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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
http://living.sina.com.cn 2001年06月19日10:05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罗萍

  这几天时常做梦,比如梦见我的小妹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地抓进监狱,受尽了惨绝人寰的毒打,那监狱里阴森恐怖,像我曾在一些图片上见到的集中营。我通过一个冷面孔的男人进去拯救小妹,眼看就要迈出那地狱似的牢狱,一声尖锐的口哨,大门嗖然关上,小妹惨叫着冲向大门,如一只断翅的蝴蝶,她被撞落在地上,她宽大的破棉袄挂在冰冷的铁栏上,轻轻地翕动着,鲜血一朵一朵飞溅在空中……

  那情景是骇人的,我惊醒过来,定定地看着天花板好久,然后又把眼睛闭上,迷迷糊糊继续把梦做下去。到后来的故事就不知道是梦还是我的臆想了——我眼睁睁看着小妹被掇打,听着她惨叫,却完全无能为力,只能跪在地上泗泪滂沱地哀求……后来不知怎么走到有阳光的人世间,我才四处奔走,要求“赔偿”,但是所有的人都表情漠然,他们看我的眼神,好象我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这个梦使我悚然而惊,这个梦与我的生活其实八杠子也打不着,甚至我压根就没有一个小妹。但梦里那被挂落的破棉袄却成为一种隐隐约约的象征,一次次掀动我的心,好象总要勾起什么往事似的。

  我还梦见举行我的婚礼。在一个小镇的一排黑瓦房前,我穿着一件我妈常说的地主婆才穿的红花对襟衫,扭扣歪歪扭扭地扣着。我的新娘在我的旁边,不!其实整个梦里她都是约有约无的,我甚至没想过看一眼她的脸。很多的人站在我的身后,象照集体照那样分层规则地排列着,吹鼓手呜哩哇啦地象是在呜咽,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吹唱的不是流行音乐呢?

  小时候我妈曾对我说,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我知道我妈说的都是废话,但我无法遏止自己不往相反的方向去想。

  一个没有爱的人就做这些乌七八糟的梦。当然,我爱我的父母,可这是另外一码事,我想一个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爱自己的父母,而这爱实在太平淡太令人陈旧了;我还爱党爱人民,这也毕竟太抽象太缺乏个性。总之我是没有爱。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象一兜干干的缺水的禾苗,找不到一个人来想念。这种感觉也决不叫做无聊,而是一种渴望倾诉却找不到对象的痛苦,并且这种痛苦时常是连续的,一旦引发,就怎么也刹不住。

  前几天碰到小华,他说他要结婚了,他说回过头来才发现,梅芳对他一直都很好。梅芳尽管少一些文化,尽管时常让小华觉得庸俗,但女人其实只可远远地看,一旦走近,没哪一个不庸俗,所谓的“共同语言”,纯粹他妈的说给别人听的,为的是把自己拔得高雅一点。小华浪子回头才发现梅芳其实“温良恭俭让”已五德俱全,小华说:“我要好好地宠她。”

  小华说得很认真。他的表情刺得我心痛。他的话也提醒我重新看待自己,可无论我怎样搜索,脑子里都是一片炽热的沙漠。我时常在深夜面对床头的电话想跟谁说说话,可厚厚的电话本中没有一个名字令我感到清凉。

  我不知道说什么。

  早上八点钟起床去喝早茶,十一点钟又去赶一个聚会,一直天昏地暗地喝到下午三点多钟。其实整个过程我都把自己侍弄得一丝不苟,清早起床还到马路对面的发廊吹了个发型,那个还在睡觉的发廊胖妞不停地发嗲,象一只母猫。这一整天我都努力让自己风流倜傥,让自己精神焕发,结果我做到了,并且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这使得早上的生意谈得很顺利,中午的聚会几年不见的朋友都感到我活出了声色——当然不只是因为我豪气地埋了帐单。后来听说在场的两位小姐还在背后嘀嘀咕咕地议论我,尽量想找我举手投足间的瑕疵,结果没来得及找着。我心里冷笑。

  ——这就是生活。有时候一星突然冒出来的臆想就可以把整个美好的生活淹没,我正陷入自己设置的泥淖中无力自拔。这几天我一直跟自己闹别扭,总觉得生活里实在缺点什么。

  回到两室一厅的空荡荡的公寓,我把自己抛在床上,怎么也不愿醒来,恨不得就这样睡死过去。将近晚上八点多钟传呼机不停地叫,我睁开眼睛,房间里暗幽幽的,城市的灯光透过薄薄的纱幔射进我的卧室,那些熟悉的壁柜、沙发、落地灯、巴西木投下长长的暗影。在这间屋子里,它们一动不动地沉默着,只要我不移动它,它就永远地站在那里,而我却从未感到它的乏味、枯燥,我更没有想过,在这样幽幽的光影里,它们会给我一种恍恍惚惚的、缥缈虚幻的感觉——不,也许不是它们恍惚而是我恍惚了……我没有立即起床,我闭上眼,把刚才看到的想到的在心里重新感受了一遍,并把它锁定,这时我从另外一个角度触到了小华“蓦然回首”的感觉。

  传呼机响第三遍。

  我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句“他妈的”,伸手揿亮了床头灯,并打开电话的开关。“在哪里?手机也关了,是不是有情况?”小华在线路的那一头故作轻松地调侃。

  我冷冰冰地说:“我死了。”

  小华愣了一下,马上收起他的玩笑,转用认真的口气告诉我,有人要卖给他一批“鳖种”,让我去给他壮壮声色。

  “我没有声色。我死了。”我“叭”地挂掉电话。然而就在那一声“叭”响过之后,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了,我到底从哪里来的这股无名火,我他妈的怎么能这样对待朋友?我还是人吗?我不是人又是什么?……

  这一想我不由冒了一身冷汗。

  我坐起来,中午的酒未散,我浑身乏力,肌肉和骨头都是酸疼的。我重新拨了小华的手机,嘈杂的歌舞声中,小华在那一头火毛毛地喊“谁?”他一定开始在朝客人絮絮叨叨喋喋不休了,他有这个毛病,一旦碰到疙瘩的事,尤其是这出乎意料的疙瘩,他就会用喋喋不休来掩饰他的不快,手指不安地叩着桌面,所有的弱点全部暴露出来——这小子完了,他的这摊生意肯定没戏了。

  我掐断电话,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直奔小华他们吃饭的酒楼。

  我到达时,看见小华正站在酒店门前的台阶上,一脸悻悻然地送着客人,右手上那个沉沉的黑色公文包似乎要把他累垮。

  我缩在一个大做“抗宫炎片”的药店里,不敢挪动半步。柜台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漂亮小姐不停地问“先生,先生,买不买避孕药?刚从法国进口的,保险率100%。”弄得我不得不转身来应付。

  “走吧!”我的肩头被重重拍了一下,回过头来,小华正苦笑着站在我的面前,他朝我耸耸肩膀,“砸了。汉斯啤酒城。”

  ……

  小华能如此地宽容我,我一直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涵养使然,还是我们的交情使然,更或者是我们目前的利益关系使然——当然,这么说太过于商业太过于不近情理,可在这灰尘滚滚的都市里,谁能分得清交情和交易的关系呢?谁能保证小华不把这一笔帐暗暗记在心里,想着有朝一日放一冷枪呢?

  也许是我多疑了。

  人其实都是在你欠我我欠你、你害我我害你之中度过,这让人把一些事渐渐看淡看破,最终被累死折磨死。我不是那种能把人间的事看透的人,我只是把过去的一些破事码成一堆放在一边暂不去想,而一旦被迫去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帐时,就有一种血管要破裂的感觉。

  这段日子我正被这种感觉折磨着。我回过头来想一些过去的事,我把自己又放回过去,我突然不知自己在哪里了。我重新体验那些破事时,我把那些镜头一个个放慢,甚至反反复复地放,有时还做一些插图花边般的想象,然后那些其实很真实又很平淡的事变得神秘变得莫测起来,到后来我甚至怀疑它是否存在过。这一连串的思维活动使我象经历了几千几百年的幻像,反复的咀嚼使我心灵苍老而萎靡不振。

  这个过程中我还想起一些与小华有关的事。在大学里与小华争学生会主席的位置,小华明里暗里给我制造了种种事端,在他终于坐上主席位置的一个凉风习习的夜晚,我在郊外干上了他的女朋友。我记得那女孩当时哭了,而我只看见天上的星星和听见耳边的风声。我不明白我当初为何会为一个学生官位大动干戈,甚至做出如此缺德的事,现在想来直感到自己的可耻。我一直怀疑小华已知道此事,因此后来和小华分在同一研究所时小华时刻不忘拆我的台。在小华几乎要当上副处长的时候我怒火中烧,捏造事实把他踹了下来,在自感到呆不下去时我终于辞职,这才多少缓解了我们之间的恩怨,而小华的辞职,却为拉近我们彼此的距离创造了契机——首先我们辞职的同一理由是容忍不了那个肥胖的到处采阳的女所长;另外,还因为我们原本就彼此佩服,在某些事上,甚至时常也在心里为对方叫好,以至于在一个不小的合作项目上,我们偶然发现彼此是对方公司的代表,竟然表现出意料之外的友好,使合作圆满成功。这事使我意识到有时求斗只不过是男人为了表面上的虚荣,求和才是心底里不敢露头的愿望。——我们斗得都累了。

  我还时常在夜里想起一些跟我睡过觉的女人的名字,这些名字稀奇古怪地呈各种图样漂浮着,我因为太留意这些名字拼凑成的图案,以致于让她们的名字变得异常模糊。这几天我总怀疑我的怪梦跟这些女人或者说跟某个女人有关。比如一位有着娇好面容的女记者,我几乎对她动了感情,说真的,她的确是一个让人心动的女人,但她的名字叫小欣,谐音即“小心”,因此我总有一种不吉利的感觉。有一天小欣突然告诉我她怀孕了,一副眼巴巴的样子看着我,使我条件反射般怀疑这件事本身的真实性。接着我便想她既然可以轻而易举地上我的床,难保这个孩子就不是别人的。在当今的都市里,每个女人都有种种避孕的高招,一个女人告诉你她怀上了你的孩子,无非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一笔钱,这使人所有关于女人的美好想象顷刻间化为乌有。记得当时我脱口对小欣说:“你要多少钱?”她定定地望着我,那表情开始是吃惊,继而是愤怒,继而是不喜也不怒,继而她站起来,轻轻拎起她的坤包,轻轻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她突然回过头冷冷说了句“你会遭到报应的。”门开处,一股风鼓起了她的大衣后摆。

  这件事过去后我一度有点心虚,我一直在想或许她真的怀了我的孩子,但小欣从此没有找过我,久了我就把这事忘了。近来连连的怪梦却给了我某种暗示,我突然就把梦中小妹那件挂落在铁栏上的破棉袄与小欣被风鼓动的大衣联系起来,这样的神经质使我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突然那么害怕寂寞。往常累了的时候总觉得公寓才是安全所在,可现在呆在这80多平方米的空间里,直感到那种叫做“寂寞”的东西象蛆虫一样浮满了空间,让我无处躲藏。我打开电视,我放了我所喜欢的黑风乐队的曲子,我抽出《静静的顿河》——不,我所看到的只是被血浸染的草原,我嗅到的只是格里高力身上那股怎么蹭也蹭不掉的哥萨克的血腥味,在那死寂的顿河平原上,他屈辱地爬着——可怜的斗士。

  我的心如同被看不见的杀手追杀着,我渴望倾诉,渴望讲话。我这几天有事没事就往小华那里跑,跟他喝二锅头,喝完了就一起下棋。我们下得很文明,谁输了就在谁的名字下画一个蚊子,而这个蚊子往往是由梅芳画的,因此画得都很瘦,仿佛被饿了几辈子似的。梅芳除了给我们画蚊子,还给我们不停地倒烟灰缸,不停地开窗子关窗子,那窗子的开合声都很细微,象梅芳一样轻。梅芳有时还给我们分别削一个水果,悄无声息地递到我们的面前,而这水果往往是先给小华削的。

  跟小华下棋的整个过程我们都不说话,只是恶狠狠地吸烟。我们一局一局无休止地下着,一次一次看梅芳在我们的名字下画上窈窕的蚊子,直到梅芳悄无声息地把下一顿的吃食摆好“喂喂”地招呼我们。这时候我们仿佛意犹未尽,不,仿佛正进入一种千年轮回的游戏,我们都那么不情愿地走出我们现存的境界。当我们都坐在红木餐桌前,都发出了一串“嘿嘿”的笑声——我窥探了这笑声的空虚,我在那次发现小华和我一样心里都有在逃避一种莫名的恐惧。

  有一次我幽灵一样敲响小华的公寓门时小华恰好不在。梅芳把门打开时只瞟了我一眼,就风一般退到门后。那天她穿着一件薄纱的粉蓝色睡衣,里面的文胸和内裤清晰地勾勒着她身体的轮廓。我没看她,径直坐到小华常坐的沙发上,梅芳给我倒了一杯苦丁茶,她俯身把茶递给我时我看见了她两只小巧的乳房,象两只松软的面包一般轻轻翕动着,这使我喉咙一阵阵发干。梅芳冲我笑了一下说“喝吧”,就站在一边看着我。我把头埋下去喝茶,很苦的一种茶,我从来没有喝过。叫苦丁茶。

  我不明白梅芳那天为什么就不换睡衣,她几乎象在专门等我似的,她微笑时眼睛弯起来显得特别媚人。那几天我一直被我小妹的破棉袄和小欣的大衣后摆折磨着,看着梅芳白白的手指,我想要是含在口里一定能化成一股清凉的乳水。现在回想那天梅芳除了叫我“喝吧”外,我们几乎没有说过其它的话,好象双方都有着某种蕴酿已久的预谋。我几次想抽身站起,要么走出这套房子,要么拥着梅芳进卧室,但我只能这么想,身体却象被千斤重锤镇着无法动弹。我不知后来怎么走出梅芳——不,小华的公寓的,只记得一出门我就看见了一地的阳光静静地流淌着。

  我从走出那间屋子起就再也没有想过梅芳,我气恼她怎么能只穿一件睡衣和我在一起。她的手指怎么能那么白那么嫩。她怎么能用那样的眼神勾勾地看我。而我,我怎么能把一个本该发生的故事最终掐灭!

  走出小华的公寓后我莫明其妙地上了一辆出租车,当那矮胖子恶狠狠地把我丢在一家快餐店门口时,我发现他计程表上的数字刚好可榨完我口袋里的几百元钱,我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老江湖的眼力。下车之前我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拍得他浑身发抖,其实他的“恶”字形脸孔下面也心虚得不行。

  正是午饭时间,我象被谁拉着似的就进了那家快餐店,坐下来时我发现我确实饿了——还好,这位出租司机的良心还足以给我留下一顿快餐的钱,不,还有一杯啤酒。我坐下来后就继续开始我已经停不下来的思绪。

  记得中学时我一直喜欢我们班一位柔弱的女孩。她的成绩很好,因而我喜欢她近似于崇拜。这种崇拜使我有一天实在控制不住偷拆了她的一封信,却发现这封信原来是隔壁班一个满脸粉刺疙瘩的男生写给她的。那一刻我直感到恶心,仿佛那女同学的脸上也一下子长满疙瘩似的,让人不忍正视。我在找了一个荐子跟那位“粉刺”打了一架后,再也没理过那位女孩。其实她对这事完全没有责任,或许她压根就不知道那个“粉刺”喜欢她(我后来把信烧了),就象她不知道我曾为她打了一架一样。可我当时就只是觉得别扭,觉得这么一个丑男生都敢喜欢她并给她写信,这让我实在没有面子。就这样我把那份少年的烦恼独自咽回了肚里。后来那位女同学很奇怪地没有考上大学,我一直怀疑她是因为恋爱而落榜,有时我甚至联想到她是跟那个“粉刺”,当然这样的想法没有任何的事实依据,我只不过是想减轻我心里的惋惜。几年后听说她落榜后没有补习就直接到一所小学去代课,不久就嫁给了她的一个同事,还生了一个女孩。因她爱人是民办教师、农村户口,按规定第一胎生女孩还可生第二胎,于是她接着又生了一个男孩。听说现在她和她爱人都转了公办。还听说他们过得挺幸福。

  其实我们很多的熟人一直隐藏在我们的生活中,一些人也许还曾经跟我们有某种瓜葛,甚至充当过重要的角色,但后来却不知不觉地成了陌生人,并需要“回忆”才能想起来了。而我们回忆的时候总要加一点色彩,使过去象梦一样轻盈。回忆中的阳光和小路都是静止的,风总有点忧伤……

  我喝完啤酒后打了小华的手机,请他开车来接我,因为我身上连打的的钱都没了。

  在小华到来之前,我有机会又想起了我大学时的一段恋情。那时候我和一个叫“猫”的女孩如火如荼爱得火热,我到现在还认为那是我这三十几年里最认真最热烈的一次,我甚至要怀疑那次我是找到了真正的爱,以至于现在我时常不敢回忆这段往事。猫长得不很漂亮但很可爱,她还有一个非常古怪的头脑。例如有一次做英语习题,老师给了一段背景文章“Low gray clouds were drifting across the sky and there was a cold damp wind blowing off the sea.It had rained in the night.I was glad that I was wearing a thick coat……”意即:“灰色的云低浮着,冰冷的潮湿的风从海面吹来。晚上刚下过雨,我很高兴我穿着厚厚的大衣。”提问是:“What was theweatherin the story?”全班同学都答:“dull,windy,and wintry.”可猫说:“很显然应该是冬天,可实际上春天也一样地寒冷,尤其是南方。我宁愿相信是一个南方的海边城市,这样更有意思,我喜欢。”结果只有猫一人固执地答“Wet,windy,and spring-like.”她一点也不后悔。我当时想猫这样混乱的脑子是怎么能考上大学的。

  猫实在是一个聪明的女子,以致于还在大学就不断有同学向猫咨询“感情问题”。有次听到猫煞有介事地鼓励一位男生追一位女生,猫说:“她有编织梦幻的眼睛,她有灵智闪烁的大脑,她有拔云弄月的双手,她有善良美好的心灵。你要勇敢地追求,你会得到她纯洁的爱,得到她美好的感情,你会拥有一份最为珍贵的珍宝。”猫到后来简直就是在朗读,连她的声音都假模假样的。后来猫向我描述说:“我真为我自己感到恶心,我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猫伏在我的膝盖上一脸的迷茫,象一只猫。

  猫就是这样一位可爱的女子。她经常不惜一切代价把一些简单的问题搞复杂,而对一些原则性的问题,她又表现出若无其事般轻松。我当时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就被她迷住,以致于我们的恋爱差点成为校园里的一段佳话。

  有一天猫突然告诉我她傍上了一位某国某酋长之子的留学生,同时把一堆花花绿绿的钞票放到我的面前,猫温柔而坦然地说:“我爱你,但我也喜欢他。我不是为钱,但他有钱,并且我们需要。”她用了“我们”两字,她脸上的坦然近似于无耻,使我感到恶心。

  当时我正患一种很费钱财的要命的病,再加上正与小华争权位而满心烦躁。我当时一把抓过猫,劈头就是两巴掌,然后把那迭钞票撒得沸沸扬扬。两个月后,我就干上了小华的女朋友……

  我不知道为何我的每次恋情都是以龌龊结尾,这让我对自己和对女人都渐渐失去了信心。尤其是现在,女人对我已成为一种压迫,可我实在地又需要些什么。小华磨磨蹭蹭地半小时以后才到。在他到来之前,我赫然枯坐在那里占据着一个中心位置不肯挪窝,让服务小姐几次拿恶眼看我几次欲言又止,因此小华的到来使我象得了救星一般。

  小华满面春风,掩饰不住的得意,根本忘了问我为何会被丢在这里,甚至上了车他还沉浸在得意之中,象怕我偷了他的秘密似的一句话不愿意跟我说。这使我疑心顿起,:这绝对不是生意上的事。

  小华把我送到公寓,想把我丢下就走,我赖在车上不动:“我的车在你家的车棚。”我说。小华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掉转车头,又把我送到他的公寓前。但他却并没有上楼,开着车一溜烟又走了,好象有金元宝等着他去捡似的,可见他这次接送我颇费了不少的耐心,这使我在推摩托车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发动车时我看了一眼小华家的阳台,我以为梅芳应该站在那里,但那个房屋的突出部分好象压根从来就没有人站过似的,在正午的阳光中寂寞着。

  我回到公寓把自己整理得稍微精神,便开车到了公司。一进办公室,秘书就告诉我说我妈来了三次电话催我回家,秘书故意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转述,尽力装出一副不管闲事的样子。

  后来我妈又来了一次电话,我接了。不愿让母亲伤心,我决定吃过晚饭回家一趟。我不抱任何希望地呼小华和我共进晚餐。他竟然来了,一脸的烦恼,跟中午判若两人。我没问他原因。他却顾左右而言他,喋喋不休地声讨梅芳的无知和浅薄。这缘于前几天几个朋友聚会,一位女士不小心提到莎士比亚,梅芳居然以为是一种服装品牌。“她不懂不开口也没人去撬她的嘴,可她偏偏要张嘴,一张嘴就漏馅。他妈的把我的脸都丢尽了。”小华一脸的愤愤然。

  我心里直为梅芳抱不平:他妈的那小姐为什么要提莎士比亚装高雅?梅芳为什么不可以把莎士比亚当服装?小华凭什么认为梅芳把莎士比亚当成服装就显得浅薄?梅芳为什么不可以认为跟小华在一起才庸俗?……

  我慢条斯理地吐了口烟圈,漫不经心地笑着说:“恐怕另有原因吧。”

  “唉!”小华叹了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们没有再说话,只埋头往嘴里填东西。将要走时,小华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我一直把她当女神一样拜着。她来了,又走了。”

  “谁?”

  “她原来在这个城市,后来走了;回来,又走了,带着一个孩子。她很美。”小华没有直接回答我。

  我没再问,小华也没再说。各自上车时,我突然发现小华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我不由警觉起来。这使我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怀疑小华说的那个女人我不仅认识,而且还跟她有某种瓜葛。这时我又想到缠绕我的梦,由这些梦我联想到小欣,想到小欣时我就把她与小华平时对我的态度联系在一起,这样最后我几乎认定那个女人就是小欣,我甚至认为小华与小欣曾经有过一腿子,小华其实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地算计着我!

  推开家门时一眼就看见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猫是我老婆。毕业后有一天我和猫偶然在街上相遇,我便把她领回家来。我娶她时我已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情,只觉得一切都顺理成章。猫已不是当年那个年轻的女大学生,她和我一样不可逆转地老了许多。

  我妈正在厨房洗碗,听到门响探出头“咦”了一声。我爸也许正关在屋里研究他的《易经》,他琢磨这玩艺已经几年了。

  我坐在猫的身边,习惯性地把手搭到她的背上。猫冷冷地说:“别碰我。”我把手收了回来,一个星期前猫已提出跟我离婚。

  这时候我妈洗了碗出来,一边擦手一边说:“怎么不回家吃晚饭。等会你哥你姐要回来。”她的话暗示着全家都要掺乎进我和猫的婚姻中来。我如同一条即将被摆上砧板的鱼。我妈的这一招使我厌恶至极。我妈提示完后就到我爸那里去了,她把客厅留给了我和猫。

  我转向猫:“说吧。”

  猫带着临战前的紧张,她把手伸向点心盒,捏了几颗瓜子,然后又放下了。

  “我怀孕了。”猫说。“我需要钱。”

  “我领教过,你以前对你的非洲情人使过这一招。”

  猫的身子颤了一下。过了一会,她说:“我知道你在外面另有女人。”

  “那又怎样?”

  猫没说话。她慢腾腾地从屁股下抽出两张写得密密麻麻的信笺放在我的面前,看来她早有预谋。“我用银行的钱买了一套房子。离婚后我得有地方住。这是离婚协议。”猫用“银行的钱”而不是“你的钱”或“我们的钱”。我在心里冷笑。我瞟了一眼那两页薄薄的信笺:“我想弄明白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猫的身子再次颤了一下。然后说:“你管不着。”她的声音硬得象墙。

  我不想再说什么,从口袋里抽出笔写下了我曾经写了千百遍的我的名字,然后站起来径直向门口走去。门在我的身后关上的那一刻,我妈追了出来。我怀疑她一直都在偷听我和猫的台词,也许她原以为猫的怀孕可以使我们夫妻化干戈为玉帛的,但形势的急转直下却与她的愿望完全背道而驰。

  关门之处,我听到了我妈的哭声以及我哥我姐们上楼来的喧哗声。我是一个不孝子。我已令父母伤透了心。但我爱他们。

  如果猫真的怀孕了,我还爱我的孩子。我知道猫怀的当然是我的孩子。由这个孩子我又想到小欣肚子里的孩子,想到小华提到的那个孩子,想到了所有可能成为我的孩子的孩子,想到了有我这样的父亲的孩子,想到了……

  我同时还想到了与小欣分手时她丢下的那句话:“你会遭到报应的!”

  天哪,这一切好象早就有人导演好了似的。

  ……

  几个月后小华和梅芳举行婚礼,闹完洞房后我最后一个离开,他们双双站在门口送我,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小欣背对着我坐着,她挽着高高的髻,长长的白晰的脖子裸露着,高贵而冷漠。她的膝前坐着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女孩,那孩子在摇头晃脑地念着:“关关雎鸠,在河之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念着念着,小女孩突然抬头望着她的妈妈,而她的妈妈突然又变成了猫。猫做戏一般夸张地说:“念下去,念下去!”那孩子低下头继续念:“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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