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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与张幼仪情感揭秘

韩石山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8月25日 15:36 中华读书报

  自从那个非同寻常的死之后,徐志摩一直是文化界的热点,经久不衰且历久弥新。不说别的了,光他与几个女人 的情感纠葛,就是个永远说不完的话题。张幼仪、林徽因、凌叔华、陆小曼、韩湘眉,不少了吧,这只是中国的,外国的据说 还有赛珍珠、史沫特莱。

  几个女人中,和张幼仪的名分最尊贵,原配夫妻。感情最平淡,七年后离异。两人的感情,除了半篇《离婚通告 》(另半篇未查出),和徐志摩那封大话连篇的信之外,没有任何确实的证据。通常人们总是说,婚后不怎么融洽,离了婚反 倒互相体贴。这些话都是徐志摩的朋友说的,怕靠不住,就是靠得住也是表象。实情是,无论离婚前还是离婚后,甚至徐志摩 死后五十多年,张幼仪从不吐一点口风。

  这正是张幼仪的贤慧,论者又会这么说。太离谱了,怎么就不想想,让她说什么好呢。说徐志摩好吧,人家跟你 离了,说不好吧,弃妇之外还得加个妒妇。吃不到嘴的葡萄是酸的,自己吃了一半,叫别人夺去的葡萄就更酸了。

  几十年过去了,这苦命人终于在去世前说了实话。她活了八十八岁,一九八八年在纽约去世。她的侄孙女张邦梅 小姐,一九九六年九月,在美国出版了英文著作《小脚与西服———张幼仪与徐志摩的家变》(BoundFeelandW esternDress),由道布里几(Doubleday)出版社出版。两人关系的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

  张邦梅是张幼仪的八弟张禹九的孙女。她的父亲是耶鲁大学的教授,她已是第三代移民,毕业于哈佛大学东亚研 究系,主修中国文学,之后在哥伦比亚大学获法律学位,曾在纽约任律师。从一九八三年到八八年张幼仪去世前,她和姑婆谈 了五年,先写成毕业论文,再充实成传记著作。“姑婆看过我的论文”,内容的真实性是可以信赖的。会不会肆意诋毁呢?也 不用担心,作者反复强调,张家始终以徐志摩为荣,张禹九临终叮嘱孙女,写书时“对徐志摩要忠厚些”。就是这位爷爷,遗 嘱中要家人在他的葬礼上朗诵几首徐志摩的诗。

  起初她是怀着敬仰的心情,来探索徐志摩与姑婆的婚姻的,而事实却一次次地引起她的质疑与愤懑,为姑婆所受 的屈辱,为徐志摩的冷酷无情。

  她万万没有想到,从婚前到婚后,徐志摩是那样鄙弃张幼仪。第一次见到张的照片时,便嘴角往下一撇,用嫌弃 的口吻说:“乡下土包子!”婚后从没有正看张幼仪一眼。“除了履行最基本的婚姻义务之外,对我不理不睬。就连履行婚姻 义务这种事,他也只是遵从父母抱孙子的愿望罢了。”

  一九二○年冬,张幼仪出国与丈夫团聚,过去都认为是徐志摩思念妻子,写了那封乞求父亲的信,现在知道了, 这封信多半也是应张君劢之请而写的。分居数年又有了子嗣,当时的情势,没有理由不让张幼仪出国。不是徐志摩要她去的, 而是婆家送她去的。而公婆所以送她去的理由,也只是提醒徐志摩对家里的责任。再没有比张幼仪本人的这个解释更为合理了 。

  若是思妻心切,他不会那样去迎接她。

  三个星期后,轮船终于驶进马赛港的船码头。“我斜倚着尾甲板,不耐烦地等着上岸,然后看到徐志摩站在东张 西望的人群里。就在这时候,我的心凉了一大截。他穿着一件瘦长的黑色毛大衣,脖子上围了条白丝巾。虽然我从没看过他穿 西装的样子,可是我晓得那是他。他的态度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不会搞错,因为他是那堆接船的人当中唯一露出不想到那儿的 表情的人。”

  在由巴黎飞伦敦的飞机上,张幼仪晕机呕吐,徐志摩把头撇过去说:“你真是个乡下土包子!”话才说完没多久 ,他也吐了,张幼仪也不甘示弱,轻声脱口说:“我看你也是个乡下土包子。”

  在伦敦,沙士顿,以及后来在柏林那一段生活,过去总说徐志摩如何的仁义,如何的善良,现在也知道了,徐志 摩对待张幼仪是很不友好的,直可说是惨无人道的。

  两人在沙士顿住下,不久张幼仪怀孕,此时徐志摩正在疯追林徽因,无暇顾及,一听便说:“把孩子打掉。”

  那年月打胎是危险的,张说:“我听说有人因为打胎死掉的耶。”

  徐冷冰冰地说:“还有人因为坐火车死掉的呢,难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车了吗?”

  过后不久,徐志摩带一位中国女留学生来家中吃饭,书中叫她明小姐。张幼仪发现,这位穿着毛料海军裙装的小 姐,竟是裹过脚的。送走客人,徐问张,对这位明小姐有什么看法,张说:“她看起来很好,可是小脚与西服不搭调。”走来 走去的徐志摩,把脚跟一转,好像张幼仪的评语把他的烦躁和挫折一股脑儿宣泄出来似的,突然尖叫说:“我就知道,所以我 才想离婚。”

  书名即由此而来。张幼仪是天足,徐志摩后来也很少穿西服,这只是一种象征,象征两种文化的冲突,中国和西 方,传统和现代。

  徐要马上离婚,见张不答应,竟一走了之,将张一人撇在沙士顿。产期临近,无奈之际,张给二哥张君劢写信求 救,来到巴黎,后来又去了柏林,生下孩子。徐明知张的去向,却不予理睬。只在要办理离婚手续时,才找到柏林。

  产后,张幼仪很快从悲痛中振作起来,入裴斯塔洛齐学院,专攻幼儿教育。回国后办云裳公司,主政上海女子储 蓄银行,均大获成功。终于从小脚的阴影里走出,成为一个“穿西服”的,令人瞩目的新女性。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回国后仍 照样服侍徐志摩的双亲(认作寄女),经心抚育她和徐志摩的儿子。台湾版的《徐志摩全集》也是在她的策划下编起的,为的 是让后人知道徐志摩的著作。

  徐志摩对张幼仪是这样的,张幼仪对徐志摩的感情又如何?这是个非常微妙的问题。还是听听张幼仪的自述吧— ——

  你总是问我,我爱不爱徐志摩。你晓得,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我对这问题很迷惑,因为每个人总是告诉我, 我为徐志摩做了这么多事,我一定是爱他的。可是,我没办法说什么叫爱,我这辈子从没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如果照顾 徐志摩和他家人叫做爱的话,那我大概爱他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人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不是说不定,可以肯定地说,张幼仪是最爱徐志摩的,因为她对徐志摩的爱是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甚至不管徐 志摩爱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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