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鬼东西从哪里来的?”
“别人送给你的。”
“嗯,”我想了想,“是那个雷颖她姐妹?”
旺财说“是”。它接着解释了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在我离开它之后,它见到了那个搽着资生堂香水的女孩,对方送给它这个东西。然后又带着它去找肖可。
“她穿着什么衣服?”
“你怎么不问这个东西是干吗使的?”
“我先对衣服感兴趣。”
“一条灰色的牛仔裤,一件红色的外套。”
我想了想,以前雷颖没有穿过这两样衣服。
“我想,那是雷颖现在穿的衣服,”旺财说,“事情已经起变化了。她是雷颖现在的样子,而不是从前的样子。”
“那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噢,就跟我本来还有不少机会似的。”
“你现在也还是有不少机会,只要你按照指示去做。”
“别这么吓人,大晚上的。您从前给过我两次指示,一次贴照片,一次画泡泡,为什么我的机会反而越来越少了呢?”
“甭介,你爱干不干,我从来都没逼你。”
我讨厌别人抓我的辫子,也由此开始讨厌这只狗。
“那好,你说,你今天有什么指示。”
“你的电脑叫什么?”
“什么叫什么?”
“名字啊,比如你叫they,我叫旺财。”
“它没名字。它没生命,也不装神弄鬼吓唬人。”
“起一个。我不是一开始还不说话嘛?万事万物都是会变化的,变化的。”
“起个名?”
我想了想,觉得即使与雷颖无关,这也是件有意思的事情。这台电脑已经跟了我三年,要不是经常没钱,也许早被淘汰了。三年来我除了换了一个鼠标,加了一个32M的内存条以外没有对它进行过一点升级。
我看了看这台灰头土脸的家伙,音箱里正在放“俺们这旮都是东北银”的MP3。以前那里响过不少别的什么歌,有的响过一两次,有的翻来覆去地响。我突然记起自己曾经为它写过一首诗来着,大概一年前的一个夜里,那时候我跟它还在清华的学生宿舍楼里。
它如果有生命,该是什么样的生命呢?也许就像旺财以前不说话一样,不是不会,只是我未曾发现而已。它的生命应该同我有关。我在这里上网,聊天,写东西,灌水,还给雷颖写过好多封email。看过毛片。打过Net2Phone。玩过MUD。
“叫阿桂吧。”我说。
“为什么你起的名字都是这么俗?”旺财不满,“它好好的为什么要叫阿桂。”
“你知道什么,你们的名字全都是有典故的。你的名字来自伟大的周星星,五十年来和五百年内,中国人养中国狗的前三名是旺财,旺财,旺财。”
“那阿桂呢?”
“阿桂,就是阿Q”,我说,“你不学无术肯定是不懂的了。我叫它阿桂,自然是有深意的。懒得跟你罗嗦。”
“好吧,那好,从今天起我是旺财,它是阿桂。我是有生命的,它也很快就有生命了。”
“它的生命从何而来?”
“从那个东西而来。就是那个橙颜色的东西。你明天要在我的指导下来用它来改造阿桂。这是第一步。”
“这个家伙就是改造阿桂的第一步?”我拿起它来,掂了掂,觉得怎么也得有个一二十斤,看来密度不小。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其实第一步是大硬盘,就是你今天晚上拿的那块。”
“这是我老早说好要拿的,跟你们没关系。”
“简单说吧,如果你不去拿这块硬盘,我就不会出来自己走,也不会有人把那个东西送给我。”
“可是如果当时既拿硬盘又不放你出来自己走呢?还是跟硬盘没关系啊。”我喜欢抬杠。
“首先,硬盘是给阿桂用的。它们有关。其次,只要你去拿硬盘,我就会自己出来走。”
“莫非您还有魔法。”
“不是魔法。这件事情就是发生了,如此而已。当然你也可以说,只要发生的就是有魔法驱动,这个我没意见。Hoho。”旺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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