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新浪网友:萧强
我记忆的所有最高峰都指向冬天,每次痛苦或者甜蜜的回忆都发生在冬天,这使得我的所有行为都有种宿命和先验的色彩。
11岁标志我性格生成的另外一个指标是我爸爸妈妈工作调动要离开北京了。
我一直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就是现在的北京人和以前的北京人怎么看起来大不一样。当然,从八旗子弟遗传下来的游手好闲以及胡侃乱吹这些基本因素依然光芒四射发扬光大。但是,明显的事实是我们对北京并没有一种特殊的喜好或者光荣感。离开北京的时候,没有那种从乔木迁移到洼地的落寞感觉。不象现在的北京人,在聊天室里聊天的时候骄傲的说:只和北京人聊天。那时候能够让人兴奋的东西一水的都是上海货,作为首都人民感觉到惭愧还来不及呢。你看华盛顿的美国人就从来不骄傲的宣称自己的来历。
这也是一个冬天。记忆里铅色的天空把所有的寂寞和孤独浏览了一遍。树和树。匆匆茫茫的人流,灰色上衣和偶尔花花绿绿的喇叭裤成为我记忆中对北京的最后一幅场景。
我们的目的地是河北邯郸。
我们出发的时间是正月十五左右。
没有那种悲壮也没有那种失落,一切静静的发生了。这与日后我多次搬迁形成的那种心里体验毫无一致。
我说的是整体的一个体验,从部分的角度来看,作为一个好少年并且深受八股作文影响,我想在离开北京前我应该表现的失落一些。我想明哥送我上车的时候我最好能流出一些眼泪,这样也好证明我们十一年的友谊牢不可破。
破旧的北京站。拥挤的人群。下午四点或者五点。明哥就站在我的对面。他的眼睛模糊了,这种情绪有一种多米诺骨牌效应,我发现我突然之间也无法自持,泪水倾泻而下。
明哥对我的好一下子放电影一样的出现在我的脑子里。离开明哥就不可能找一个这么好的伙伴一起去爬山,一起轧马路,一起嘲笑女生了。我首先想到的是这个,然后从心里有一种留恋的情绪像雨水一样的浇在我身上。
这种感觉后来被我认定为是失落。就是炎热的中午做梦醒来时候的那种落寞与孤寂。就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的惆怅。比起落泪,她更加使我难过。
换句话说明哥和我的分手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异常的难过。这种难过从现象上来看特别像我的朋友突然之间离开我,然后我看到她给我写的信还依然放在两个人共同生活的桌子上,而她却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的那种感觉。
别了,北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还没有想到在日后我还要经历多次这样的场景。每次分别都要给我带来心里的冲击,面对送别的人,我一次次的哽咽并且毫无理由的把目光转向别的地方。我的目光游移不定,正像我多次的搬迁。
(未完待续)
本作品版权归新浪网与文章作者共同拥有。如需转载,请与新浪网联系。
    手机短信传送天气预报、演出信息、彩票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