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网友:桑枝  欢迎网友投稿
天空灰蒙蒙的,透过窗望去,细小的雨丝密密的斜着,四月间树木已是葱葱郁郁,那片经雨水洗涤过的绿是清澈的。
马可静静的睡着,醒着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欲望,可是一进入梦乡,兴奋在脑中变的 异常膨胀,白白的窗纱少了阳光的亲吻便多了几许沉静,马可嘴角微微翘了翘,惨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梦见什么了?
自从回来,我再也没有离开过他。他醒着,坐在床上,幸福的等我为他削着苹果,他甚至说真希望一直这样,我便可以永远的停留在他的视线里。我笑笑,心中泛起一丝的痛。
马可严格的说已经不小了,26岁,比我大两岁,认识他时还是在三年前。
那一次,空间上的变化头一回让我醒不过神来,两个小时前我还在长安街上堵的寸步难行,只有无奈的听着司机的埋怨,两小时后我已拎着包,背着相机,站在了青石铺成的路上。那次天也是刚刚下过雨,青色的屋顶和路面泛着潮湿的光,路旁的酒吧传出了布莱曼《夏日的冬季》,而他就在矮凳上轻扬着吉它。第一眼相见,彼此都惊讶于恍如隔世的熟悉。
马可是那种挺会享受生活的人,而我们的相识只是缘于我一次临时决定的出游和他与朋友的偶聚。
雨过之后,山里的空气变得清新而且略微有些寒意,我双手握着那只细长的八角玻璃杯,杯子里升上来薄薄的雾气,周围的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奶香,随即骗取我关于欧洲的遐想。萨克斯演绎着一派西方的对白,一支老歌轻轻的飘着。马可在我的对面坐下来,他是年轻的,不象我,生命正值盛年却看到了霜叶的颜色,这也许是我为什么每一张照片都是那么的冷艳--自然与马可形成了不可逾越的对比。
马可热爱生活,而我对生活却象冰,零点的冰。
“哦--”显然他想称呼我。
“你叫什么名字?”
“桑枝。”我说。
“为什么会是这个名字?”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我抿了抿嘴唇。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西秦北燕,春天的降临也是有早有迟,燕地边塞还是春草如丝之际,三秦的陇地上已是桑叶沃若,绿枝低压了,所以我就叫桑枝”。我说。
我们算是互相认识了,为了各自的生活又各奔东西。
以后的日子,我放纵着得来容易的生活。我总是不停的赶着场子,不放弃每一个赚钱的机会,真正的太平盛世不多,多的是大大小小的争执--我在这个混混囤囤的演艺圈中浪迹着人生。
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回忆起过去,不禁流着泪拭去脸上的粉饰,李哲带给我有关的过去已成为碎片,只有手臂上烟头烫伤的痕迹在午夜骄傲的提醒我--我是害怕孤独的。
那次,拍一条时装的广告片,我在片场放肆的开着玩笑,大胆的裸露,俊冷的眼眸,我甚至感到另外一个我在不远处陌生的看着灯光下的我,心中其实很是厌恶这种生活,舞台,酒场,一切,我是孤独的。旋转中,我看到一个似曾熟悉的身影,转眼即逝。
随后,当我在一个不知名的咖啡店梳理情绪时,马可坐在了我的对面。这次距离我们上次邂逅恰好是99天。那天是我的生日,我一个人的节日,也是我摆脱如噩梦般的李哲99天的日子。
“你的内心是脆弱的,何必折磨自己?”马可品了品杯中的咖啡,然后悠悠的说:“享受寂寞有两种方式,你可以把所有的电话都切断,静静的一个人独处,不要那么极端,好吗?”
我抬起眼,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洞悉我的症结所在,那么的深刻。他略带些孩子气的眉角,额头淡淡的皱纹,更重要的是从马可的眼中,我看到了自己,当我发现这一切时,我的身体开始不停的颤栗,一股突如其来的烟火在我的喉咙里升腾,迫使我一次又一次的不情愿的在他的面前咳嗽,间断的加剧,咳过一阵之后,才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抚着我的背,泪也不情愿的流了出来,最初的泪只是咳的生理反映,接下去]的部分就瑟瑟的变了性质,好久,不曾痛快的哭上一场,只记得在马可的怀里,我哭的淋漓尽致。
高高帅帅的马可从此走进了我的生活,有时我对他讲起过去灰暗的日子,马可轻轻的把我的头抚在他的胸前,只说,一切都过去了。是的,我再也不怕了,因为有马可,李哲的阴影在我的心中渐渐淡淡去,虽然手臂上还留着烫伤的痕迹。
我和马可决定开创自己的事业。马可不允许我过分的工作,但为了我们的未来,我又开始疯狂的排片挡,只不过是之中夹杂了理智。我要去那个培育慵懒的美丽国度,然后为他生好多的孩子,我们一家人围坐在青苹果的绿色桌布旁,上面放着刚出炉的面包,一把木匙插在奶油罐中,有甜品和玉米沙律,刚从咖啡壶中倒出的升腾着热气的咖啡,其间似乎还搀杂了淡淡的酒香,这种生活,是我们自己的。
我在空中飞来又飞去,有时只在转机的短短二十分钟里,被特意从好远的地方赶来的马可拥在怀中,真希望时间就此停歇,不想在马可不停的念叨中,恋恋不舍的登上飞机--其实,我计算过与马可三年中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是短短的三个月。
付出了,就有收获,我的努力没有白费,T型台上我的光环越来越迷人,但我始终记得,再过几天就是我二十四岁的生日,也是我和马可认识3年零99天的日子。
那天,我从城市的一端赶往另一端机场,我为马可挑了一盏紫色的水晶灯,一盏可以照亮来路的灯。有些晚了,我祈祷着能够准时赶到机场,但还是晚了,一场车祸决断了交通,当我赶到机场时,那架本该载我飞回爱人身边的庞然大物幽雅的用翅膀对我招了招手,飞走了。于是,顺理成章的改签,再落地时已是凌晨。但我找不到马可了,手机没有人接听,永远是单调的嘟嘟声,我的马可,你在那里?
我在街头落寞的走着,六月的夜风依然有些冷,怀中的水晶灯闪耀着星的光芒,可是,我丢了我的马可。
终于,在医院里我找到了马可。他的朋友说,马可在我回来的当天打电话给我,朋友告诉他我回来了,兴奋的马可去机场接我,但是没有接到我,正巧机场的大屏幕上报道了阻挡我赶往机场的那场车祸,马可疯了一般跑出了机场,然后被一辆迎面开来的本田不小心吻了一下。
医院里,马可看到我竟象孩子一样哭了起来,马可说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他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我含着泪,打开紫色的水晶灯,平静的说:“你看这灯光,能照亮一切,包括人深藏的心底。”。在这之前,医生曾告诉我,马可的腿,可能永远站不起来了,可这又有什么关系,我爱马可,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注定,我们是属于彼此的,即便仅是3年零99天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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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荷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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