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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曲线.LOVE(十一)

http://www.sina.com.cn 2001年03月09日11:04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莫须有

  十一章 比如屈原……

  星期天一大早,粉侯就起床了。

  换了往常的周末,他要睡到10点以后才会睁眼,接着再赖上一会儿,自己哄自己半天,加上几个回合的心理斗争,终于慢腾腾穿衣服。鉴于很多时候衣服穿了一半又会重新躺下去,他就在这几分钟里也通常不忘忙忙碌碌地穿插一些给自己的许诺、赞美、批评、责骂等诸多内容。所以,从睁眼到最后懒洋洋地站起来,至少也要耗费半个小时。

  但是这天早上他一反常态,眼看天色开始发白,马上就坐起来,自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衣服就都上了身。他记得自己有一面小镜子,还是最后一任女友送的,一直塞在抽屉里,平时很少用。这时候就翻出来,对着自己照了一照。

  镜中人的头发就像初入江湖的菜鸟第一次搭的窝,杂乱而潦草,完全是未经整理的模样。两只眼窝深深下陷,乍看上去恍若欧美人种,只是肤色黄得不正常。平时总说自己脸皮厚,可是胡须偏生有难以预料的锋利程度,一夜之间就能突破这样结实的障碍,齐刷刷钻出一大片来,感觉有些来势汹汹。脸色呢,脸色是死人一样的憔悴,不看也罢。反正失眠之后,一定不成样子。

  好久没有这样失眠了。头天晚上,他一路烦闷不堪地回来,抽了几支烟,胡乱擦洗一下,就躺到床上。原以为可以一场死睡过去,忘掉这些事情,但是他却没想到自己会失眠。从晚上11点到现在,整整一夜,他基本上没有睡着,只是中间短暂地迷糊一会儿,然而很快又会醒转来。脑子里的念头既多且杂,同时在轰轰烈烈地彼此冲突,叫他怎么睡得着?

  王泣花把事情做得太绝,太不露痕迹了,让他所有的机心完全白费,所有的算计都落了一场空,到头来是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惨败。这样彻底的失败让粉侯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生自己的气。明明王泣花不把他放在眼里,根本不在乎是否与他见面,可自己偏偏要辛苦恣睢地谋划不可能的事情。他也因为王泣花的冷淡感到恼火。他的心意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可是她一点儿不领情,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就这样把他给晾在那里,自己一溜烟先跑掉了。哎,哪怕只让他看一眼,哪怕只容许他对她的背影远远一瞥,他心里也会好受得多,至少能够找到些许慰藉,可是就连这个,她也吝啬到不肯。

  他恨自己,也恨她,是恨自己多些,还是恨她多些,却难以分辨。只知道两种愤怒交替着在心里燃烧,好容易一方平复下去,另一方立刻又明晃晃冒出来,就这样此伏彼起,完全把他的心当作了演武场。一个夜晚就在这种无声的喧闹中不知不觉地过去,觉是一点儿没睡成,失眠倒留下了影子。这个夜晚的全部时间,都是踩着他的痛苦过去的啊。他连这个既自私又无情的夜晚一起仇恨。

  粉侯闷闷不乐地在椅子上坐了半天,只觉得头大如斗,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昨天晚上那些生动活泼的想法都到哪里去了?难道它们只会在黑暗中出现吗?他使劲儿拍了脑门儿一巴掌,除了感到一阵眩晕之外,也没觉出有什么变化。估计再拍几下,最多会是脑震荡,更不可能产生个把诡诈的伎俩或者新奇的点子。所以他只好住手,决定先吃点儿早饭再说。

  刚想到早饭,肚子就凑趣地叫起来,毕竟是自己的身体,到底很会配合,不管意念到了哪里,它都跟得及时。可是现在他也只能支配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意志,旁的任何东西都是鞭长莫及的。他也懒得多看,就近拖上一双鞋子,就晃晃悠悠出了门。

  外面的空气很好。恐怕有一两年没有这样早起,连新鲜的空气都久违了。小区里绿化情况还不错,走到哪里都能看见一片一片的草坪。晨练的老人就在草坪上一丝不苟地比划,小孩子也在一边兴高采烈地吵闹。原来早晨的幸福只是属于心境和平的老人和无知无识的孩子,那些自诩乖巧伶俐的年轻人,那些总爱显得精明强干的中年人,却都在这样美好的时光里昏睡。他们看不见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也闻不到最清新的空气,他自己,也不过是这样莫名其妙的人中间的一个。

  但是以后他再也不会如此糊涂地过下去了。夜晚和早晨合作教给他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遥远的都是假的,只有身边的这些事物,才真正可以随心所欲地支配,自由自在地使唤。他应该珍惜眼前的东西。

  卖早点的摊子就在小区门口,粉侯还是第一次赶在收摊之前到那里。摊主是个乐呵呵的小伙子,长着一张圆乎乎的冬瓜脸,让人看了也跟着开心。粉侯不由得也笑起来。“生意好啊。”他对摊主说。

  “托你的福。吃点儿什么?”

  “来两碗粥,还有咸菜。”

  “你不要主食?这里有包子,油条,还有馄饨。”那人热情地说。可是他推荐了半天,粉侯也没有额外再要吃的,早上他一般不吃东西,两碗粥已经让他觉得很饱了。

  粉侯边吃粥边和摊主拉了几句家常,他觉得这摊主说话的风格很有意思,快活,简单,就跟他们那庸常的生活一个样。他自己的生活里边本来没有什么痛苦,过得也比这些做小买卖维持生计的人轻松百倍,却没来由自己给自己设置了一些麻烦,还义无反顾地钻了进去,实在太不应该了。他再次对自己说,这些事情,都忘了吧,昨天晚上没有能够借助睡眠忘掉,那就在今天,更加彻底地忘掉。他虽然已经是二十几岁的人了,可是到底还很年轻,本来的性格也是以快乐居多,所以吃过早饭心里就又轻松起来。过去的事情就算还有一点儿影子,逐渐也会慢慢淡漠下去,随着年深日久,终归会澌灭至于无形。

  上午没什么事情可做,他干脆骑车到北大校园里去看荷花。当然不是看王泣花种的那一缸荷花(让她和她的荷花,以及别的一切,一起孤芳自赏去吧),他只在乎长在勺海里的那些,还有,还有西门小哥怕他不知道而专门提到的鸣鹤园,也应该顺便去看看,应该有新开的了吧。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粉侯读的古诗虽然不多,也还记得杨万里的句子。湖里的荷花果然开了,远远地就传来清香,让他心神俱醉。他在岸边徘徊了整整一个上午,才跑到学生食堂里吃了点儿东西,一路飞车回去睡午觉。由于头天晚上的失眠,上午也有些疲劳,他一躺下就沉沉入睡,连窗外火热的蝉声也没能搅扰他的休息。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是晚上6点多。再过三个小时就应该是与王泣花聊天的时间,但是他决定不去理她了,像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多聊也没什么用处。

  他翻了几页书,心里忽然又觉得有些烦躁,顺手就把书扔到一边。星期天不是看书的时间,干脆打几个电话吧。于是他找出通讯录来,给一些好久没有联系的人打电话。有几个朋友家里没人,电话响了半天,可以听见那头空旷的回声。“这帮孙子!就知道自己高兴!”他口里骂了一句,怀着最后的希望拨了一个平时同样不爱出门的哥们儿的号码,他跟自己一样是单身一人。这次终于有人接了,可是对方声音压得很低,说话非常短,好像累得不行似的。印象中这人本来是个废话篓子,所以粉侯心中有点儿奇怪。这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悄悄话:“还没完吗?”那女人的声音非常轻,但他还是听见了。再一琢磨听筒里极力压制的喘息声,他的脸“腾”地红起来,赶紧三言两语结束了这个搅人好事的电话。

  后来他想起这个星期还没和家里联系,心里不禁感到高兴,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跟人聊上一会儿了,而且还是和自己的父母,他们对他从来都是非常耐心的。拨通电话之前,他特意倒好了一杯水,防备说话说得口渴。电话是妈妈接的,她的声音听起来总是很高兴。妈妈说:“老头子泡茶馆去了,隔壁老丁刚把他拉走。平时都是周六打电话,还以为你这星期把爹妈给忘了呢。”粉侯和她拉扯了几句闲话,正要对老人家诉几句苦,老妈突然想起什么,截口说:“还有什么事没有?一会儿我约的人该来打麻将了,我还得收拾收拾。你呀,二十郎当岁的小孩子,也别整天关在屋子里啦,年轻的时候就得到处走动走动,趁早划拉一个媳妇儿回来,啊?我和你爸还等着抱孙子呢。”

  粉侯欲言又止,只好听凭老妈把电话给挂掉,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头发呆。除了蚊子的“嗡嗡”声和闹钟的“滴答”声,屋子里再没别的动静。无聊透顶!

  做什么好呢?他想了半天,也没个主意,却记起昨天答应王泣花整理一些关于咖啡的资料给她看。她虽然为人冷酷,可是他却不能说话不算话,好歹也拼凑一些贴到花冢里去吧。因此他就顺理成章地坐下来,又是翻书,又是打字,忙得不亦乐乎。“这是最后一次为她花时间了。”他对自己说。

  粉侯把几段文字贴到墓志里,自己又看了一遍,就准备离开花冢。这时候正好是9:30,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花冢退出来,打开一个新的网页。可是他看了几眼,什么东西也看不进去。他感到来自那个简单主页的诱惑实在无法抗拒,何况习惯的力量如此强大,各种用来交谈的句子已经自动在脑子里出现了。

  “只跟她说一句话告别,马上就离开!”这是他再次进入花冢时对自己的命令。王泣花已经在鬼谭里了,和往常一样,她若无其事地说:“晚上好,粉侯。”并且显然在等着他的回答。

  粉侯看到这句虚伪的问候,本来减弱的怒气又直冲上来。她居然还沉得住气,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就好像昨天晚上戏弄他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其他什么不相干的人!可是他向来习惯于表现自己的绅士风度,不可能对一位女性无礼,所以还是强压怒火,做出反应,虽然这反应非常冷淡。

  粉侯:还行吧。

  王泣花:怎么啦,粉侯?你今天不开心吗?

  明明是她让他不开心,现在却假装不知道。难道她以为自己被这样涮了一次之后还会高高兴兴地陪着她玩儿?见鬼!他粉侯可不是好欺负的人。粉侯:我当然不开心。很不开心。

  王泣花:发生了什么事?

  老天!她还要继续装下去,也太小看他了。

  粉侯:王泣花,你真不明白吗?

  王泣花:明白什么?

  看样子是真得拉下脸来说实话了。他一定要把自己的不满告诉她!

  粉侯:你昨天太不给我面子了。我很恼火。

  王泣花:粉侯,昨天我们聊得很愉快。

  粉侯:可是,你为什么就那样跑了?也不打一声招呼,连让我为自己付账的机会也不给我!

  王泣花:我明白你的意思。粉侯,我们讲好只约会,不见面。

  粉侯:但是你心里其实非常清楚,我是多么想见你一面。你这样做让我太伤心了。

  王泣花: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感到抱歉。

  哼!这会儿还在嘴硬!

  粉侯:如果?!

  王泣花:对不起,粉侯。我不想让你难过。对不起。

  她也有软语央求的时候!算了吧,懒得跟小姑娘再计较了!

  粉侯:你知道就好。说真的,咱们也算老朋友了,可是你还不如“双曲线”那个服务生对我热情。

  王泣花:服务生?

  粉侯:对。不知你注意到没有,就是那个长得特别秀气的小伙子。那人不光模样生得绝,为人也停不错的,虽然只是端茶倒水,也能看出教养来。可惜呀可惜!

  王泣花:你不认识他,可惜什么?

  粉侯:我是替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儿和身板儿可惜。谁见了都会赞叹。要是多读几天书,也就不至于到那么个地方打工,不定有多少小姑娘哭着喊着想给他生孩子呢。

  王泣花:这话不像你平时的口吻,粉侯。

  粉侯:啊,sorry,我有时候其实挺俗的。但是我对他的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后来我想了半天,像他这样的人,可能就真的是所谓“骨肉亭匀”了。长这么大,真的是头一次见到。

  王泣花:印象这么深?

  粉侯:当然。不骗你,我当时还笑呢,如果他是位小姑娘,我就该向她献花了。——你不会觉得我无耻吧,王泣花?

  王泣花:不会。你还没献呢。

  粉侯:哈……王泣花,你说话也真会拐弯抹角。放心吧,他既然是个男的,这一切也就罢了。

  王泣花:你夸了半天,不献花他也该高兴了吧。

  粉侯:但愿如此吧。对了,你昨天晚上注意到那个人了吗?

  王泣花:没看见。

  粉侯:那我为你惋惜。像这样美丽的人物,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是非常养眼的。他们装饰了我们的生活,把生活变得美好。

  王泣花:这是你今天晚上说的第一句理性的话。

  粉侯:如果在强烈震撼之下变得感性,那也是可以原谅的吧。不过,我虽然还有一些理性的推测,却不好说出口。

  王泣花:你平时好像不这样谨慎。

  粉侯:可是这个话题一般人都非常忌讳,我说出来怕你不爱听。

  王泣花:那就别说。

  粉侯:我想想……还是告诉你吧。你知道我想起什么吗?要是在古时候,像那些艳情小说写的那样,这么漂亮的小后生,恐怕早就难逃魔爪了。就算是现在,估计社会上的同性恋也不会少。

  王泣花:长得漂亮,不一定就是同性恋。

  粉侯:他自己当然不见得就是。可是别的人呢?谁知道多少人在打他的主意。

  王泣花:你呢?

  粉侯: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泣花:你一直在不停地夸他。

  粉侯:你怎么……嗨,换个人说这话我就该生气了!我只是很客观地表扬他几句而已,这对他是公平的。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想起来就恶心!

  王泣花:你对同性恋很了解?

  粉侯:谈不上有多少了解,反正觉得挺脏的。

  王泣花: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粉侯:你好像对他们很同情啊,王泣花。

  王泣花:我看过一些资料。

  粉侯:你连这方面的东西也要看?这对你合适吗?就算是真的博览群书,也有些太过了吧?

  王泣花:没有坏处,也避不开。

  粉侯:有时候也是。说不看却经常看到。我那次本来是看什么书来着,不小心翻到艾伦.金斯堡的一张照片,就是写《嚎叫》的那个美国诗人,据说是“垮掉的一代”的领袖,他光着身子和另一个男人搂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王泣花:金斯堡我略有所知,刚死不久吧。

  粉侯:终于结束了他那放荡错乱的一生。作为一代淫虫,他的死标志着60年代阴暗文化的彻底结束。

  王泣花:他选择了自己的生活方式。

  粉侯:像这样的人毕竟不多。太怪异了,不可理喻。世风日下的典型例子,公众道德的致命毒药。可以当名人,但不应该做著名的同性恋,社会影响不好。

  王泣花:很多名人有同性恋倾向。

  粉侯:是吗?都有谁呀,说来听听。

  王泣花:非常多。比如,柴科夫斯基。

  粉侯:老柴?天哪!他的《悲伧》和贝多芬的《欢乐》并称“柴6贝9”,都是我上学时听得最多的曲子。

  王泣花:《悲伧》风格阴郁纤细,跟他压抑的感情有关。

  粉侯:怪不得他和梅克夫人只能神交,唉,梅克夫人真是可怜,遇人不淑。

  王泣花:还有雪莱、惠特曼、米开朗基罗。

  粉侯:米开朗基罗整天观摩人体,倒是有可能。不过雪莱和惠特曼,就有些让人吃惊了。

  王泣花:据说他们的作品流露了对男性美的衷心向往。

  粉侯:我看过他们的书,这种感觉很模糊,不是非常确定,也可能是后人的穿凿附会。

  王泣花:三岛由纪夫也是。

  粉侯:也有证明吗?

  王泣花:《假面的告白》出版后,他写信给自己的医生,承认书中内容全都是亲身体验,只是人物形象略有调整。

  粉侯:《假面的告白》是非常有名的同性恋小说,写得也很不错,闹了半天是自传体的。

  王泣花:还有位著名的作家,自称硬汉,宣扬英雄气概……

  粉侯:海明威?不可能吧!他怎么会是同性恋?能够写出《老人与海》这样的小说,作家本人应该是男人中的男人。

  王泣花:有资料说他小时候被母亲打扮成女孩,青年时代总被男性骚扰。他的小说中有很多同性恋主人公,还经常流露出对同性恋的恐惧。有人分析他是不愿正视自己的倾向,所以虚张声势。

  粉侯:行了行了,我受够了!王泣花,你把我喜欢的这些人一个一个都给推倒了,我现在觉得好像所有的男人都是同性恋似的。说不定我自己都是呢,让分析家来看看,肯定会找到蛛丝马迹!

  王泣花:你有偏见。

  粉侯:我能有什么偏见?你说的我都相信了,只是觉得不舒服罢了。

  王泣花:你的不舒服来源于偏见。

  粉侯:这话不大对头吧。我感到不舒服,就说明我有偏见了?

  王泣花:你认为同性恋可耻,或者低级,所以不能接受你以前尊敬的人与它有瓜葛。

  粉侯:死也不接受!就算这是真的,也只能说明西方社会的腐化堕落理所当然。社会名流都不自重,普通人更不用在乎。

  王泣花:与腐化无关。你喜欢西方文化,也许知道古希腊的风俗。一些资料特别提到古希腊时代的同性恋爱。

  粉侯:这些东西如果存在,在希腊神话里也应该有反映才对呀!我怎么就没印象?

  王泣花:可能你没注意。研究者举例说,阿波罗、雅典娜,还有特洛伊战争期间,脚跟中箭死去的那个英雄,都热爱同性美人。

  粉侯:阿波罗是跟美少年雅辛托斯在一起玩得比较多,不过雅辛托斯死后他非常伤心,就把他变成风信子。雅典娜也是误杀了女伴帕拉斯,所以才改名叫帕拉斯.雅典娜。最后那个是阿喀琉斯吧?他被描绘成当时最厉害的英雄,连阿迦门侬都让他几分的,最富有阳刚之气,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同性恋吧。就算阿波罗和雅典娜都是,阿喀琉斯也不会。

  王泣花:说阿喀琉斯有同性爱好的人有一条理由:和海明威一样,小时候他被当作女儿抚养,而且美到以假乱真。这足以构成长大后同性倾慕的经验来源和心理基础。

  粉侯:啊,后来他终止和阿迦门侬的斗气返回战场,也是因为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帕特洛克罗斯被特洛伊人杀掉,那时候他悲痛到几乎自杀。

  王泣花:为朋友的牺牲自杀?

  粉侯:是有些激烈,唉,感觉确实更像情人。

  王泣花:在阿波罗、雅典娜和阿喀琉斯的故事流传的时代,虽有同性恋,社会给人的感觉明朗健康;现代社会也有同性恋,给人的印象却灰暗病态。

  粉侯:我明白你没有说出来的意思,你是指同性恋本身不是西方社会的疾病。好吧,就算你是对的吧。

  王泣花:在中国,同样源远流长。

  粉侯:不过是偶尔冒出几个无耻皇帝、土豪劣绅,吃饱了饭无事生非、欺男霸女而已。正经人谁干这个?

  王泣花:不见得。

  粉侯:别告诉我说中国人从来都喜欢同性恋,从夏商周到民国全这样。

  王泣花:也差不多。

  粉侯:有也是艳情小说的编造,外加几个“余桃断袖”之类的典故罢了,不具备代表性。并且被大家记住名字的基本上都不是好东西,往往是太监宦官之类,肮脏透顶!

  王泣花:那都是普通无知识的人,本身让人轻视,与是否同性恋无关。

  粉侯:还有厉害的角色吗?反正我只知道什么龙阳、董贤、安陵、邓通一类的人,没有太多专长,最后只能出卖作为男人的色相。在本质上,他们是男人中的妓女。

  王泣花:屈原怎么样?

  粉侯:别开玩笑了!连屈原你也说是同性恋,我记得看什么剧本的时候还见人描写他和婵娟的爱情呢。

  王泣花:支持这个观点的人有朱自清,闻一多,还有潘光旦。他们都经过严密考证。我可以给你看潘光旦的一段论文。

  粉侯:幸亏我没读过楚辞,反正端午节的粽子我再不吃了。呸!这么个人,还纪念呢!

  王泣花:你的反应太强烈了。

  粉侯:别的人也懒得搭理。说到屈原,他可是什么什么气节的象征之类,好歹也该表现得好点儿,没想到也是同性恋!

  王泣花:你鄙视同性恋爱的原因是什么?

  粉侯:女的就别提了。男的嘛……太脏!

  王泣花:粉侯,人生在世,饮食男女,什么是干净,什么时候干净过?

  粉侯:你把一切都说得太可怕了,王泣花,好像你自己曾经饱经沧桑似的。

  王泣花:因为世界和人生本来肮脏,所以前人一直追求出尘、离垢。积累到现在,文明和历史已然饱经沧桑。

  粉侯:但是能够避免的还是要避免,何必再脏上加脏?上帝造人,也不希望看到人类这个样子吧。

  王泣花:上帝造人,只考虑到传宗接代,没顾及人类的感情需要。

  粉侯:王泣花,你认为同性之间的感情能够如此深厚,以至可以容忍那么多不美好的东西吗?

  王泣花:有时候,更多的不美好来自外界。

  粉侯:比如像我这样不理解,而且不宽容?

  王泣花:包括这些,但不止这些。有几句话,题目是《取暖》,不知是歌还是诗,侧面反映了外界力量的冲击。

  粉侯:王泣花,我实在想不到你对同性恋会有这样的关注。

  王泣花:偶尔看看。

  粉侯:我佩服你的理解和宽容,听你这么解释,里面还真有些曲折。也许我已经不那么反感了。但是,同一性别之间的爱情,实在太惊世骇俗了吧,至少我本人不会接受。

  王泣花:很多事情,往往由不得个人做主的。

  粉侯:这么说,我实际上正在幸福地过着正常生活,只是忽略了。那我应该感谢命运,没有让我遭遇这样畸形的感情。

  王泣花:是否正常或幸福,全看自己感受。对于命运,谁也没有权利抱怨。

  这一席谈话,固然让粉侯了解到王泣花思想的又一个侧面,同时也让他更加疑惑:王泣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以前都有过什么样的经历?说她单纯吧,几乎任何话题她都能接下去,甚至像同性恋之类堪称社会禁忌的事情,她也知道不少。说她复杂吧,她的态度却总是冷静如一,考虑问题也惯用减法,始终给人一种简洁明了、不枝不蔓的感觉。她的眼力应该是敏锐的,简直说得上对世事有一定的洞察力,虽然她跟自己一样年轻,然而话里话外似乎有丰富的社会阅历做底子,显得理直气壮,非常自信;可是她的想法又伴随着一种理想的成分在里边,隐约露出几分浪漫的色彩,按说这么大的人,有这样多到未知数的经历,应该现实得多才对。

  他琢磨来琢磨去,也不能得出什么结论,只是进一步加深以前的印象:这个王泣花,实在是谜一样的人物。生活中的粉侯从来就不喜欢猜谜语,不管是灯谜也好,字谜也好,或者其它什么希奇古怪的谜语,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他不愿意为细枝末节的事情费太多的脑筋,为一个字或一条成语折腾半天太不值得,何况这种谜语的圈子兜得再多,也不能让人在以前的基础上变得更聪明或者更讨人喜欢。但是他不能不去猜测王泣花,就算种种努力都被证明白费,他也不会放弃努力,因为他知道自己对她已经非常依恋了。

  两人在网上交往到现在,每次聊天结束,对他都是一次打击。时间它过得太快,他还有好多想说的话没来得及说,还有好多需要透露的意思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暗示给她,然而他却不得不跟她告别,不得不离开花冢,关上电脑,为度过办公室里枯燥灰暗的白天而休息。他不知道王泣花做什么工作,只知道她惯于熬夜,因为她即使在凌晨3点说的话也不会逻辑混乱;然而她很少允许聊天持续到这种时候,往往在这以前,她就主动提出结束了。她是善解人意,又非常理智的。王泣花,这位充满矛盾的谜一样的人!粉侯在喧闹的办公室里忙活的时候,尽管身边人来人往,却经常会忍不住满心寂寞地想起她。

  特别是最近,经过他心里的小小波折之后,这种一厢情愿的思念越发增多了。这思念里包含着复杂的成分,而且像情人的眼神本身一样多变:既有发自内心的期盼,又有莫名其妙的担心,有时候甜蜜婉转,有时候却充满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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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毕业之后真的就很无聊了?难以想像。

  不是故意气你,我想幸亏我还可以在学校呆上几年。

  跳槽的感觉好吗?像你这样不停地换工作,应该也很好玩吧,经历多丰富啊。

  我也希望以后多做几种职业,但是最好在不同的国家。

  中国上古文献中的同性恋事例

  潘光旦

  同性恋的现象在动物生活史里就有它的地位。它和人类的历史是同样的悠久,大约是一个合理的推论。一般的历史如此,中国历史大概也不成一个例外。清代的文人纪昀(1724-1805)号称博古,他在《阅微草堂笔记》(卷十二)里说“杂说称娈童始黄帝”,下有注说,“钱詹事辛楣如此说,辛楣能举其书名,今忘之矣。”纪氏称“杂说”,好像也引着一种记载,又说同时人钱大昕(1728-1804)能举其书名,又像别有所本。无论如何,他以娈童始黄帝之说“殆出依托”。每一件事物,每一种现象,都要替它找一个最初的来历,找一个原始,原是富有历史意义的中国人的一个长处,但一定要把一件事物的起始确定一个年代,和传统的历史联系起来,那我们以为就有几分迂阔了。实际上,像同性恋一类的现象,既可以在人类以外的高等动物中发见,就根本无法追溯出一个最早的起点来,娈童始黄帝,也许是后世好事者的一个依托,好比许多别的事物我们大都追溯到黄帝一样。当代史家既怀疑到黄帝的存在,即黄帝本身亦未始不出依托,则纪氏的怀疑自更见得有其力量。不过,就事实论,无论黄帝有无其人,同性恋的存在必犹在黄帝或黄帝所代表的时代之前。

  《商书·伊训》说到“三风十愆”,说“卿士有一于身,家必丧,邦君有一于身,国必亡,臣下不匡,其刑墨”。三风之一叫“乱风”,乱风包括四愆,其一是“比顽童”。假如“顽童”所指的就是后世所称的“男风”,或“南风”,这无疑的是关于同性恋的最早的记载了。历史的注疏家当然不用这种眼光来看,例如传统的孔安国传就说“耆年有德疏远之,童稚顽嚣亲比之”,不过一般的看法大都承认顽童就是娈童,纪昀就是这样承认,他所怀疑的是这一部分的《尚书》既出梅赜伪古文,所以也许不足为据,好比娈童出黄帝之说不足为据一样。

  《战国策·秦策》,田莘之为陈轸说秦惠王,所引荀息的一段话和我们的题目也有关系。晋献公(676-651 BC在位)“欲伐虞,而惮宫之奇存。荀息曰,《周书》有言,美男破老。乃遗之美男,教之恶宫之奇,宫之奇以谏而不听,遂亡。因而伐虞,遂取之。”这《周书》是所谓《逸周书》,或汲冢《周书》,全文是“美男破老,美女破舌,武之毁也。”宋代所辑《太平御览》引《逸周书》,又作“美男破产,美女破居。”无论如何,这里所说的美男,既与美女相提并论,是一个同性恋的对象无疑。

  “比顽童”成为乱风的一种,以致伊尹(c.1500 BC)对太甲的训诫里不得不特别提出;降至周代,“美男破老”或“美男破产”居然成为一种谚语,可见在商周两代,同性恋的现象不但存在,并且相当地流行,说不定在有的地方和有的时期里还成为一种社会的趋势。

  这在周代,我们还可以找一些佐证。就春秋的一个段落说,一部《国风》里说不定有好几首诗是歌咏着同性恋的,特别是在《郑风》里;“郑声淫”是一向有名的。

  清代某人笔记说程廷祚(绵庄)注《郑风·子矜》一章,谓是两男子相悦之词。程氏有《青溪诗说》一种,不知是否即为此注所从出。《子矜》一诗是这样的:青青子矜,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不过春秋时代(770-476 BC)的第一个同性恋的实例,也是记载上所见到的第一个实例,是出在齐国。《晏子春秋》里有记载。第二个实例是卫灵公(534-493 BC在位)之于弥子瑕,这在韩非子(280-233B.C.)的《说难篇》里和刘向的《说苑》里均有记载。世称同性恋为“余桃断袖”之癖,一半就以这故事做典据。

  《郑风·子矜》一诗所歌咏的是不是同性恋,我们不敢断言,不过晋人阮籍(210-263 AD)的诗里,确乎有专咏战国时代(475-221 BC)两个同性恋的例子而藉以寄兴的一首诗。阮氏有《咏怀诗》十七首,第三首是:

  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流盼发姿媚,言笑吐芬芳,携手等欢爱,宿昔同衣裳,愿为双飞鸟,比翼共翱翔,丹青著明誓,永世不相忘。

  安陵与龙阳便是战国时代的两个同性恋的实例了。前者出《战国策·楚策》,后者出《战国策·魏策》,亦均见刘氏《说苑》。后人称同性恋为“龙阳”,源出于此。

  这时代里还有一个美男子叫子都,一说姓冯。孟子(372-289 BC)也说到“不识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后世引用到子都,有但以为美男子的代表的,也有以为同性恋的对象的。

  屈原(340-278 B.C.)的《九歌·少司命》一诗,也有古人认为是写男性的。少司命是楚人所崇拜的送子之神。清代陈森所作的同性恋小说《品花宝鉴》中就作如是观。后世因此将“少艾”一词作为美少年的代称。

  少司命

  秋兰兮麋芜,罗生兮堂下。绿叶兮素枝,芳菲菲兮袭予。

  夫人自有兮美子,荪何以兮愁苦。

  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

  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荷衣兮蕙带,儵而来兮忽而逝。夕宿兮帝郊,君谁须兮云之际。

  与女沐兮咸池,晞女发兮阳之阿。望美人兮未来,临风怳兮浩歌。

  孔盖兮翠旌,登九天兮抚彗星。竦长剑兮拥幼艾,荪独宜兮为民正。

  此诗中的少司命似暗指屈原所爱恋的楚怀王(328-299 B.C.在位)。1944年,古典文学专家孙次舟发表文章《屈原是文学弄臣的发疑》,指出屈原是同性恋者,在文坛引起哗然。孙次舟又撰文《屈原讨论的最后申辩》。朱自清同情孙次舟的观点,并请出楚辞专家闻一多主持公道。闻一多次年在《中原》杂志发表《屈原问题》,说:“孙次舟以屈原为弄臣,是完全正确地指出了一桩历史事实……”他认为,在战国时代,文学家没有独立的社会地位和生存条件,他们只有依附于国君与贵族才能生存。当时盛行男风,人们并不以此为惭。

  屈原的《离骚》、《九歌》、《九思》、《远游》、《卜居》、《渔父》等诗,都可看作他与楚怀王的爱情由亲密到疏远过程的艺术记录。(摘自潘光旦(1899-1967)译霭理士著:《性心理学》之附录。)

  取暖

  杨立德

  暗夜的脚步是两个人

  一路被紧紧的追赶

  而你的眼神依然天真

  这是我深藏许久的疑问

  往天涯的路程两个人

  不停的坠落无底深渊

  握紧的双手还冷不冷

  直到世界尽头只剩我们

  你不要隐藏孤单的心

  尽管世界比我们想像中残忍

  我不会遮盖寂寞的眼

  只因为想看看你的天真

  我们拥抱着就能取暖

  我们依偎着就能生存

  即使在冰天雪地的人间

  遗失身份

  我们拥抱着就能取暖

  我们依偎着就能生存

  即使在茫茫人海中

  就要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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