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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她跪在地上,微低着头,她头发凌乱,形容憔悴,昔日的软玉温香,千娇百媚早已黯然失色。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我慢慢的放下手中的刀,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灵牌,紧紧的握 在手里,放在怀中,我以为可以凭我怀抱的温暖,让他重新活过来。
她的头垂得更低,我几乎看不见她的眉眼。这气氛也显得不平常甚至有些诡异,两人都不说话。
我吸一口气,感到自己身体中又冒出一股欲望来:摧毁一切,破坏一切的。但是我忍住了,因为,在这间屋子里,还有这个女人。
现在的她正看着地板或者是我的脚。早已忍住哭泣的她,唯一能作的就是沉默。我叫她抬起头来。于是一张涕泗交流,沟壑纵横的脸呈现在我的面前。这还是她的脸吗?我还记得那张曾让多少男人朝思暮想的脸是如何的梨花带雨与柔媚万千。
她还是没说话,我把灵牌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粗鲁的拍打着它的脸,皮开肉溅,血肉模糊,头发已经全部散开,半遮着他的眼目。我却能从那成缕的发丝之间看见她的眼神,我从未想过女人的眼神原来也可以坚强如斯,况且这份坚强竟能隐藏在皮肉之苦以后。
我显得更加暴躁,我感到男人尊严壁垒在他的强硬面前逐步坍塌,我更愿意看见她哭天喊地,痛不欲生,也许那样,我就不会杀她。不行,我还不能就这样把她杀了,要死也让她痛苦的死去。
我揪住她的头发,让她面对着我。和她四目相对,她那眼神竟不让我分毫。此时我双目圆睁,即使景阳岗上的大虫见了也会不寒而栗。
她说,你就杀了我吧,你的目的不就是杀我吗?我已经完全绝望,我想我活着也毫无意义了。难道你未曾后悔,未曾惭愧?
我后悔什么,惭愧什么?我得到自己所爱的,我所抛弃的只是我的累赘,我开心得很啊。说完她竟放肆的笑起来。
“啪”我又给了他一耳光。嘴角的鲜血溢出,她的神气显得格外恐怖。
你不痛吗?为什么你不哭,你不叫?
这点痛算什么,武松,我告诉你什么才是真的痛。说着他挽起衣袖。那手臂之上痕迹斑斑,褐白相间,很是恐怖。
你可知这些痕迹是如何得来的?
我不再说话。
日日相思不得见,你可知道相思的痛苦是如何?每当我念及那人,我就用香火往手臂烫去,我以为凭皮肉的痛苦能减轻心里的痛苦。但是我错了。。。。。。
我怒不可竭,又给了她一耳光。
哈哈哈哈哈,打在我身,痛在你心。武松你做人作得真失败,明明所爱的人就在面前,却勉力控制自己,我知道你现在分外痛苦,你甚至想先我而死。贱人,你以为现在的你还值得我爱吗?
哦,我几乎忘了,你是打虎英雄,你心如铁石,又如何能为女色所动。况且你眼前的潘金莲已不是昔日的潘金莲。
就算是昔日的潘金莲又如何?
不会如何。她的声音变得温存起来,我只记得那一晚,我们两交相缠绵,那以后我本以为我会爱上你,也以为你会懂得珍惜。
贱人,我早就说过,那次是我喝醉了。
是啊,你醉了,你只醉那一晚,而我醉了一辈子。这些年我一直昏昏沉沉,甚至连片刻的清醒都欠奉。武松,你一直醒着,你看清了红尘俗事吗?我低下了头,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对还是错。也许,也许根本没有对也没有错。
二
那天,街坊何七叔递给我两快烧焦的骨头.他说这是我大哥这一辈子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把那骨头揣在怀中,然后听他谈起往事.于是我知道有个叫西门庆的人与潘金莲瓜葛甚深,他们的故事里似乎还有个叫王婆的老妪.这些人可以于礼教俗法惘然不顾.何七叔说到西门庆时牙根紧咬,似乎怀有深仇大恨,于是我不得不问他何故?七叔微微一笑说其实没什么我只是为你不平.我对他表示感谢然后跟他说,西门庆潘金莲王婆定会做我刀下亡魂.何七叔对我信心十足,勉励了我一阵就说该回家给婆姨作饭了.
我站在黑夜里,据说我站的位置正是那晚上何七叔焚烧我大哥的所在.此时起风,夜更加黑了.我坐下来,打开酒壶,火辣辣的酒顺着喉咙滴溜溜的滑入胃中,便在身体沸腾起来.可是我怎么也不能把心思凝聚成为大哥报仇的念头.更不可饶恕的是在这样的夜里,这样地方,因为酒精的作用我想到的却是那晚的罪孽.
那夜,那夜我踏雪归来,躲避了衙门里喧嚣聒噪的酒场,生命的激情,流溢的青春与骨血不甘愿懈怠在无聊的应酬之中,我情愿一个人喝个痛快..大哥却不在家,在归来的途中我已喝得半醉.冒冒然,与正在洗浴的潘金莲不期而遇.我以为我能控制自己,我以为以前和她的不经意间的眉目只是巧合,我以为我可以守住理法.这一切都在两个人挥洒的,一点点耗费的激情,汗水,然后泪水,然后欢笑合着久远的记忆之后不功自破.
毕竟我还是做了.
而此刻,我的脚底也许还有我大哥尚存的魂魄,我抱头痛哭,我捶胸顿足,烈酒在痴狂者的手中变成了水,我一口一口喝着,似乎它能浇灌存在于内心的某株复仇的花.
在这里,我又不得不想想自己所谓的复仇究竟还有几分价值,是为大哥?这想法幼稚得自己都想笑.但我也只得这么认为.我一直隐藏甚而回避我所复的仇只是只是因为嫉妒.
你真卑鄙.我低声骂自己.觉得并不能倾尽心中的郁闷.我又望着夜空,狂吼.你真卑鄙,我要杀了你们西门庆,潘金莲王婆.
后来我知道有个传说这样说道:打虎英雄武松在焚烧大哥的地方吼出了为大哥报仇的誓言.面对诸如此类误传我只能用微笑表达我的无奈.
我只知道那晚我用疯狂抚摩孤独的夜,把所有沉重用强壮却显得卑微的背撑起,样子有点楚楚可怜,但我放纵的笑声哭声呐喊声似乎了表示了我的满不在乎。
而眼前的潘金莲是否还值得我手起刀落? ..
夜更浓了,我和她再没有对话,所有的声音嘎然而止,聒耳的蝉鸣哇叫消失了,甚至围绕在这屋子周围的大哥魂魄也找不到依托.我再次记起我把她拥入怀中亲昵的抚摩她的头发,她在我的拥中把身体扭成一条蛇,我把头埋入他的长发里磨蹭着,喘息着。她身未干,也把我弄湿了.
你在想什么?她抬起头来问我?
我能告诉她我在想什么吗?眼前这个女人,早已不是当时的潘金莲.我只得用恶狠狠的耳光回答她.
她又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想什么,可惜现在的我勾不起你半点兴趣,不然今夜你也不会杀我了,其实在你殴打我之前我尚算得上美艳夺人,只是你忍不住心中的怨气,一进门就打我个见不得人,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怕,怕自己后悔,怕自己经不起我的勾引.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会勾引你吗?我根本就没爱过你,我爱的是西门,那天晚上对我来说是这辈子最另我羞辱的一次.
我再也不敢再听她精心设置的犀利的语言了,我想再听下去我会崩溃的.
于是,我手起刀落.
接着是西门庆和王婆.我奇怪为什么我会先杀这个女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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