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个重要的日子的上午背完了红宝书。一年前的那个日子,我试图在北大光华楼旁的小道上拉雷颖的手,被拒。
我决定下午给自己放假。我买了啤酒和熟食回家做午饭。旺财照例在门口欢迎我,它很牛,能够绕着自己的屎走,而我就老踩,因为它老是在门口拉屎。
“别他妈叫了,这些肝里头有你一份。”
我发现它叫得很异常。
它不能懂所有的人话,所以还是不停地叫。我终于发现它有报告什么的企图,于是冲它点点头,它掉头往我卧室里走。我跟着它在我的写字台前停住。
我头皮一麻。靠,又来了。
桌上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加马可滑道。
加马可滑道在水上乐园。这个我知道。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个“雷颖的灵魂”能够知道我最喜欢加马可滑道。我从来没有跟她说过。我从来没有告诉她,在她走后的日子里我无数次回忆起怀柔水上乐园的那条加马可滑道,并且在梦里头好多次看见我们俩的背影,我穿着蓝色的泳裤,她穿着桔色的泳衣,我们俩手拉着手,背着充气筏子,沿着巨大的陡坡向滑道的顶端走去。
“旺财,你别告诉我你会写字。”我紧盯着它。
它大眼亮晶晶地望着我,低呜了一声,两只后腿一咧,一弯,我大叫一声“靠”,抓起它脖子上的厚皮就往外送,可还是晚了半拍。它不但尿了,而且尿了我一身。
事已至此,别无它法,我吃了仓促凑成的午饭,喝了两听啤酒,冲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我要去怀柔。
当然,旺财在这种紧要关头还平白无故尿我的帐不能不算。我把肝切好放到它的盆里,它欢快地跑过来,然后我又把盘拿走,搁到了冰箱上。
“讨厌啊你。”我忽然听到雷颖的声音。
“快把盘拿下来,你跟它斗什么气啊,真是为老不尊。”还是雷颖的声音。
我摇摇头。我知道这回不是什么神秘现象。只是我的臆想而已。声音在我的脑子里,不在外面的什么地方。
我把盘端下来,旺财一声不吭地开始添食。我则出门打车到西直门,然后坐地铁到东直门,然后在那里的长途汽车站花了八块钱买了一张票乘坐916长途车去怀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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