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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无言(33)
http://living.sina.com.cn 2001年06月16日10:09 新浪生活

  (三十三)

  黑暗的五天终于过去了,我们从山上下来时,受到了明的热情款待,临行的前晚,我喝了很多酒,没有人蓄意灌酒,是我自己一杯一杯的端起来,直饮而下,酒在喉咙里辣得象火烧。

  明劝着:“你的酒量再大,也不能这样喝,伤身体的。”

  山茶花嚷着:“由她,她高兴,十几年不回来,本该要罚的,但她主动请罪,就给她这个机会吧。”

  我拼命的点头,“我真的很开心,明天我又要离开,但我会常常回来,我们的友情永永远远……”我哽咽得说不下去,一时间,大伙沉默下来,眼睛都红了。“小雪,你怎么搞得大家都哭了,罚酒罚酒,高兴的事嘛,我们挺理解你的,在大都市里,生活丰富多彩,只要偶尔记起我们就可以了,我们是朋友嘛,谁在乎那些多余的礼节。”飞飞打着圆场。

  “是啊!有空就回来看看,这里吃住都方便,小雪,你以前不是这样婆婆妈妈的,怎么变了?快别哭丧着脸,我都快觉得你陌生了。”葛冰故作不悦的叫着。我噙着泪使劲的点头。

  那晚上我们太开心了,说不尽的话题,聊不完的心事,我知道明的老公竟是我从前街坊,他们恩爱得不得了,每说到她老公和女儿,她就被她们嘲笑是“幸福的小妈子”;飞飞的老公到深圳去打工,每次回来就和他腻得不见人影,典型重色轻友;葛冰呢,儿子刚出世就夭折了,婆婆嫌她命中犯克,怂恿着儿子与她离了婚。还有小猫白,青叶子她们。

  一整晚我都听到她们争先恐后的叽叽喳喳,我和她们一起笑,一起哭,我忘了自己的烦恼,忘了自己的痛苦,彻彻底底的融了进去,这是我十几年来第一次这么畅快,这么放松。

  这才是真正的纵酒狂欢,把酒相对,人生几何,我复何求?

  回到武汉,扑面而来的都市气息让我回到了现实生活。

  我逾越了公司的假期,分管我的片区经理很生气,“你越来越漠视纪律了。”他很严厉,“我,”“不用解释,我不是听你解释的,我只想告诉你不要有下次。”我点头,他的语气缓和下来:“庄雪冰,你的业绩很不错,但保持好就要付出很多,否则你怎么能做旁人榜样。”我意外的望了他一眼,“我想你如果保持你的业绩,你有机会升职的。”他对我投来鼓励的眼神。

  升职?我记不得这个曾刻意追求的目标离我有多远了,柯可离开、吸毒的那段日子,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拼命的工作,让我能缓释伤痛,让我证明自己还有着正常人的生活与事业,没料到竟歪打正着的实现初时的目标。

  中午,我翻阅着几个月前的业绩报告,竟不敢相信那些辉煌的数字是我创下来的,这令有些瞠目结舌,最初的梦想象东去的流水艰难的往回流淌,我却找不到一丝欣喜的感觉,兜了一个大圈,又重新回到起点上,隐隐约约觉得这是种召示,是什么却不甚了了。

  “玩得怎样?”是海鸥,他一套浅灰色的西装,让我眼前一亮,我振作的讲:“有趣极了,山上就是到了晚上很冷,我裹着床单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的取暖,别人还以为天使在人间呢!”他哈哈的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我又没来由的怦然心动。

  “要升职了?”他突然问。

  “你知道?还没有,只是有希望而矣。”我赶紧解释。

  他鼓励的说:“重要的是有段充满希望的过程,不是吗?”

  “是你的建议吗?”我的心情好了一些。

  他打趣着,“事实可是胜于在雄辩的,早知你有这份才干,真不该让你当秘书委屈你。”他用手扣着钥匙环。

  我挑挑眉,“慧眼识君?”他哈哈的笑起来。

  美林端着杯子向我们走来,她笑意盈盈的柔声问:“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海鸥将笑意掩了起来说:“小雪在说这几天出游的趣事。”他从桌边站直了,“好了,你们慢慢聊吧!”他走开了。

  我偷眼瞧见美林眼里抹过一缕失望神情,待她回转神来对我说话时,我用笔在纸上胡乱的画着,海鸥的离开令我们之间的气氛冷却下来,此刻她站在我面前,有几许尴尬,她话中带话:“聊几句还很愉快吧?”

  我反问:“喜酒准备得差不多了吧?”她的唇边浮起一个讥诮的笑容,盯着我:“你着什么急?结不成婚只怕是你最期望的吧,何必惺惺作态。”她一扭身,长发都甩到我脸上来了,我一头雾水。海鸥的爱情撂在一个小女人手中,我不仅为他报屈。

  下班后,我赶到菜场买菜,回家后,看到柯可仍坐在藤椅里,保持着早上我离开时的姿势。我叹了口气,走上前在他肩头轻轻的捏着,柔声问:“今天没出门吗?”他鼻子里哼出浓浓恼意:“现在这样子,怎么出去?”我咬了唇,轻轻的回到厨房。他的脾气越来越大了,总是无端的会发火,我忍让着,我想如果我是他也好不到哪去的。

  我炒了盘青椒肉丝,打了鸡蛋汤,柯可坐在桌前神情恍惚,我在他面前晃着筷子:“喂,吃饭。”他恍然:“知道了。”便沉默的大口大口吃饭,我坐下来,可菜饭在我嘴里如嚼蜡味。

  自从柯可戒毒后,和从前判若两人,陌生感横在我们之间,说不清那是什么,对于毒品以及任何相关的话题都会让我们惊恐的避而不谈,但它真实的存在过,削减了曾有的激情,当我尽完那份责任,我们之间似乎空荡漾起来,而他显得心神不宁,那恍惚的样子似乎仍沉浸在某种不可说的余味中。

  一阵刺耳的CALL机声打破了沉寂,是他的,他低头看看便关掉了。我小心翼翼地问:“你在找工作?”“唔。”他含糊着,我便不再作声了。现在我们的经济越来越拮据,从心里我是希望柯可能振作些,找份工作,至少能分担许多的费用,房租、水电、伙食,我没有哪一次不在交这些费用时头疼,捉襟见肘的日子让我后怕得要命。

  洗了碗,我看到柯可正穿着鞋子,我惊讶的问:“你要出去吗?去哪里?”他背对着我,用梳子狠狠地梳了几下头发,“一小时后便回来。”我将门关上,有些赌气:“去哪里不能告诉我吗?”他盯着我,我不示弱的看着他,他吸了口气:“我只想一个人出去静静。”我站起来,央求着:“我陪你吧!”他忽然烦燥不安起来:“你已经把我当囚犯守了很久了,难道还不够吗?”

  我震惊极了,我把他当囚犯了吗?他真的这样想吗?我无力的坐了下去,委屈象烟雾一样浓浓的包围过来,双手掩面,眼泪顺着手指滚滚而下,他扑了过来,跪在我脚下,拉开我的手,急切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水儿,我不是有心要这么讲的,你不要这样,水儿。”

  伤心的感觉铺天盖地,我无法自控的颤栗着,深深的绝望象静脉注射下的点滴,在血液中脉脉流走,全身冰凉,我任他摇撼着,屏着气不吭声,我怕若不屏气,我会象粉末一样毁灭。

  “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我哪也不去了,水儿。”

  我执拗起来:“你让我静静,算我求你了。”

  他还想说什么,最终缓缓的站起来,缓缓的走向门口,门轻轻的关上了。黑暗象鬼魅一样侵入没有开灯的屋子,我象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呆坐在里面,柯可一整夜都没有回来,我找到他的香烟,一根接一根,烟雾在微薄的路灯下肆意跳舞,象祭祀堂前被驱赶的张牙舞爪的恶鬼,我竟有些畅快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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