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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失的女神(7)
http://living.sina.com.cn 2001年06月12日11:09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江北

  用苦行来形容强化班的生活不尽正确,还是有很多上进的青年非常向往竞争的。而对于我,这是件值得庆幸还是应该遗憾的事情也难说。在浦口的时候宿舍里住了两个闷声闷气的学究,短短的一个月我都抑郁的喘不过气。何况我早就过了六年强化班的日子,实在是厌烦了。其实我只是背着父母的期冀和同伴们的羡慕作出了这样的决定,萍毓对我说:你真是孝子,半是玩笑半是希望。可到了最后却只能证明,这些被传颂千年的操守,被我用所谓的特立独行稀释销蚀掉了。

  刚开始整天上课、自习的日子我还能坚持,不是因为其他,而是不好意思刚开始就显示出懈怠和不满。怎么说也是戴着高帽子进学校的,太嚣张不好。可是在我年轻而不知敬畏的心里,却隐隐的填充了太多的外物和欲求。这里没有我的同龄人,看着潇洒的师哥师姐们,我们能唯一接受的模仿模式来自于他们。而我身边的一切给我的诱惑仿佛太多,我不知道找谁去解脱这烦恼。小蛋好像和我有同样的困境,可是他说:大学四年嘛,很多事情重在经历。他沉着的神色像个哲人。我仿佛困在黑暗中的飞虻见到偶尔不知何处投进的光亮,毫不犹豫就匆匆一头飞了过去——很多事情我只要经历,我这样对自己说。于是,通往幻灭的大门被我自己理直气壮的打开了,我却为这场即将上演的闹剧微微觉着亢奋。

  我和小蛋的志趣相投不仅仅表现在话语上,更多时候我们俩一起出去寻找刺激。从歌舞场到烟花地。长烟、烈酒、同样热烈的伙伴、澡友网友牌友认识了一大堆。小蛋精于这些。我原本一个星期去一次南大浦口,后来“忙”的抽不出身了,变成她常来本部找我,而我和她说:反正浦口那个鬼地方太荒凉,到我这里来吧,这里有意思一点。她总是笑着同意的,我知道。小蛋羡慕的不行,说:你老婆对你百依百顺嘛,是你的人了吧。哈哈。我虚荣的跟着笑起来,很得意的“谦虚”着:你管不着。只有她在的时候,我才表现的收敛一些。

  有天我和她从天桥上经过,迎面碰到个师兄,顺手甩给我一支烟。我赶忙想拒绝却他早走远了。萍毓惊讶的问我:你开始抽烟了?我连忙摆着手说哪里哪里,他见到熟人都发烟。这个稚嫩的谎言显然经不起推敲,可是她没说什么,只是眼望着天桥下的车流,若有所思。从前,我就喜欢看着她望着远方的样子,明澈的双眸透出的目光海一样宽广深厚。让你觉得飘摇,我就喜欢那样的感觉。可是那天,我却觉得她望着的,不是远方,而是我日渐低俗的灵魂,慌乱之下,我拉起她的手,急急忙忙的下了天桥。后来,她说:你变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的眼神。我用揶揄的笑掩盖了我的胆怯:是么?我变什么了?

  “不要问我,问你自己吧”,她依然是淡淡的笑,“不过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再走错路的,对不对?”

  我唯有笑。一个玩到兴头上的顽童,怎么可能听得进善良的劝诱呢?她接着问我:“上大学之前你可答应过校长要给家乡挣脸面的喔。现在怎么样?我觉得我可能到你这里来的太频繁了,会影响你么?”我不知怎么说,最后夹杂不清的说:好的。她奇怪的问:什么好的?我也不知道,搂紧了她,把话题岔开了:回去吧,天冷了。

  她的话当然让我感到了震惊和内疚。我从来都不可能忘记那场风雨里的海浪,就像我从来不能忘记她的目光,我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了,明知道是堕落却兴致不减的沉迷其中。也许我该退步抽身了吧,我不该忘记了自己还有理想。可是就像闪电一样,它们倏忽而来倏忽而去。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我又和小蛋去了升州路上的旭日东升酒吧。迈步进去之前,我尚有些顾忌,可一听到那强劲的节奏声,我竟身不由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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