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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同居的冬天(21)
http://living.sina.com.cn 2001年06月20日15:08 新浪生活

  第二十章 我们结婚吧

  新浪网友:胡梅林

  爸说:“我明年退休,就过去跟你们住。”

  春雨说:“爸,妈其实最担心的是你,你一定要快乐地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九九七年八月,香港刚刚回归,深圳的街头还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春雨在这个月回了深圳,她已经离开深圳三个月了。

  她知道母亲走的时候,有很多的遗憾,有很多的牵挂。没有看见她的外孙,可这本来是可以看到的,如果不是梁羽;如果不是自己那样倔强;如果不是四个妹妹;这本来是可以做到的。这是母亲有生之年最起码的愿望,她都没有让她实现。

  春雨看见闪闪的时候,闪闪已经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了,挺着有点凸起的肚子,说:“杜兵现在老实多了,每个星期都会陪我散几次步。”

  闪闪并不知道,杜兵的楼盖到第四层的时候,就停工了。梁勇天一口应承打了保票的一千万银行贷款,只下来区区二百万。而这时杜兵的一千万早已花完。卖楼花回笼了一点资金,但也只是刚刚盖了锅,一下出来八百万的资金缺口。

  杜兵跟梁勇天摊牌了:“下个月的工程款,你垫一垫吧。”

  梁勇天说:“我垫不了,几个地方都在开工,都垫,我不废了屁。”

  杜兵说:“那银行方面,你再想想办法吧,跟你哥借一点也行。”

  梁勇天说:“我哥不行,现在正在反腐,你自己想办法吧,卖掉几个店嘛,工程款到不了位,恐怕工人要罢工。”

  杜兵拼了命,从店里的流动资金里扣了一百万,交给梁勇天,付他的工程进度款。楼花卖出去,白纸黑字的交楼合同,再说,交不出楼,这已经进去的一千万也就沉下去了,像铁达尼号一样。

  但到第二个月,梁勇天从银行贷款的事仍然没有下文。东南亚传来金融风暴的消息,所有的银行业务都收紧了。楼花预售顿时陷入停滞,没人敢买楼,上半年的买楼狂潮,一下退却。香港股使更是一落千丈。早先还有一线希望从香港融资,现在看来几乎没有可能。

  杜兵真的只有走卖掉服装店的道路了。但一看见闪闪的大肚子,又很犹豫。

  梁勇天说:“杜兵,再给点钱,不然真的要停工了。”

  过了一个星期,就真的停工了。

  杜兵气的摔了电话:他妈的,梁勇天,你也够狠的。这哪叫合作?我杜兵为你做的事也够多的了。好,你狠,我更狠,老子就让它停着。

  办公室里,投诉的,闹事的,要钱的,炸开了锅。

  这样拖了一个月。

  开始有人报告说:“工地上有人在砸楼了。”

  杜兵说:“砸吧,反正砸烂了,梁勇天赔,我只管收楼。”

  但他还是放心不下,亲自去工地现场。

  从九月中拖到十一月初,几场秋雨下来,工地上到处都是烂泥。

  工棚外支着几张破桌子,一堆民工在打纸牌。看见杜兵进来,都停下了。有人指着他说:“他就是杜老板,拖我们的工资。”

  一个工头模样的人走过来,说:“杜老板,啥子时候给我们钱呀?”

  “我没差你钱。”杜兵心里骂道,他妈的,还轮不到你质问我。

  “嘿,你要知道,我工地上一百号人两个月没发钱了,这些人要吃饭呀。”

  “你去找你们梁老板要钱,你没资格跟我说话。”

  “我没资格?”工头气得太阳穴青筋暴起,往前冲。杜兵的手下挡住了他。

  杜兵楼上楼下地瞧瞧,心疼呀。这都是我杜兵拼死拼活赚出的血汗钱。尽管,这只是盖到第四层,站在顶上却还是有些威风,心里使着劲,我杜兵的楼,一定要让它立起来!

  杜兵下楼来,却见工头和十几个民工在楼梯口横了七八条长凳。杜兵轻蔑地说:“想威胁我?你他妈的还有没有规矩?我可以让你们滚!这是我的地盘。”

  “不给钱,么想走!”

  杜兵指挥着两个手下:“给我轰,他妈的,大白天,你们想打劫?”

  推推搡搡,工头操了板凳,大喊:“大家上,打死他妈的龟儿子!”

  杜兵的两个手下终寡不敌众,打得各奔东西。民工围着杜兵劈头盖脑地一顿群殴。

  “不打咯!不打咯!,快打死人咯。”一个年纪大的说。一听这话,全住了手。

  逃走的手下,报了警,回来抬了打晕的杜兵去医院,脑门上缝了十二针。

  手下说:“抓不到人,警察说,当时人太多了,不知是谁下的手。又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关起来,再说,我们也动了手,只能按民事纠纷处理。”

  杜兵脑袋上绷着纱布,他明白,民工闹事都是梁勇天指使的。

  第二天,手下转告说梁勇天假惺惺地打来电话,说自己人在上海出差,办完事马上赶回来,处理那帮闹事的民工。

  杜兵躺了八天,拆了线才能开口说话。说:“闪闪,你不用担心我,我死不了,下个月顺顺利利地将孩子生下来,就算我死了,将来也有人为我报仇.”

  闪闪哭着说:“你要是死了,我生个孩子干什么?我也不活了。”

  杜兵抚摸着闪闪的头,再摸摸她的肚子,笑着说:“他能听见你哭吗?”

  “他听得见,什么都知道,刚才还踢我呢?”

  杜兵欣慰地笑笑。

  闪闪说:“江南和春雨、夏雨,还有顾云鹏都说要来看你。”

  杜兵为难地望望窗外摇摇头说:“我这副样子,像落水狗一样。岂不是让他们笑话。”

  闪闪叹口气,其实杜兵周围已经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了。

  等杜兵基本康复,梁勇天也回来了。梁勇天假假地说:“杜兵,实在是对不起,我回来迟了,上海的事脱不开身呀,我马上过去看你。”

  杜兵冷冷地说:“你不用过来了,我已经出院了,有空的话,我们约个地方,把没解决的问题解决一下。”

  “好呀。”

  约了去东湖的茶餐厅。

  梁勇天瞧瞧杜兵的伤口,大为痛惜,振振有辞地说:“他妈的,我昨天去工地,没有一个家伙承认,明天,带上你的手下去给我指出来。我要严办。”

  “算了,指什么呀?谈点实际的吧?什么时候开工?”杜兵不耐烦地说。心想,这仇将来再跟你了断。

  “这,”梁勇天做出一副苦相,“没钱呀。”

  “没钱?我就打算换一家承建商了,有的是愿意垫资的工程队。”

  “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也没有办法,开始说好的一千万融资,只到位两百万,我也只有找别人去干这活了。”

  “杜兵,别忘了,当初炒股票,拿地,跑项目,可都是我梁勇天马前鞍后地跑。”

  杜兵不屑地一笑:“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提了太重,提不动。大家现在都是半斤八两,就说现在怎么办?开不了工,你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你也知道啦,金融风暴,我原来投到香港股市的股票全冒了泡。我哥害死我了,五月份买的一个上市公司的原始股,结果,八月份从三块多开始跌,跌到现在只有两毛多。”

  杜兵心里骂道;活该!说:“你自己的事,那扯不到这里来。我拿不出钱,但要开工,不开工就换人。”

  梁勇天一拍桌子,指着杜兵的鼻子骂道:“你别太窜!离了我,你休想开工。”

  杜兵也拍了桌子,大吼道:“离了你,地球照转,你,什么东西!”

  餐厅里所有的人都惊愕地望着他们。

  过来一个楼面经理,很礼貌地请他们换个地方聊。

  杜兵瞪红了眼睛,对梁勇天说:“我们今天非把话说明白了,走!”

  从东湖出来,一前一后,两个人的车往大梅沙的方向去。

  闪闪知道杜兵出了院,天色已黑,却久不见回来。打杜兵的电话也不通,一次一次地拨,终于拨通了。

  杜兵正在气头上,说:“你别操心,我跟梁勇天在一起,今天要把跟他的帐算清楚。”

  闪闪急得直跺脚:“你的伤还没好呢!跟他拼什么?你在哪里呀?”

  “你别管了。有小陈给我开车,不会有事的。”

  闪闪在家惴惴不安地,胸口有一股气往外窜,肚子里的小家伙也不耐烦地拼命踢她。她的胃翻翻的,吐了一马桶。杜兵的父亲和母亲,闪闪的父亲和母亲都来了,只等她临产。杜兵的事,他们都瞒着,打这电话也是关了房门,躲在卧室里低着嗓子喊,

  “闪闪,”她妈听见房间里异样的声响,关切地问,“你不舒服?”

  “妈,我没事。”闪闪隔着门大声说。她看看大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布满了孕娠斑,从前那个漂亮顽皮的闪闪呢?到哪里去了?难道母亲就是这个样子吗?孩子的父亲呢?他会平安无事吗?那个姓梁的会不会再纠集一帮人暗算他?

  我要去看看。她想定了,梳好头发,捧着像球似的大肚子,打通了司机小陈的电话,问他:“杜兵在哪里?”

  小陈说:“杜总和梁总在海崖上。”

  她听见海涛声:“你们怎么会到海边的?他们在干什么?快告诉我具体的位置。”

  小陈说:“在去大梅沙的一个路边,他们两个好象在争吵。”

  闪闪说:“你快劝开他们!”心里急着,恨不得马上就过去。一想,我能干什么?一个走路都困难的孕妇。,于是,又拨了春雨的电话,“春雨,求你帮帮我。”

  春雨问:“出什么事了?”

  闪闪说:“杜兵去找梁勇天算帐,现在人在大梅沙的路上,你们快去劝劝他。”

  春雨说:“你别急,我们马上就去。”

  闪闪放下电话,就准备出门。

  闪闪的妈看见女儿神色紧张,又要独自出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问道:“闪闪,你要去哪?”

  闪闪强做笑脸,说:“妈,我去一下春雨那里,一会就回来。”

  闪闪的妈说:“我陪你去吧。”

  闪闪说:“不用了,我自己去行的,她开车到楼下接我。”握了一个随手银包去开门,拧几转门把,却开不开,有些纳闷。闪闪妈嘀咕着:“怎么回事?刚才还蛮好的。”

  闪闪越开越急,拍着门要哭了。

  家里的老人全上来,人人都自以为是地试过,就是开不开。

  闪闪的爸说:“撞了鬼了。”

  闪闪的妈说:“你是越老越口臭。”

  闪闪拍着门大喊:“外面有人吗?”

  无人响应,闪闪只好打了管理处的电话求救。

  保安说:“你把钥匙从阳台扔下来,我们开开试试。”

  保安拿了钥匙,里应外合,终于将门打开。大家舒了一口气。

  闪闪的妈,目送着女儿进了电梯,心里边像刀绞一样阵痛了一下。她想叫住她,但电梯门沉重地合上了。

  因为这一耽搁,闪闪打了一辆的士,赶到大梅沙时,望见杜兵的车,再望到杜兵的人,竟是最后一眼。

  在那个海崖上,她来不及惊叫,只望见夜幕中,有一点海与月相生的天光。杜兵熟悉的身影从悬崖上摔下去。她跑了两步便倒下了,她爬起来再跑,春雨抱住了她。

  梁勇天死命地抓住杜兵的衣领。他本不想抓杜兵。杜兵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算什么?不就是有一个好哥哥,你除了吹牛,还有什么本事?银行的那两百万,还是我塞了三万回扣才弄下来的,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泡女人都泡不到。”

  梁勇天大怒:“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杜兵冷笑着:“阿云一个三流酒吧的歌手,你都搞不掂,你,没用!”

  “操!”梁勇天冲上去揪住杜兵。他最恨别人说他没用,阿云那是他在杜兵面前最丢脸的事,杜兵已经冷讽热嘲过几回了。早就想收拾他。

  江南和春雨赶到的时候,他们正揪在一起,司机小陈正在路边的深草丛里拉屎,急急地搽了屁股提裤子。

  江南冲上去掰开他们,但俩人已经打红了眼,杜兵脑门的伤口挣裂开,流了殷殷的一道血痕。梁勇天有些胆怯,退后几步,他不知道后面已到悬崖。江南本能地伸手去抓他们,但黑暗中脚下绊到一个石块,一个趔趄撞到杜兵的身上。梁勇天被杜兵挤下了悬崖。他在恐惧中抓住杜兵的衣领。已经头晕无力的杜兵被他一带而下。

  江南想拉住他,但只拉住他飞起的领带,像一条泥鳅一样在手中滑过。

  杜兵和梁勇天就这样掉下去了。

  江南木木地趴在悬崖边上。眼前是漆黑一片。

  他听见春雨一声尖叫,然后回头看见闪闪倒下了。

  那一瞬间,他似乎看见小翠从尖峰岭的山坡上撞在一棵大树上,血肉横飞。

  春雨抱着闪闪的手满是鲜血,她低头一看,闪闪的裙子也流了血。

  闪闪叫唤着说:“春雨,春雨,我快要生了。”

  拉到医院,闪闪生了,一个三公斤重的男孩,哭声震天。

  但闪闪看了一眼初生的孩子,就闭上眼走了。医生说:她能挺到生完已经是个奇迹。

  第二天下午,杜兵和梁勇天的尸体,在一千米外的浅海湾里被打捞上来。

  春雨说:“这个孩子是杜兵。也是闪闪的延续,他长大以后,会像谁呢?闪闪还是杜兵?”

  江南说:“我应该去自首,是我将他们撞下悬崖的,是我让这个孩子失去父亲母亲的。”

  春雨说:“不,不是你,是他们自己。”

  江南说:“春雨,总要有人来承担责任的。”

  春雨哭了。

  春雨说:“我们结婚吧,我们不要再等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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