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你会不会来(简写本)(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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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03月07日10:40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胡梅林
这样平平淡淡地又到这年的春节。照例是回家看儿子,然后去探父母,作一次短暂的团聚。叶晨仍然没有与齐月一起回家。结婚之后她只回去过一次。她觉得回一趟罗霄山不容易,下着雨带着孩子那是遭罪。叶晨与齐月的父母也因此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他们多少也有些失望。不过,儿子能回来就好了。
母亲又仔细地检查了齐月有没有戴着那枚龙凤图案的铜币。
三月份,王毅基本结束了大连的“冬季攻势”,和老田的合作是很成功的。古姿和秀在大连的知名度已经比较高了。从市场占有率来看,洁面乳产品已经快超过旁氏和碧柔。接下来的“春季攻势”的目标是巩固和扩大战果,并且有效地拉动防晒霜等其他产品的销售额。
王毅从机场回深圳的路上,便收到阿萍的扩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与她有什么故事发生了。他厌恶那个胖胖的托尼,厌恶那个重重的家伙将阿萍压在身下的样子。但阿萍就是阿萍,在他的心目中有位置也没有位置,没有特别的意义,就象放在窗台上的花。不到窗边,你就想不起她,可总有那么几刻钟,又会让你靠近窗台,这时,你就会发现,噢,这儿还有这么一朵花。心情不错的时候,这花也不错,心情糟的时候,这花或许让你有另一番意谓。他漫不经心地,打开手机给阿萍复电话。
“王毅,你在哪儿呀?”阿萍语气带着哭腔,十分急促,似乎有要紧事。
“我在深圳,什么事?”他问。
阿萍抽泣着:“我被人抄家了,你快过来帮帮我。”
他一惊道:“托尼呢?他去哪儿了?”
“别提他了,他已经跑回加拿大了,欠了一屁股债。我怎么办呀?好烦呀?”
“别急,我马上过来,你等我。”王毅说。阿萍有这一天,他没想到。
在一旁的老田瞧着王毅一副心事沉重的样子,心想,这小子可够麻烦的。王毅见他询问的眼神,便解释道:“一个朋友,出了点事。”
“被人抄家了?”老田已经听到他电话里的声音。
他点点头。阿萍他还是要帮的。一个女人不容易,何况还曾有过肌肤之亲呢。
“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我老田一定尽力帮你。”老田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听那女孩的声音,看来王毅是已身在泥泞了。
王毅赶到阿萍住的公寓时,眼前是一遍狼籍。昔日那个热情奔放,眉目间游荡着迷离的阿萍此刻颓废地蹲在墙角,茫然无措地望着东倒西歪的家俱。王毅绕过碎裂的瓷片,迈到她的身旁,蹲下身来抚着她的肩。阿萍头一斜脆弱地靠进他的臂弯。女人受伤了就需要寻求保护,这是女人的本能。王毅扫视了一圈,默默地搂着她,他怕再问她发生的事情会令她更止不住伤心。
“我怎么办?”她低低地叹道。
“没事的,我帮你打扫干净,重新添几样家俱。”
“他们冲进来,二话不说就一顿砸,保安都拦不住,然后就扬长而去。”她说着眼泪终于辟里叭啦地掉下来。“房租也没有交,只能住到明天了。”
“住我那儿去吧。”
她抬头看他的眼睛,有一丁点的宽慰:“你不嫌弃我?”
“怎么会?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别说这话,反正,你又不打算嫁给我。”
“我想嫁你,只是我不配。”
“别说了,收拾一下东西吧。”他扶着她站起来,给她擦眼泪。
“拿上我的衣服就行了。其它的东西也搬不走。”
“为什么?”
“还欠房租,不让搬。”
“托尼怎么这样?”王毅咬着牙想那托尼狗日的真不是个男人。
“不提他了,黑心肺的。”
阿萍这愤怒地一骂。王毅便不说话了,觉得这给人收烂摊子的活也他妈的没劲。
阿萍收拾完衣服和化妆品,整理了一皮箱,留恋地望了几眼,然后狠狠地咣的一声将门关上。这又是一站。
王毅已经从原来的那个窝搬到一个更好一点的窝,但还是窝。因为身边没有固定的女人。所以,王毅的窝就永远都只是窝。艺术家嘛,王毅没有给艺术家增光,当然也没有丢脸。齐月这几年对他的商业化培养,倒也促他有所改观,至少是窝里一个样,窝外又是另一个样,还蛮像个商人。
阿萍心里有事.王毅心里也有事。于是那惊天动地的活就干得平淡了许多。阿萍的丰臀还是那么舒服,那么爽。王毅迷迷糊糊将睡不睡的那阵,就这么想。
阿萍琢磨着她的时装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因为托尼的事搅得她心神不宁,忽视了这店。几个月都没有赚钱。托尼偷偷溜了,也没有留给她钱。眼下店租、货款,店里小姐的工资要十来万元钱,钱钱,他娘的钱,阿萍叹了口气。她也不好意思向王毅提借钱的事。而且,王毅也未必有那么多钱。她知道王毅本来挣钱就不太多,还不怎么省钱。于是她脑海里一遍一遍地想可以借钱的人,原来的姐们和那几个想打自己主意的臭男人。实在不行,也只有走此下策了。这样,王毅恐怕永不会理自己了。卖掉时装店,她几乎没有去想。这是她委身于托尼的真正动机,岂能就此放弃。
阿萍连续三天早出晚归,每天早晨精心打扮出门,晚上回来却是一脸愁容。王毅最终看出了问题。便问她:“有事吗?是不是时装店的事?”她点点头,无奈地说:“除了时装店,别的也没有了。”
“你有我呀。”王毅笑道。
阿萍抚着他的脸,忧郁地含着笑。不管怎么说,她很感激他。虽然谈不上很爱,至少在深圳是最爱最值得信赖的。她说:“你是我在深圳的第一个男人。”
她抱紧他,欲死欲活地吻着他。她的深圳的第一个男人。想起这,她竟然落下泪来。怎么会走到这般田地?深圳,我恨你。
王毅将伸进她衣衫的手停在里边,问道:“时装店也被人砸了?”
“没有。”她擦干眼泪,轻拂着他结实有力的胸肌,说:“我自己会想方法的,我不信我总是那么倒楣。”
“说吧,是不是需要钱?”
她又点点头。在深圳借钱是件难事,他明白。所以他想了半晌,才问她:“多少?”
“十来万。”她从王毅的沉默中,感到他的压力。其实,十来万并不是什么大数。但是,你如果在深圳时间不长又总不走运,也不节省,这就是大数。当然不是指大款,是指王毅这样的人,打工一族。
王毅的确拿不出这么多钱,有七八万,但都是股票,最近跌得惨不忍睹,他不想这时候抛掉。不过,他想应该能向齐月借或者老田也行。但老田这人老奸老奸的,靠不住。
“几天要?”他问。
“我自己会想方法。”她说。
“难道你还想……”他欲言又止。
“出卖自己,是吧?”她自嘲道。
“不,”他连忙道歉。他不想伤害她,“不是这意思。”
“我是个贱女人。过几天借到钱就搬走。什么时候你想起我需要我了,我就过来陪你。”
“唉,你真是。我绝没有那个意思,我王毅不至于那么俗。”王毅七哄八哄,总算彼此不再提那没劲的话题。
第二天,王毅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借钱。他拎起话筒,准备给齐月打电话,这时闪过老田的笑容,又放下电话。他也知道齐月的钱都押在了公司的经营上。直到下午,他才想清楚,应该找老田开口借这笔不算小的钱。
王毅七拐弯八拐弯,十分不便地道出借钱的意思之后。老田出人意料很爽快地答应借他钱。他立了借据,就拿到了十二万。他估计十二万应该差不多了。
老田递给他一支烟。厚厚的眼镜片后面的眼睛似笑非笑。然后,又打着火,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在半空中打着转。他喜欢这个动作,喜欢看着吐着的这个烟圈在他的面前,他可以轻吹着,让它转得更快些或猛一下吹散了它。接着再吐一个圈。这就是圈,是一种创造,随心所欲。
“据说你们集团最近要被人收购是吧?”他又给王毅引了一条道。
如果不是老田借钱给他,觉得老田够意思,心里过意不去。他是无心谈这样的话题。所以他还是接了话说:“嗯,集团在旧金山的地产负债太高了。”
“前一段,有人跟我聊过,要收购你们公司的股份。”
王毅一怔:“这可没听说过,齐月没说呀?”
“齐月不知道。他只是个小股东。你们那个林董现在人在美国,也管不了这多。股份转让的事是由那个什么刘总,是不是有这个人?”
“是有个刘总,跟齐月关系不太好。”
“这就有可能了。”老田端起茶杯喝口水,吸一口气又吐出一个烟圈。
王毅沉默了,老田的话真真假假也不可不信。他不禁担忧起公司的前程来。
王毅将十二万交到阿萍手中。阿萍默默地接过来轻轻地放在桌上。然后走上阳台,眺望着罗湖高高低低的楼群。每天都有更新更高的大厦拔地而起。这便是深圳。她一定要干出来,为了王毅,为了自己,为了这份情,就是死了心也甘。
她感觉到王毅在自己做过隆胸手术的乳房上总有些拘谨时,柔声地说:“我要赚钱了,一定要重新做过,让你大胆地捏她。”
“你疯了?”
“是你让我疯的,嘻嘻。”
王毅嬉闹着将床单盖住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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