买不到票。”一个同伴是这儿的常客,头一回被挡在外面,强烈要求通融,门卫一口拒绝了:“我是打工的,一点小麻烦就可能敲掉饭碗,这事我作不了主。”我们高声直嚷:“见经理去!”“摆什么谱!”“叫能作主的来!”这时,一个高大帅气的、穿着黑色夹克衫的男人走过来,瞥了我一眼,我顿时有种带电的感觉。他问什么事,同伴们七嘴八舌地献殷勤。他富有魅力地笑了:“主办这个聚会的人是我的一个朋友,这个事简单。”我挑逗地望着他:“这么说,你来拣底,怎么了结?”他说:“这儿附近有一家串串香火锅,我请四位小姐赏脸去坐坐,算是代表我朋友向大家赔个礼。”我没有半点犹豫就接受了一个陌生人轻易的邀请,她们三人也欢呼着答应了。

  火锅前,我津津有味地大嚼大咽,辣得直嘘气。他坐到我旁边,发问道:“小姐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袁霞绯,关你屁事。”“少放点辣椒油到碗里。”“你有病啊,我爱吃辣的。”“想喝什么饮料?牛奶,可乐,还是果珍?”“我靠!你要用糖水来贿赂本小姐的感情,少来那一套。”他有些沮丧:“我不知道你不吃零食。”“谁说的,我爱吃冰淇淋。”他兴奋地朝柜台叫起来:“喂,来十支和露雪!”“胃搞坏了找你算帐。”我看见女伴们露出艳羡的眼神,心中着实得意。我得寸进尺地叫唤道:“坏家伙。”他显得一头雾水:“你在叫谁?”“我靠!当然在叫你罗。本小姐告诉了你芳名,你好意思隐瞒自己的来历,不该称为坏家伙吗?”他腼腆地说:“我叫谢,谢霆锋。”“啊呸!这种谎也敢撒。警告你别胡说,他可是我的偶像。”“真的,你说那个谢霆锋是香港的歌星,我这个谢霆锋是市体育馆对面银鲨服装店的一个伙计。”“那个什么沙的服装店我去过,没有好货。”“袁小姐,周末有应酬么?”“我靠!你想泡我?泡我就明说,文绉绉的假斯文,酸死了,当心把刚才吃的东西全吐到你身上。”“小姐说话好冲。”“嫌冲就别跟我说。”“小袁----”“头一回认识就喊这么亲热,恶不恶心?”“好,袁小姐,你敢不敢玩一个危险的游戏?”“怎么玩?”“飙车。”“笑话!有什么不敢。”“那现在我们就去试一下。”我胆怯了,谁知道那小子打了啥主意;转念一想,得把面子撑住,何况我还和同伴打过赌,我想赢。于是,我头一扬:“去就去。”

  他把我带到原来那个舞厅门口,骑上了一辆在华灯下闪闪发亮的摩托。他递给我一个头盔,大声喊:“上来!”我接过头盔时,莫名其妙涌起一阵激动。在嘟嘟的声响中,车启动了。起先我并不太在意,后来车速越来越快,风呼呼地从我耳旁刮过,我觉得快把持不住自己了,连声说:“要死啊?慢点!车开慢点!”他回答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楚,摩托仍快速地左倾右斜地超越一辆辆公汽、中巴和轿车,在或稀或密的人流中穿行。每当一辆大车迎面开来时,我就吓得惊叫起来。在极度紧张中,我不知不觉地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发动机的声音嗡嗡地在耳边鸣叫,我的心在胸膛突突直跳。突然,摩托像跨越什么障碍似的凌空飞起,又稳稳落下。这种情形以前只在电影里看到过,现在却真实地体验到了。我兴奋,我刺激,我在花花绿绿的世界里和自己捉迷藏,我甚至想大笑:哈哈!死有什么可怕!

  摩托在一个郊外的人迹稀少的广场停下了。广场一侧是葱茏的树林。黑夜像一块巨大的天幕降临这座城市,为这里增添了几分神秘清幽的氛围。我假意生气,把头盔重重往地下一扔,转身就走。“袁小姐,这么容易就生气了?是我不对,我道歉。”我看他着急的样子,心里直发笑,却装出严肃的样子,不理他,脚步更快了。“袁小姐,你干嘛凶巴巴的,长期发脾气会提前衰老的,哦,变成个老太婆,你瞧,弯着背,别着脚,这样走路。”我才懒得理他呢。“袁小姐,你喜欢听狗叫么?我为你学两下,汪汪汪。”这有什么好笑的?低级。“喂,你再这么走下去,迷了路,可就回不了家了。”我停住脚步,嘀咕了一句:“不用你管。”我们坐到一条长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他问道:“你在哪里坐——恩,做事?”我瞪了他一眼。他摊了一下双手:“不说也行。”我骗他:“我呢,在红玫瑰夜总会当舞女。”“红玫瑰我去过几次,没见过你啊。”我竟有了点醋意:他肯定很花心,玩过不少女人。便叫道:“我靠!本小姐酷爱自由,区区一个夜总会能约束我么?”他又摊了一下手:“就当我没说过。”他又问我的地址、电话,我巧妙地撒了谎。我问:“我说一遍你能记住?”他死死盯着我看:“我认真记了的,想忘也忘不了。”

  我突然有些害怕,想马上离开。他向我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手势,我含含糊糊地“恩”了一声,他就居然扳着我的肩,吻起我来。啊???和一个陌生的、还不清楚他底细的男子接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本能地想抗拒,想狠狠地推开他后骂他一通:却像骨头散了架一样浑身无力。一个强大的磁场套牢了我,吸走了我全部反抗的力量。他的温软的舌头舔着我的嘴唇并顽强地向里面进攻,我不可遏抑地发出呻吟并开始主动配合他。他的左手轻轻地、有节奏地在我胸前掠过。我觉得眼睛发涩,觉得周身热气腾腾,觉得千万个念头在脑子里旋转。他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问:“可以了吗?”我晕忽忽地不懂其中的含义,点了一下头;而当我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时,已经迟了。余下的记忆便是我下体的一阵剧痛和随后而来的快适。我们伏在长凳上,像两条蛇一样扭在一起,互相缠绕着,缓缓蠕动着。

  事后我们都沉默了,这也许是故意的,也许是当时最好的结局,因为任何一句话都显得多余,谁先说话都会觉得自己掉了价。分别时,我渴望着他能和我说两句哪怕是简单的两句因为长时间的沉默实在太可怕然而他什么也没说哪怕是简单的两句也没说连个挥手的意思都没有表示。一路上我想笑又想哭:就今天,就刚才,就这么、这么几分钟,就这么、这么做了?!做了就做了。我才18岁,我已经18岁。回到寝室,我发现皮包里多了六百块。我不清楚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为什么要放进去。第二天我才明白,他把我当作了“鸡”。他真是个坏家伙,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夺了我的贞操还把我当作“鸡”。但我不恨他,相反,我还替他遗憾,他不知道那是我的第一次,一个漂亮女孩子很宝贵的第一次;相反,我还有点感激他,他让我提前品尝了做女人的滋味,了解了一回做女人的意义,他那么温柔地对待我,即使认为我是一个“鸡”还那么温柔地对待我。只是,他最后的表现令我伤心,我决定彻底忘记他;他不在乎我,我也犯不着那么贱。之后的一段时期,我除了做普通女人必做的事——细细化妆以外,就是到电子游戏厅去玩。我要在轰鸣般的音乐声、枪炮声、喊杀声、碰击声中忘掉自己的存在,忘掉他的存在,忘掉他清亮的眼睛和棱角分明的嘴唇,让他不再影响自己。但是喧嚣的白昼容易混过去,寂寥的夜晚则难捱,有时睡觉也不由自主地梦见他。我梦见他带我到海边拾贝壳,意外地捡到一颗好大的珍珠;我梦见他带我去珠穆朗玛峰,在雪山之巅拿着相机到处拍照;我梦见我们在天上遨游,互相摘着星星朝对方掷去;我还梦见----梦见他坐在摩托上对我说:“我想再来一次。”我则狠狠捶了他一下背。直到有一天,一个大胆的念头冒出来:“去找他!”我一定要再见到他,我一定要再见到他!这个疯狂的欲望占领了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于是我卸下了往日的浓妆,穿了一件素色的T恤衫,来到银鲨服装店。

  进入眼帘的是一个门面不算大,但装修很精美的铺子。我发现只有一个女的在店里打点、招呼客人。她看上去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一见到我,就殷勤地笑着:“欢迎光临。请问小姐看上了今年流行的哪种款式?”我犹豫了一下,问:“谢霆锋在吗?”她的笑容凝固了,生硬地说:“不在。”我心里顿时空落落的。正当我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她叫住我:“等等!”我觉得有了希望,站住了。她问:“你叫袁霞绯吗?”我不置可否地望着她。她匆匆进了里屋一趟,又飞快地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说:“这是他专门为你挑选的一条连衣裙,质地很好,绝对适合你的身材。你拿去吧。”我不甘心地问:“谢霆锋呢?”“你别问了,你见不到他了。”“谢霆锋现在在哪里?”“你别问了,没有用的。”“谢霆锋不是店里的小伙计么?他怎么会不在?”她声嘶力竭地吼起来:“我叫你别问了你就别问了!见鬼了的谢霆锋!他才不叫什么谢霆锋呢!他也不是什么小伙计,店子是我和他一起开的!他已经死了!”我的脑袋轰地一下炸了。她抹了抹眼睛,整理着几件被顾客翻凌乱了的服装,断断续续说了一些话:“他打了你给他留的假电话号码,跑了你给他留的假住址,知道你捉弄了他。”“你的魔力可真大,他频频出入夜总会、OK厅、舞厅、发廊,目的是为了找你,可连你的半个影子都捞不着。”“他的心情坏到极点,经常喝醉了酒去飙车。”“终于有一天,他骑着摩托和一辆卡车相撞,以后的就不用我说了。”“他相信你一定会来找他,老早替你准备好了这件连衣裙。”“他妈的我看不出你哪点好,他究竟爱你什么。”“你现在才来,完全不应该。”我冷冷地问:“你是谁?”“你他妈还不相信我的话?你听好了,我是他妹妹,他亲妹妹!”她抽噎了一阵,似乎无力地蹲下了。

  那一年我18岁。18岁本是一个轻松的季节,一个如烟雨蒙蒙、如月色朦胧的季节。18岁的故事应该入诗、入画、入歌,不应该走进小说。我背负了一份沉重的情感,摆脱不了深深的内疚,我不知道,我和他,是不是有一种叫爱的东西存在。有的东西,消失了就不会有再次重新出现的机会。那个坏家伙“谢霆锋”,我与他只有一次美丽的相遇,却没有美丽的续篇和结尾。大概有半个月,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在窗帘斑斑驳驳的投影中,禁锢着内心的冲动和热情。后来我终于想通:我无法对别人的感情和生命负责,我只属于我自己,我只能对自己负责;我也无法对过去的历史负责,我只属于现在,我只能对现在负责。同样,只要是我心甘情愿的,别人也无须为我的损失和伤痛负责。我是我自己,我成为了我自己,我完全拥有了我自己,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于是,我换上那条粉红色的连衣裙,带着对每一个陌生路人的清新而友好的微笑,像一只刚破蛹的彩蝶,在大街上展示着美丽的舞姿。我发现,夏日的阳光永远那么灿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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