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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朝辉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8月18日 15:26 中华读书报 我妈看电视时总是分不清新闻与电视剧的区别，比方看到一则歹徒劫机的报道，她会讲：这故事怎么没头没尾的 ，我刚准备好一袋瓜子它就不演了？用专业点的话来讲，就是她弄不清“生活的真实”与“艺术的真实”。我妈50多岁了， 一生清白，就算犯点这样的小错误，也是瑕不掩瑜。问题是多年之后，轮到我来犯这样的错误。我身材魁梧，因此我犯这种错 误就显得我像个运动员。 事情是这样的：我最近在看一本《第二号人物》的书，是一本有关于美国黑手党内幕的口述实录。作者在强调这 是个真实的故事。我也告诫自己，这不是《教父》，不是《美国往事》，也就是说，看到杀人的血腥场面，我要手打哆嗦；看 到滥杀无辜，我要义愤填膺，偶尔还要喊上一句：这是人吃人的社会……从前我作观众（读者）的日子，碰到类似的场面，我 只是说，这导演（作者）好哇，这故事引人入胜，丝丝入扣。 在我无知的少年时期，曾想过去黑社会混饭吃。在此我勇于坦白丑事，是想借此说明黑社会到底是些什么货色。 如果我当初进了黑社会，善良的人都可以松一口气，我是个头脑简单的人，我都能进黑社会，说明黑社会不过是乌合之众。美 国善良的人也可以松一口气，比如本书主人公——绰号“公牛”萨米的萨尔瓦托·格拉瓦诺，青少年时期比我还蠢，他有严重 的阅读困难，比如会把D看成B，字母R会自动翻转过来，单词更会乱成一团，GOD会变成DOG……就是这么样一个人， 后来居然混到了美国黑手党最有势力的家族——“甘比诺”家族的第二号人物，真让我们这些比他聪明的人感到窝火。 黑手党原名“科萨·诺斯特拉”，它的意思是“我们自己的事”。1931年，以西西里人和那不勒斯人为主的 意大利黑社会各派结束了内部争斗，联合组成了科萨·诺斯特拉。在随后的10年中，这个组织成了全美最大的犯罪集团。在 加入黑社会组织之前，萨米只是个游手好闲的街头小混混，浑身的肌肉促使他寻架打，穷又让他想到偷窃，这样的小流氓很讨 厌，但有时也可爱，别看平日为非做歹，去见女友的父母，还是会规规矩矩。这样的小流氓是没有作为的，太多的例子证明， 只要他们人到中年，就会变好，当个泥水匠、本匠，然后娶妻生子。除非他遇上黑社会组织。 萨米25岁加入了科萨·诺斯特拉，真正成了黑道人物，逐渐开始了脱离过去的偷窃抢劫，像通常电影中“黑帮 人物，做起合法生意。起初只是干了个夜总会，后来渗透到了建筑业。杀人并不是加入科萨·诺斯特拉的先决条件，但事实上 却常常是。杀人是科萨·诺斯特拉保持权力的关键——为了控制，为了纪录，首领的意志就是法律，不许提问，不许犹豫，不 能考虑个人安危，萨米在加入后不久就领旨杀害了他的同伙…… 《第二号人物》是作者对萨米个人采访基础上写成的，书中大都是萨米的原话，以自白的形式追忆了他从一个街 头暴力少年到黑手党第二号人物的历程。 萨米的经历也就是50年代到90年代美国黑手党的发展史。 （《第二号人物——公牛萨米在黑手党中的故事》，彼得·马斯著，王强译，海南出版社1998年10月第1 版，21．80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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