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肖可嘴中听到了我和雷颖相识时的背景音乐,这让我有些不安,或者说,很不安。
被玩弄再加上忧心忡忡,我自然没有同肖可一起吃饭,而是直接回了家。我要再看看那段片尾,我要好好看看当时镜头上的所有人。我怀疑那里面是不是有肖可?
到家开门的时候,我听到旺财一阵狂叫,叫声大于往日甚多。
开开门,没看见旺财,大概在我屋,可能是看到漫画上的美女在流鼻血吧。我正在过道换拖鞋,突然听到我的音箱里传来那段音乐。对,没错,如果肖可没有骗我的话,它叫《Famous Blue Raincoat》。
我冲到阿桂面前,发现我和雷颖正坐在一个酒吧的角落里聊天。确实还没到结尾的时候,可是音乐确实是《Famous Blue Raincoat》。我仔细看了看画面,搞明白了那个酒吧是北大西门外的“漂流木”。有一段,我们确实曾经常在那里聊天来的。
有些意外。我在懊恼自己前些天没有好好回顾前面的镜头,同时心中又似乎放下了一块石头。
旺财在我床上看片儿,没看漫画。
“你天天看,应该知道在这里也有一段这个音乐啊,怎么不告诉我?”我问它。
它低呜了一声,没有要钻到被子里解释的意思。
我懒得理它,也许它有自己的理由,但总之现下我知道了这段音乐的来处,也算解开了一个小谜。当然人们对世界的认识总是由一个答案导向一个新的未知,从而得以进步,我开始琢磨着为什么要选择这段音乐给我听呢?
漂流木在西门外一个不显眼的巷子里,除了名字好听,门好看一点外再无其他长处。我们当时去那里只是因为那里安静,价格也便宜。
晚上9点钟我推开门进去的时候,里面除了服务生就只有两个中年男人在那里喝酒,对着一台笔记本讨论事情。我坐到靠里那张我们通常坐的小桌子旁边,要了一扎啤酒,同时感叹这里太冷清。若是有朝一日《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能进入院线公映,此处定当成为一处经典所在。影片中发生于这个酒吧的故事是这样的:男女主人公对面聊天,谈人生,谈理想,谈注定与不注定的命运。女主人公非常相信算命一说,男主人公遂以某种算命方法为由开始提问问题,比如1+1等于几,陈水扁是国民党还是民进党,南极上空的臭氧层缺口是如何生成的,请从101数到201等等共计十道题,同时要求在此过程中两人双手相握传递命运的信息。
那倒真是我第一次碰雷颖的手,我想起来。很有可能它还是以后我们俩吃饭比手劲的起源,但总之那一次雷颖直到我让第三次让她数数,从1000数到10000,她才明白受到了色狼的陷害。当时似乎是刚刚去雍和宫烧过香之后吧。
我把服务生叫过来,问他现在还有没有《Famous Blue Raincoat》的CD,他说有,还说前几天刚有一个人来这里也要他们放这张CD。
当那段近来耳熟能详的音乐又响起来的时候,我发现我陷入了对从前的回忆。注意,是陷入了对从前的回忆而不是陷入了对《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的回忆。我刚刚发现这两者是有区别的,同时感到似乎有些什么东西不对劲。
我喝着啤酒,开始研究我的这个偶然发现。简单说来,自从看了《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之后,我发现我只要想起过去,就一定会同时想起《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中的相关片断,而且后者会迅速占据我回忆的全部空间。不知道是这部片子本身有什么魔力,或者是我对我和雷颖的全部记忆加起来总共只有8个小时,总之,我能想到的所有过去都由如同别人一样的我们在阿桂的显示器上演绎过。当然,还有篡改,我篡改了过去,它又篡改了我,篡改来篡改去篡改得我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六神无主了。
然而就是在听到音乐的时候,我居然想起了一句我从前一直没有想起过的话,在阿桂的音箱里也没有。那是当我一本正经握着雷颖的手问她“如果你生了孩子,给他起什么名字”的时候她的回答。她说,生孩子太痛苦了,我想我会用一件东西的名字当做他的名字,就是他出生后我看见的第一个让我开心的东西。
《Famouse Blue Raincoat》,嗯,这个歌还是不难听的,而且多少还算是有些用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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