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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同居的冬天(19)
http://living.sina.com.cn 2001年06月20日15:04 新浪生活

  第十八章 我有两种面孔呀

  新浪网以:胡梅林

  春雨托了关系,冬雨和晓雨毕业之后,就来了深圳上班。

  春雨租了一套大房子,四姐妹在一起,热闹极了。江南每次来都有些发怵。春雨说:“还怕我几个妹妹吃了你?”

  “倒不是,但谁能招架得住你一句她一句的?老顾比我聪明。”

  “怎么比你聪明?”

  “每次来都带了兰兰,就没人理他了,都去逗兰兰玩。”

  春雨说:“你不是指望着我给你生个兰兰吧?”

  “想呢,”江南摸着下巴笑,“有个女儿给我拔胡子。”

  春雨温柔地用指腹划着他的脸颊到喉结,说:“快了,到时,我跟女儿一起给你拔胡子。”

  “冬雨和晓雨都干得好吧?”江南知道,她说的快了的事,是四妹和五妹的工作终于尘埃落定。

  “蛮好的,晓蕾上个月营业部行情好,发了七千,比我的工资还高。冬雨,我让她晚上读夜校,学一门会计,闲着也是闲着,免得心野了。”

  晓雨的高奖金也出乎江南的预料,想起杜兵这阵子在炒股,说:“杜兵在股市上赚了一笔,听说要做房地产。”

  “是吗?我还担心闪闪呢。只要他不跟我们明斗,就谢天谢地了。闪闪在,我真放不开手。”

  “所以,你总是让夏雨出面。”

  “那怎么办?这一圈人,只有夏雨去做恶人了。”

  “别人说,陆家女子个个都是穆桂英。”

  春雨笑着说:“幸福的,还不是你们男人?”

  冬雨每周有三个晚上去夜大读会计。大姐的话对于她都是金科玉律。大姐说:“你现在年轻可以做文秘,将来年纪大了怎办?去学个会计吧,起码可以给老公管管帐,持个好家。”

  有一天,瓶子自高奋勇地在校门口接她下课。于是,她像很多女孩子一样,从校门口出来就奔向各自的男友的怀抱。她不知道,瓶子算不算她的男友。从前家里所有的人都说瓶子和三姐是一对。瓶子说:“那是玩笑,秋雨都没有当真,你还当真?”

  “那你呢?你当不当真?”她贴着瓶子的背。为了接她,瓶子不知从哪弄了一辆旧摩托来。他说给别人装修一间蛋糕店,没有要钱,换了老板门口停着的旧摩托。

  瓶子说:“我也不当真。”

  送到楼下的时候,冬雨不舍地说:“上楼坐坐吧。”

  “不上了。”瓶子摘了头盔,说,“你上去吧,我走了,后天,我还去接你。”

  冬雨走了几步,回头看看,瓶子朝她扬扬头盔。她甜蜜地笑了。

  晓雨抱着枕头,说:“姐,瓶子去接你啦?”

  “你怎么晓得?”

  “我刚才看见了,嘻嘻,”晓雨像发现一个很大的秘密一样。夏雨听见笑声,好奇地问:“说什么呢?”

  冬雨捅捅晓雨,晓雨说:“四姐说,班上有个男生追她。”

  冬雨说:“你别信晓雨的。”

  夏雨也知道晓雨的话从来都不太可信。

  晓雨在长沙的时候,就有一个党朋姊妹蔚蔚,毕业以后也来了深圳。所以,晓雨下了班,冬雨去上课。两个姐姐也忙,就大多数时间跟蔚蔚在一起。春雨见她跟蔚蔚亲密无间地样子,又害怕像秋雨跟阿云一样出了意外。便苦口婆信地跟晓雨说:“你也去学点东西,跟冬雨一起上课。”

  晓雨瘪着嘴,说:“我才不学呢,有什么好学的,将来都是要嫁人的,再说...”

  “再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不想学。大姐,你知道我不爱学习。”晓雨本来想说,瓶子去接冬雨的秘密,我这一去,不就坏菜了?

  春雨听她说要嫁人的话,心里就落实了。这五妹早嫁人也好,野妹子一个,隔了九岁多,说实在的,她觉得是两代人,好多时候,根本弄不清她到底想什么。

  “你才二十一,就想嫁人啦?羞不羞?”

  “没说现在嫁,是将来,将来,知道吗?LongLong以后。”晓雨扬起手,指着远处,表示遥远。

  春雨忍俊不禁:“行了,你那连瓶底都盖不住的英语水平,还LongLong呢。”

  夏雨捧了一本《ELLE》杂志,笑坏了腰。

  “不跟你们玩了,老欺负我,”晓雨抓了包,又要出去,关门的时候,扮了个鬼脸,“拜--拜!”

  她在下楼的电梯里就将衬衫脱了,系在腰上,剩一件背心,两只胳膊很爽快地暴露着,又从包里摸出一只墨镜戴上,趾高气昂地出了电梯。

  约好蔚蔚晚上九点去太阳酒吧,反正是周末,闹她一夜。

  蔚蔚也穿了件小背心和短裙,跟晓雨是活脱脱的一对姊妹。蔚蔚说:“闷死了,一天八小时给别人点钞票。”

  “我也是,一天六小时给别人算股票,没劲透了。”

  蔚蔚撩了一缕发丝给晓雨看:“我自己染的,怎么样?”

  酒吧里彩灯闪烁,歌舞声屏,晓雨细瞧一下,有点羡慕,说:“好帅呀,你们主任不说你?”

  “说,那个老女人天天看我不顺眼,一会儿说我的口红红了,一会儿说我的指甲太花了,说:你看你,像个银行职员的样子吗?我们主任呀,上班下班都是那套制服,走路是这样。”蔚蔚做了个唐老鸭的动作。

  晓雨笑着问:“你上次那个男朋友呢?”

  蔚蔚说:“摔了,一看就不是处男。”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处男?”

  “他那东西包皮很短,哈哈。”

  晓雨问:“是吗?”

  蔚蔚凑近她的耳朵,说:“处男的包皮长,干过一次就短了。”

  晓雨有些疑惑,琢磨着该不该将这个讲给冬雨听,让她留神瓶子是不是处男。如果不是,问题就复杂了。三姐指定不会饶不过冬雨。晓雨说:“你又不是处女干嘛要求别人是处男。”

  蔚蔚不屑地说:“你不懂,处男是一种财富,你知道吗?处男比处女少。我就咔嚓!干掉过两个处男,但我都不爱他们,他们哭着让我赶走了。来,喝酒。”

  晓雨端了杯,突然看见不远的酒台上的两个人,俯着身子,指指右边,说:“喂,上次要跟我们喝酒的那两个人又来了,那边那个倒是蛮帅的。”然后又很激动地说,“快看啦,台上唱歌的,阿云,我三姐的朋友。”她举起桌上的蜡烛,朝台上的阿云打哑语。阿云看见她了,一边唱一边向她微笑致意。

  晓雨盯着台上,直到阿云退场,赞叹道:“阿云的舞跳得蛮劲的。”然后心神不宁地左看看右望望,捅捅蔚蔚说:“哎,他们过来了。”

  那帅哥微笑着很绅士地问晓雨:“今天又碰见你们了,赐个座,好不好?我给你们讲笑话。”

  晓雨扑哧一笑,说:“好呀,如果我不笑呢?”

  “不算数。”

  “那总的有个什么惩罚。”

  “打手板,要不就钻桌子,或者钻裙子也行。”

  “美了,你?”

  晓雨听这种挑逗的话,多了也无所谓。营业部柜台前坐着缺的就是这个,没有男人逗乐,女人还有什么味道?便说:“好呀,我先给个谜语你猜,猜不出来要罚酒。”

  “说吧。”

  “一个站着的裸体老男人,打一成语。”

  帅哥挠挠头,望望同伴,说:“光棍。”

  晓雨乐了:“不是,我说的是老男人,再说也不是成语。”

  他们都摇摇头,伸出手板。晓雨拍了几下巴掌,自己疼了,疯笑。说:“哈哈,笨驴,永垂不朽嘛。”

  “吆,杜老板又在逗女孩子开心?”阿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的身边。

  梁勇天赶紧站起来给阿云挪座。说:“为了听你的歌,我天天跟着你打游击。”

  “算了吧,哪里没有女孩子呀?”阿云坐在晓雨的旁边,低声说,“晓雨,别上当。”

  “云姐,知道了。”

  这帅哥便是杜兵,只是晓雨没有见过,当然杜兵也没有见过晓雨。梁勇天上次让阿云做过蚂蚁上树之后,就一直怀念,但过去大半年,拼命追了几回,也没有续上。所以,就只能当是一次偶发的艳遇了。

  梁勇天说:“阿云,下个月,我们有块地要奠基,给我们助个兴吧。”

  阿云微笑着说:“行呀,不过我的出场费很高的。”

  “多少?”

  阿云伸了两个手指头,心想,不吓死你也要弄你阳痿。

  梁勇天有点装傻,心里骂着,脱了裤子抢钱呢?

  杜兵忙按了阿云的手指,说:“我请。”他知道梁勇天想阿云想得夜夜流口水,但舍不得花三亩地的钱。这年月追女人要不用钱要不用情。阿云这种在酒吧混的

  女孩子,钱是最能解决问题的。他肚子里有一本投入产出平衡帐。我为你梁勇天花的每一笔钱,都一定会数倍赚回来。

  晓雨听杜兵一出手,这么大方,吓了一跳。还是个大款?处男肯定不是,反正我也不像蔚蔚那样非处男不要,便摇着杜兵的胳膊说:“兵哥,你的笑话呢?”

  杜兵做出很亲昵的样子,贴着她的耳根说:“私下里跟你讲。”

  晓雨美滋滋的,将阿云“别上当”的良言,早忘去了。

  十二月的中旬,杜兵和梁勇天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在梅林那块占地五千平米的土地上奠基动锹,他们计划盖两栋二十层的住宅楼。杜兵投资,梁勇天做工程,还占百分之二十的售楼收益。村里拿土地做投入,这三方经过大半年的谈判和筹备,终于开工了。

  杜兵反复地算过,如果梁勇天能从银行贷出一千万,自己再投入一千万,这两千万,启动这个项目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接下来卖楼花,补每个月的工程进度款的空缺。两年后,自己的身价就过亿了。开服装店要想卖到一个亿,那要到驴年狗月了。所以,这项目的成败在于梁勇天是否可以顺利地贷到一千万。工程给了他,分红给了他,连女人都给他找了,这是也就到极限的份上了。

  他并没有很在意晓雨,但如果不是很费脑筋,玩玩也无所谓。就是别让闪闪知道了。到时要死要活的,坏了情绪,蛮闹心的。但后来在证券营业部看见晓雨之后,就大不一样。一直以为她只是个讲色情笑话比他还露的小混混。

  有一天,路过以前炒过股票的证券营业部,想起还有一点股票,干脆出掉算了。。在窗口却看见晓雨。猛一眼,以为看错了,穿着工作服很文静,无法想象在酒吧里张牙舞爪的样子。

  晓雨抬头看见他,先是一惊,然后就笑了,激动地站了起来:“兵哥,是你呀?”

  杜兵被这意外的发现弄得口齿不滑顺了:“我,我打打单。”便将单子递进去。看着她娴熟地打单,想好主意,又写了一张单,递进窗口。晓雨看完笑着点点头。

  他在单上写着:“等你下班。”

  杜兵在车里等着她下班。挑了两张煽情的唱碟,看来这女孩子值得一泡。说不定还是处女呢。

  晓雨笑吟吟地上了他的车。

  杜兵好奇地说:“你上班的样子跟酒吧里太不一样了。”

  “乖了,是吗?我有两种面孔呀。”

  “是乖多了,刚才看见你,我差点没认出来。”

  “哈哈,你更喜欢哪种?”

  “现在这样,当然都喜欢,但反差实在太大。”

  “这叫白天不懂夜的黑。”

  他们泡了一夜咖啡,晓雨听他讲他在俄罗斯的经历,后来,回国曾经将一千万赔到股市里去了,就在晓雨上班的那个证券公司。

  晓雨听着很感动,差点掉了眼泪,还知道他结了婚,还知道他跟他的太太已经没有了爱情的冲动。

  在车里,他抓住她的手说:“我想起你,就有冲动。”

  晓雨说:“那是在酒吧,我既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开放,也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纯洁。总之,我是个白天和晚上不一样的人。”

  杜兵说:“我就喜欢黑白分明的你。”便轻轻地吻她的脸颊。晓雨没有拒绝他,然后,他们接吻,但她没有让他脱下自己的底裤,不是因为要捍卫自己的贞操。

  之后,晓雨忐忑不安地问蔚蔚:“怎么办?他会不会计较我是不是第一次?”

  “可他也不是第一次呀。”

  “可是,男人总是有比女人更多的权利。”

  “你真的爱上他了?拜托,他有老婆了。”

  “他说他会为我离婚的,我姐就是为她现在的男朋友离的婚。”

  “说的也有道理,他老婆一定很丑,要么很凶。”

  “蔚蔚,你说我怎么办?向他坦白我的第一次?”

  “听说可以做处女膜。”

  晓雨抓住蔚蔚的手,急切地问:“真的?听谁说的?”

  “我一个朋友说的,深圳的医院就可以做。”

  “不会很疼吧?”晓雨皱皱眉。

  “不晓得,你怕了?”

  “不怕,”晓雨咬着牙,说。心想,只有自己是处女,兵哥才会真的喜欢。兵哥喜欢她的纯。纯是什么?处女膜就是标志。可惜,大二的时候给了初恋的男友。那个不争气的家伙,好看不中用。没毕业就让被自己飞起一脚踢了老远。那天晚上是她十九岁的生日,过完生日之后,所有的同学都散了,剩下她和他在房间里偎依。那是辅导员的办公室,她将系里的那面红旗垫在身体下,完成了第一次。因为那是房间里唯一可以找到的布。后来,每次系里撑着那面旗出去参加重要的活动的时候,她就会仰头,默想着那迎风飘扬的旗,上面沾着她的贞操。

  晓雨突然捂着脸恸哭起来。

  蔚蔚吓坏了;“你别哭,别哭呀,怎么突然就哭起来了。你怕兵哥不要你吗?”

  晓雨摇摇头,说:“不是的,蔚蔚。我要忘记他。星期天,你陪我去做手术吧。”

  杜兵证实了晓雨真的是第一次。连呼吸都是那样的青春,跟当初与闪闪的第一次一样。看来我杜兵真的是要运交华盖了,女人、钱财他妈的全来了。几次之后,他就真的喜欢上晓雨,她比闪闪小九岁,这弹性就是不能比。

  阿云奠基那天唱完歌,收完钱,自然没有让梁勇天有更多的故事,那优柔断魂的兰花手就成了一曲绝唱。

  转眼就到了第二年的春天,九七年的三月,杜兵的楼开始盖到第一层。

  晓雨对自己的事守口如瓶。她知道跟一个有老婆的人来往,在这个家庭是不会允许的。每次出来,都是让蔚蔚来找个借口,然后,在外过夜。

  闪闪终于觉得奇怪了,怎么最近一段,杜兵老是去广州?还经常选周末。开始并没有在意,后来,无意间发现他的车上放着几张高速公路的过路票,随便翻翻发现时间不太对。一个月去六次,只有两张票。其它的票呢?她又找了借口,从财务那里翻出他报销的票据,也没有。这样,她便留了心眼,取了他的信用卡去银行打单,发现一串京都酒店的住宿消费记录,正是与去广州的时间一样。如雷轰顶,他为什么要骗我?难道,我跟春雨的婚姻结局是一样的吗?但是,她后来有了江南,我呢?我全部都给了他。不行,我要找到那个女人,我已经三十一了,我不能像春雨那样一走了之。

  闪闪努力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又是一个周末,她既盼着杜兵说去广州,又恨着要砸东西,但这一切都在不可抗拒地来临了。杜兵说:“下午,要去广州,敲定一单装饰材料。晚了,可能要明天回来。”

  她没有多说话,将电话挂了。

  她坐在京都酒店楼下的美容店里,一边洁面一边等着他们。

  她隔着玻璃看见杜兵拥着一个女孩子进了大堂。

  她估计他们应该也差不多到房间了,便让美容师收了尾。去总台查了杜兵订下的房间号。然后,给江南打电话:“江南,求你一件事。”

  江南很久没有听见闪闪的电话了,觉得很是诧异:“说吧,如果我能帮上你。”

  “你一定要帮,你现在打电话给杜兵,随便找个理由约他出来,不要说是我。也别信他去了广州,就说有急事,最好是有一单业务,这你了解杜兵。无任如何,你现在让他跟你在一起。”

  “怎么了?闪闪,出什么事了?”

  “你就别问了。”闪闪忍不住抽了鼻子。

  江南明白闪闪一定是与杜兵之间发生了点事,说:“好吧,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一定。”

  “我一定。”

  江南想了想,自己跟杜兵现在其实也只是面子上的关系,闪闪并不清楚。于是找了顾云鹏,他跟杜兵还有一些来往。

  顾云鹏拨了杜兵的手提,说:“福田有块地,看看能不能合作。”

  杜兵为难地说:“我现在在广州。”

  顾云鹏哈哈大笑:“别扯了,泡妞什么时候不行?过来吧,我们等你,很急的。”

  杜兵想想也是,泡妞什么时候不行?歉意地跟晓雨说:“我有点急事,马上要出去一下,你等我好吗?”

  晓雨有些失望,但还是说:“你去吧,早点回来。”

  闪闪看见杜兵出了大堂,便上了楼,敲开门,是一个看上去很清纯的女孩子,跟自己年少的时候一样,还有点野性。这是一个可怕的现实,她宁愿她是一个俗媚的女子,那只是性和金钱关系。

  闪闪说:“我是杜兵的太太。”

  晓雨本能地退却一步。她丝毫没有准备,她还以为杜兵回来取什么东西。没有想到会这样跟她见面。她还很漂亮和贵气。

  “你不用怕,我不会打你。”闪闪关了门,坐下来。

  晓雨拿了杯子说:“我给你倒茶。”

  “你坐着,这房间是拿我家的信用卡付的钱,还轮不到你来招待我。”

  闪闪一字一句地说:“你老实说,你们多久了?”

  晓雨听着生气:“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

  晓雨哼哼鼻子,仰起头,翘翘二郎腿,“你态度不好,兵哥说他不爱你了。”

  “他说他不爱我?”闪闪气得发抖,端了杯子要泼到晓雨的脸上。

  “你别生气,我只是转告一声,没有爱情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你还教育起我了?”

  “我没说要教育你。”

  “那我今天就要教育你,小王八蛋,”闪闪将杯子里的水泼过去了,晓雨也不示弱。两人打成一团。

  晓雨手软,敌不过,蓬头垢面地躲进洗手间。脸上让闪闪抓了两道血印,她不敢大力还手,怕外面来人,就不好看了。她咬牙切齿取了浴室墙上的电话给杜兵求救:“你快来呀,你老婆打我。”

  杜兵一听,乱套了,跟顾云鹏才聊几句话,便说:“对不起!家里出了点事,下次聊吧。”

  杜兵赶回酒店。闪闪端坐着,猝不及防让她煽了一记耳光。

  晓雨听见响声,但没有听见哭声,便猜到那是闪闪的动作,心里便虚了。

  兵哥会保护谁呢?

  杜兵抓了闪闪的手,说:“你闹什么?回家去。”

  “你跟我说清楚。”

  “这事说不清楚,别闹了,这是酒店,注意点影响。”

  闪闪大声吼道:“你他妈的王八蛋,现在知道注意影响了?做的时候怎么不注意影响?”

  “谁告诉你的?”

  “你想报复别人?你今天不讲清楚,那小妖精就别想出来。”

  杜兵这才知道,晓雨躲在浴室里,事情复杂了。他得好好想想。她为什么不跑呢?真烦。

  晓雨想着杜兵将他那死老婆三下五除二赶走。他不是不爱他吗?赶走是迟早的事。

  “闪闪,别闹了,好不好?求你了。”杜兵不想闹得整个酒店都知道,传出去,可是一大绯闻。

  “不行,你必须将清楚,写下保证书。你跟她说你不爱我了,是不是?”

  “哎呀,这话你也....,我走了,不管了,你们自己吵去吧。”杜兵掉头准备走。闪闪拉住他,死活不依。

  晓雨在里面听着,委屈极了。她原以为杜兵视她为生命,原以为她是他的珍珠塔,原以为她打败那个做他老婆的女人轻而易举。她为了他连处女膜这种蔚蔚都嘲讽的事都干了,那种心情跟真正的初次没有任何区别,她为了弥补他的遗憾,所有能做的她都做了。撒大慌,提心吊胆出来跟他约会,为他的诺言煎熬。结果却是这个样子。

  她听见门外的是一个还爱着他妻子的男人,一个永垂不朽的男人。也许,一开始这个谜语就没有出好。她站在水池边,一直坚强着没有哭,她觉得一定要有勇气战胜那个腐朽的女人。但是,她现在却快要战胜不了自己了,没有战胜的理由,一行眼泪顺着眼颊滴答在冰冷的大理石水台上。

  闪闪和杜兵怒目相持着。杜兵猛地推开闪闪。闪闪说:“你推呀,推死你家的后代也好,反正出来也是个坏种。”

  杜兵放了手,知道闪闪有了身孕是一个星期前的事。这是他们两家和他们两人计划好的。杜兵的爸说:“三十一的女人啦,玩也玩够了,今年再不要,将来就永远别要了。”

  杜兵说:“那我们今年就要了。”

  闪闪颓废地坐在床沿边,头发乱得象个疯婆,这时包里的手提电话响了。犹豫了半天,没接。一会,又响了。没好气地接了,是春雨。春雨关切地问:“听江南说,你好像...”

  闪闪没有听她说完,就禁不住哭了,说:“我们俩怎么是一样的命呀?”

  春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其实,她也早已猜到三分。于是,安慰道:“别太伤心,要不要我过来陪你?”

  “你过来吧,反正,杜兵也不要我了。”

  杜兵一听电话就知道是春雨,有点气急败坏地说:“你够了,春雨过来还不是看我的笑话。”

  “看笑话就看笑话,你走?你走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让全深圳的人都知道,你杜兵是个没心没肺的。我今天一定要你做出保证,当着我的面,当着小妖精的面,当着我的朋友的面。”

  晓雨听这话,哇!好狠毒呀,我快跑吧。她说的那个春雨怎么跟大姐一个名,不会这么巧合吧?否则,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晓雨开了门。闪闪听见门响,一个飞步堵在门口,两个人扭在一起。杜兵过来劝架。闪闪大吼道:“你别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就大喊,让全酒店的人来看你的小情人。”

  杜兵怕了,踌躇不前。

  闪闪喘着气,说:“小妖精,告诉你,我的肚子里怀着杜兵的孩子,你有狠,你就来。”

  晓雨本是个善良的女孩,这话让她迟疑,不敢强推。闪闪就这样守着门,想起当年春雨不顾一切的劲,今天才体会到什么叫愤怒?

  杜兵说:“好,我写,我给你面子,写完了,你放她走。”

  杜兵到抽屉里找铅笔和纸。

  晓雨冲过去夺了笔和纸,歇斯底里地大叫道:“你写什么?你跟我说的什么?你说你爱我...呜呜...”

  “晓雨,你,...这...”杜兵抖着手,来回地踱步。真想一刀将两个人都杀了,了断。

  闪闪幸灾乐祸地看着这出戏,看杜兵怎么收场。觉得这女孩子倒有点可怜,被杜兵这狗人骗了还在做着美梦。她知道杜兵有很多毛病,炮妞是其中一大毛病,之所以一直不想生孩子,就是怕这个,拖着一个孽种还谈什么自强自立?但终究还是出了这一天。她不想离,她提出离婚,正中了他的下怀。

  春雨敲了门进来,看见晓雨楞住了。她做梦都不会想到眼前看见的事和看见的人。

  闪闪说:“就是她。”

  春雨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晓雨战战兢兢地担心的巧合果然是真的。陡然间,所有的脸面都丢尽了。这就是姐姐们提到的闪闪姐?我怎么会荒唐到跟闪闪姐抢老公呢?晓雨捂着面往外跑。

  闪闪要拦她。春雨说:“让她走,是我妹。”

  “是你妹?”闪闪大惊失色。

  “是你妹?怎么可能?”这对于杜兵来说是有生以来最不好的消息了。

  “杜兵,”春雨瞪圆了眼睛,真想握了一把剪刀将他那东西给切了,“我妹才二十二。”

  “春雨,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妹,她从来没有提过你,她姓余,你姓陆。”

  “她跟我妈姓!”

  闪闪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操起枕头往杜兵身上拼命地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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