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子/文
我一共戴过两枚戒指,一枚是假的,另一枚是白金的,但令我怦然心动的却是那枚假戒指。
刚来珠海时,我在一家酒店西餐厅做服务员。M大款是酒店的常客,每星期都来。不知 为什么,我推荐的“铁板牛扒”、“椒盐鸭”、“德国咸猪手”等少有人问津的菜目,他总能笑眯眯地全盘接受,有的菜甚至未动一下。末了,他还付上一笔不菲的小费。
M来的次数多了,我们便很熟络。每每我站在他身旁时,他总是眉飞色舞地讲起自己的发迹史。我在一边总是很有分寸地附和着点头,或者微笑地倾听他的演讲。我是酒店的服务员,他是酒店的客人,我们之间是商人式的友谊,仅此而已。
也不知M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我生日那天,他照样容光焕发地来到餐厅。当他把一个普通的礼品盒送给我,说是生日礼物时,我想都没想,就天真地接受。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枚精致漂亮的白金戒指。接下来的日子,他天天来“吃西餐”,像一条蛇一样缠人。凭我的第六感觉这是一个陷阱。我急忙托人将那枚耀眼夺目的白金戒指退回给他,然后不声不响地辞职离开酒店。
在另一家公司上班时,有一位很要好的同事阿文,他也送了一枚戒指给我。
阿文是一个文学爱好者,已在各类报刊上发表了一百多篇文章,但他一次稿费也没领到————全寄回老家去了。他说他母亲体弱多病,常常吃药,他又不在她身边,只能有钱就寄点回去,尽些孝道。我与阿文表面上以兄妹相称,常在一起吃田螺、喝啤酒,实际相互倾慕已久,只是谁都不愿意说明罢了。
有一次,我们在宿舍聊天。阿文像看一件艺术品一样端详了我好久,突然捉住我的手,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来,闭上眼睛,我送你一份神秘的礼物。奇怪的是,我丝毫没有想去挣脱的意思,而是很顺从地任他拿笔画起来。圆珠笔像小虫一样在我的皮肤上爬来爬去。阿文在我的指背上神奇地描出一朵玫瑰。最后,用我的口红给它上色,还拿透明指甲油涂了一层,亮晶晶的,像一颗晶莹剔透的琥珀,看上去特别美。
我将那枚“戒指”戴在手上,好些天都舍不得洗去。半年后,阿文去了深圳,我们从此失去了联系。
尽管这份恋情朦胧得有些混沌未开,但我一直清晰地记得十九岁的最后日子里,一位爱我的男孩,送给我的那只别具一格的“玫瑰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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