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以后,我基本上成了一个按地球背面的美国时间生活的人———在大多数人结束一天的工作时,我开始上班;在大家开始会周公时,我才结束自己的8小时。
每到快下班的时候,办公室的手机、坐机便会不间断地响。我的办公桌离其中的一部电话很近,于是我便成了绝对义务的接线员。
一般情况下,在我对着电话说:“请等一下。”然后扭过头叫某人接电话时,来者大多数是些已婚者。
起初我并未发现这个规律,接的电话多了,也就有点明白了:尚处于谈恋爱阶段的人都喜欢扮演酸男醋女的角色,所以他们不太有勇气让自己不正常的PH值影响他人,所以这些人总是会选择手机为自己提供完全的私人空间。而几个已经结婚的男同事就不一样了。这几乎是一群把手机当呼机用的家伙———手机响了后,他们做的不是接听,而是在看了来电显示后拿起了身边的坐机。经常说的话是这样的:“喂,干什么呢?”(既不问对方何人,也不自报家门,一副世界只有你我的境界。)
“我这里差不多了,你先睡吧!”(可能是“她”什么事都没有,或是不顾他的脸呈何种程度的红,说了句“我只是想听一下你的声音”。)
“那也行,我就快回去了!”(估计是对方说“我还不困,我等你回来”。)偶尔说的话是这样的:“在哪儿呢?这么晚了还是打车回去吧!”
“花不了多少钱,要不然你坐48路到终点站再打车。”或者是:“我这里正忙着呢!走不开!”
“不然你过来拿钥匙吧!”(估计是她把自己锁在门外了,而他也是一副大男人的气概,不像一些小男孩一样,谈恋爱时对自己的小女孩爱得都有点孝顺了。)
以上的话大多出自两个刚结婚不久的同事口中,其实我不是有意去听他们打电话时的每一个字,只是我的耳朵好像很愿意接受这种分贝的声音。就像在天热的时候,如果人为制造的空调温度太凉了,大家总是愿意打开窗户———而有时候,人为制造的,又何止是空调的温度。(裴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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