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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同居的冬天(4)
http://living.sina.com.cn 2001年06月20日14:31 新浪生活

  第三章 小翠失踪了

  新浪网友:胡梅林

  夏雨要毕业分配了。班上留的留北京,去的去上海。因为春雨在深圳,她便跑来深圳。春雨的妈左叮咛右嘱咐,要春雨带好两个妹妹。这半个家就移到了广东。

  “姐,好久没见着姐夫了。”夏雨问。

  “我们分居了。”春雨淡淡地说,“别跟爸妈说。跟四妹,五妹也别说。免得说了,妈操心。”

  夏雨楞了:“你跟姐夫,怎么了?”

  “以后就知道了。刚上班要醒目一点。”

  “晓得。”夏雨不爱听姐的教训口吻。

  “不爱听?将来吃亏了,看谁可怜你。”

  “晓得,晓得,像老妈一样。”

  “妈不在,当然是我管你了。”春雨一边切菜一边说,“公司住的还行吗?”

  “凑合吧,三个人住一间,比学校好点。”

  “没事就过来,反正闪闪你也熟了。”

  “唉,闪闪姐好像跟那个什么杜兵在谈恋爱?”夏雨好奇地压低嗓门问。

  春雨心里想笑,夏雨长大了,她故做严肃地说:“你还早着呢,管人家谈恋爱干什么?交男朋友谨慎点。”

  夏雨羞红了脸。低着头剥辣椒:“晓得啦。”

  说到杜兵,杜兵就到。

  闪闪开了门。杜兵提了一网兜的大闸蟹,说听说闪闪想吃大闸蟹,专程去溪冲买拉来。蛮感人的故事。

  春雨忙完就将厨房让给杜兵。这是和闪闪默契了的。索性就让杜兵献殷勤献到百分之百。这也是算做功课。

  杜兵忙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总算是弄熟了,端上桌。

  春雨问:“公司业务还好吧?”

  “忙死了,刚出完去东欧的一批货。”杜兵说,“原来的客户拉过来不少。”

  一阵工夫,桌上就堆了一座小山,都是大闸蟹的碎壳。夏雨跑去洗手间忙乎,塞了牙缝,急得掉眼泪。第一次吃大闸蟹,让骨头给陷害了。闪闪一乐,不留神也掉进牙缝里一块碎骨。于是,也跑回房间,对着镜子拿牙签挑。

  春雨问杜兵:“江南呢?”

  “江南去海南了,小翠在海南有个演出。”

  春雨觉得蟹肉有点淡,浸透了辣椒油和芥末。

  杜兵说:“他们准备结婚了。”

  春雨被芥末呛了一鼻子的眼泪。

  “江南明天回来。”杜兵专心致志地啃着蟹腿,没注意到春雨的怪异表情。春雨说:“这么快?”

  “法国的一个客户,提前到了香港。后天过深圳。”

  闪闪抹匀了口红,笑盈盈地出来。

  过了一个星期,却传来不好的消息:小翠失踪了。

  杜兵说:“江南去尖峰岭已经找了一天一夜了。没有结果。”

  “为什么会失踪呢?”春雨急切地问。

  “小翠是去海南做交流演出的,当地的一群中学生说,山上有一个老红军打游击的时候,驻扎过的林子里,长着一种很好看的花,采回来可以做染料。小翠就跟着去了。下山的时候,迷了路,走了很久,才走出来,却发现走丢了一个学生。于是,小翠就回去上山找。到第二天,在山上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学生,却没有找到小翠。”

  “那江南就能找到吗?”

  “据说出动了几百个武警一起找。”

  春雨心里头乱乱的,像一堆风吹过的稻草。如果江南也迷路了怎么办?“怎么会出这种事?”

  “是呀,江南什么都不顾了,客户都扔下了。”杜兵很惋惜地说。

  “这时候还想着客户?你真想得出!”春雨有点恼了。

  杜兵惊愕地望着春雨。他不明白,她生什么气?

  闪闪推推杜兵。杜兵哑了嘴,怏怏地告辞。

  “杜兵,你有江南的电话吗?”春雨追到电梯口。

  杜兵掏出电话本,抄给她。说是酒店的,很晚才能找到他。

  春雨拨通电话没人接。

  闪闪说:“晚一点吧,或许能在。”

  春雨只能作罢。草草地冲完凉,又去拨电话,还是没人接。

  “问问总台,给他留个话。”闪闪知道春雨的心思。

  春雨给总台留完话,透了口气,说:“江南一定急死了。一定需要一个人安慰他。”

  “急也没用,明天再说吧。他回来总台自然会告诉他。”闪闪推着春雨去睡觉。

  春雨半躺着床头,望着墙上的贝多芬石膏像。想起那天小翠弹钢琴的样子,那天江南兴奋的样子。多好的一对!怎么会失踪呢?一定能找回来的。假如真的失去小翠,江南能支持得住吗?

  没有等到江南的电话。

  第二天,春雨早早地到办公室,继续拨电话。直到忙音也没有人听。转到总台。说:一夜没回。

  春雨忽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心狂跳着,差点窒息。

  她迅速地拨通杜兵的电话,问:“杜兵,你跟江南通过电话没有?他昨晚一夜没回酒店。”

  杜兵说:“就前天来过一次电话。他肯定上山去找小翠了。”

  “不会出事吧?”

  “有武警呢。”

  春雨嘘了口气。有武警就好了。当兵的是最可靠的人。

  春雨神经质一样,隔一会拨一次电话。心里像有一个球从高空落下,然后撞到另一个球。这种梁羽的无聊透顶的物理实验一遍一遍在重复。这样坐立不安地熬到傍晚。她觉得有些孤独。很想抓住一样东西。哪怕是一片随风飘零的烂报纸也好。

  电梯里空无一人。落到一层,没人进来。她下意识地按了最高的楼层按钮。她不想走出这座大楼。突然闪出一个念头,想去楼顶看看。夕阳正在西下,金灿灿的。她探身俯视,重心偏移,让她腿根发软。想跳下去却又怀念活着。

  她靠着凭栏,直到看见夕阳被黑夜吞没,才黯然离去。

  江南在哪里呢?她很想见到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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