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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的真言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5月27日 18:09 华声报

  巴金的呼吁讲真话,其实并不自《随想录》始。望着书架上六十年代出版的十四卷《巴金文集》,加上他晚年的5册《随想录》,我觉 得这些是中国近代以来少有的讲真话的大书。

  巴金的自觉的讲真话思想,以我之见,形成于四十年代。那时期写作的《憩园》、《寒夜》就是真话经典,既不怕被国民党老爷们“捉 来吊死”,也不怕“左翼”威胁的“剖西瓜”。《随想录》中的真话,不过是巴金经过了“炼狱”之后,对过去一惯思想的复活。

  看中国历史,才知道讲真话的艰难。多少人因为讲真话掉了脑袋,死后还要长期蒙垢,而更多的人因为讲假话而飞黄腾达,得意了一生 一世。巴金老人正是从假话与谎言的历史冲积层下扒出一个气洞,告诉我们真言的可贵。中国虽然号称五千年文明,但这五千年,文明与愚昧往 往是交替着的。中国人常说“殷鉴不远”,其实慢慢也就忘却了。用假话、大话、空话、谎话充满漫漫的岁月,直到朽腐到无可朽腐,这才来一 次彻底的清扫。如此周而复始。从我们民族历史的这可悲的的轮回中看,巴金的呼吁讲真话,就不仅是对个人品格和良心的,而是对民族良知的 殷切呼唤。

  “文革”结束二十多年来,我们的社会上,真话的确是多得多了,但不是不多到无以复加了呢?其实我们周围还是不乏假话、大话、空 话、谎话的,一个企业明明濒临破产、经理偏偏贷款完税,争到一面红旗,好充作升官的资本;一个个体户经营不善,负债累累,可架不住地方 政府今天加头衔,明天给荣誉,于是青蛙鼓肚似的把自己胀起来;就看随便一个人吧,为了微末的利益或微小的升迁,居然不管真实的自我到底 如何,毫不害羞地把自己打扮得花团锦簇。这些现象,真的如一些人所说,毫不害羞地把自己打扮得花团锦簇。这些现象,真的如一些人所说, 没有什么大小了的吗?我却以为防微杜渐为好,不要再向历史的河流中倾倒谎言的垃圾。我们全民族都该长点记性,记住巴金老人的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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