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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青年报


李敖:辣笔著文章

何保胜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6月28日 13:54 中国青年报

  曾说“妓女不能靠有性欲才能接客,我不能靠有灵感才能写作,要靠习惯”的 台湾作家李敖,是个很有争议的人物。他那支神奇的笔四面树敌,六亲不认,八面威风,横 扫千军如卷席。

  有人读到李敖的文字如见洪水猛兽,以为他想出风头,以为他偏激,以为他不 合时宜。但在李敖来说,那都是他的血泪文字和着狂飚突进精神射出的利箭,他在专制、独 裁的统治下呐喊,痛骂“台湾已被国民党搞得漆黑一团”。他在《国民党研究》的序言中说 该书“就是从多种角度,对国民党的一番总检查、总验尸”。

  由于触怒当权者,李敖在70年代、80年代两度入狱达14载。但是“你国 民党抓李敖、关李敖、刑求李敖、管训李敖、感化李敖、斗臭李敖……忙了一二十年,最后 的结果是:李敖还是李敖,你国民党的一套,全都无效,李敖不怕你,李敖还是跟你干!”
  李敖有天真可恕的夸耀,他说自己囊括了“50年来500年内中国人写白话 文的前3名”,并说:“609年的唐宋两代才不过出了八大家,但是60岁不足59岁有 余的李敖却以一当八,早已超迈古人今人。”真是一言出而世俗惊!

  对一度同床异梦的胡茵梦之父作不留情面的抨击,以至胡的父亲怪他“有眼不 识泰山”;他对“三毛式伪善”和“金庸式伪善”、柏杨“忘恩负义”、虚伪而美丽的“新 女性”代表胡茵梦、花草月亮淡淡哀愁的琼瑶、置四海困穷而不言的余光中等,都进行了激 烈的批评。不错,他的文字里挟雷带电,难免有“过头话”,他在《五十而不知天命》中说 :“我认为要影响一个人,必须从情绪开始,情绪的力量有时候比知识更大。有许多有影响 力的人,事实上是很偏激的。”

  李敖将《金瓶梅》与《红楼梦》中薛蟠的“诗”中常见的“下流”字眼拿来做 政论、时评、杂文的标题,这类让窈窕淑女面红耳赤的字眼在他的文章中比比皆是,而其中 也确有不乏解颐的妙语佳句,“我李敖写文章,常常‘不避俗语俗字’。斯文的人看了我用 的字眼,每以下流视之,我却大笑他们上流得近乎无知”。

  李敖说自己“一出道就是流氓,靠打天下起家”,并自诩“不是滑头的人,我 在有生之年就是战斗”,他说自己的职业和屠户相像,“就是每天要杀许多猪,只是他用刀 、我用笔而已”。这个被誉为“台湾最有力量的个人”每天感慨万千,“李敖今天的一点点 言论自由,绝非国民党宽大的结果,而是李敖不要命的结果。你总不能把一个人的不要命, 说成是言论自由吧?”不管是在大陆还是在台湾,李敖都没有乡愁和寄旅之感,但他自认为 是“真正大陆型的知识分子,虽然我像拿破仑一样在厄尔巴岛上、在圣赫勒拿岛上”,“也 许多年以后,我会归骨于昆仑之西”。

  李敖与明朝李贽一样,都是专制、独裁统治下面的一个异端,他不与当局合作 ,“宁可战斗而死”,他秉承“五四”知识分子的叛逆血统,手擎民主、自由、平等的旗帜 ,以冲决天罗地网的勇气、百折不挠的骨气、揽天地于肺腑的大气,向一切有碍于进步的势 力开火,“面对一片浩瀚、荒凉与死寂,在这种气氛里孤军奋斗,真是中国第一豪杰”、“ 不止台湾出了个李敖,而是中国出了个李敖”。他是竖在中国知识分子阵前的一面大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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