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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都市报


计划生育就是好

王 彦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9月3日 11:25 南方都市报

  暑假里,表妹表弟来了一大帮。热闹非凡,家里简直就成了青少年夏令营。 操持这个夏令营决非易事。

  首先是吃的问题。买菜时全家大小一起出动,浩浩荡荡地开往菜市场。回来 时个个汗流浃背地抬着一筐筐菜。 做饭时。切的菜堆的像座小山。姨和我在厨房 里忙得团团转。一盘盘菜流水似的往桌上端。做完饭姨和我累得一点儿食欲都 没 有了,而那些战斗力很强的孩子们狼吞虎咽,满桌菜一扫而光。

  白天买菜做饭精疲力尽。好不容易等到晚上看会儿电视吧,可霸道的小表妹 花100元租了一大堆《还珠格格 》,看了一遍又一遍,整晚对着小燕子那个二 百五看得如痴如醉,还不时叹一句:“怎么我爸不是皇上呢!” 

  晚上睡觉也是一个大问题。本来只有二室一厅的小房子,现在客厅卧室地上 床上横七竖八睡的到处都是人。晚 上上洗手间一定得睁大眼睛,提足精神,不然 摔几个跟斗也到不了洗手间。早上上洗手间更是困难。什么时候去,门都锁着 , 稍不留神里面的人换了,门又锁了。

  出门购物,问题又来了。一大批人简直就是一个小型旅游团,在街上每人一 件东西,几百元钱就不见了。上街 开销大就在家附近活动吧!干脆集体游泳去。 小表妹曾经专门学过游泳,由她负责教我们这些“旱鸭子”。先从她妈妈(我 的 姨)教起。小表妹说:“妈妈,放松点,你对自己说:‘我是一条鱼,我不用呼 吸’”。只听我姨念着:“我是一条鱼 ,我不用呼吸。”念了几遍,牙一咬钻到 水里,扑腾了两下挣扎着站起来,无可奈何地说:“我是一条鱼,可我还得呼吸 !”

  20天就这样忙忙碌碌地过去了,弟弟妹妹们要回北方读书了,姨从火车东 站买好了明日的火车票,本认为可 以松一口气了。孰料第二天大包小包的将他们 送到火车东站,买站台票时才发现车从西站发,而火车半小时后开!一听这噩 耗 ,姨的眼睛都直了,尔后一言不发,提着包就往外跑,我们扛着包紧随其后。姨 横冲直撞地跑进等候出租车的人群,开 始还有人喊着“排队”,后来见她来势凶 猛,都自动让出一条道来,一开摩托车的摩托佬见状问:“赶火车吗?100元 一辆!”姨喊了一声:“见你的鬼去吧!”就冲进一辆的士,我们一哄而上。这 次庆幸遇到了一个好司机,一听我们赶火车 ,他把车开得飞快,遇到红灯,司机 拍着方向盘自言自语:“怎么是红灯呢?怎么是红灯呢?”冲进车站时离开车只 有两 分钟,大包小包连同大小表妹、弟弟刚刚上了火车,车便开了。姨满脸幸福 地笑道:“胜利了!原本以为送走女儿会伤心, 可现在成就感代替了伤心。”回 到家,我叹一句:“终于解放了!”便抓住久违了的电视遥控器手舞足蹈,姨问 :“孩子 们来过暑假,你知道我感触最深的是什么吗?”我摇头,姨用十分感慨 的语气说:“计划生育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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