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四年一次,我们这类人都要受到严重威胁,会有一种病,叫球盲综合症的,在我们中间广泛流行。
对,我不是球迷。我不爱大夏天的,半夜爬起来,跟远在异国他乡的人一起流汗,一起呐喊。像我这么神经衰弱的人,对半夜一浪一浪的欢呼或者懊丧,惟一的反应是愤怒难言,枕席难安。好像今年还好,比赛在鸭绿江的那一边的邻国举行,不用听半夜的嗥叫,我拍 拍小心肝,真好。
可是我依然紧张,我不是为布鲁克林他爹的跖骨担心,也不是为自己心目中的强队被别人灭得落花流水担心。我担心我自己。要知道,现代文明社会里,像我这样顽固的保持对足球免疫而且天真的物种——不管是不是假装,如果不是纯属无有,那也是非常稀有。但是这种宝贵的生物,每四年一次,会受到严重的威胁。会有一种病,叫球盲综合症的,当此时,在我们中间广泛流行。症状如下:孤独,远离欢呼的人群;失落,平常爱看的节目全部让位给球赛;焦虑,比赛什么时候才结束;苦痛,不仅是心灵的,还是肉体的,因为不看球被球迷冷眼和暴贬……
医生说,这种症状不是绝症,只要多看看足球八卦,假装对足球开始感兴趣,就有治疗的希望。至少,知道贝克汉姆著名的、无数人为之祈祷的跖骨,可以消除最后一种状况。而如果要根治的话,最对症的药名叫世界杯,天时地利人和,正利于调和阴阳,补足元气,正所谓天人合一的道理是也。那个来自江湖郎中跟我说,现在开始到7月份,治疗全面打折。
我依然犹豫,想问大夫,不会有后遗症吧?一听见足球就两眼放光?跟着大街上的人嗷嗷叫唤?
于是被这些念头纠缠着的我,终于疯了。
/周舒克,
责任编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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