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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实录:丢失的爱是否可以重来?
http://living.sina.com.cn 2001年05月18日10:25 申江服务导报

  口述者:林杉,女,25岁,外资公司总经理助理

  我出生在安徽,父母是由沪赴皖插队落户的知识青年。16岁那年,我的户口迁回上海,几年以后,父母也退休回沪。在家里,我是一个乖乖女,父母老是对我唠叨:现在好好读书,将来嫁个有钱人家来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在他们的督促下,我如愿以偿地考上了高中,读了大学。

  1997年,我从上海某大学毕业,应聘到一家合资五金公司销售部工作。这家公司规定,见习员工必须经过岗位培训才能正式上岗———那是一段开心的日子:每天,我们这些见习员工除了参加培训,常常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唱唱跳跳……

  这时,L进入了我的视野。他是和我一起接受培训的新员工,中等个子,长一张娃娃脸———有人开玩笑说,我俩长得有几分相像(说到这里,林杉掏出一只精致的皮夹,抽出一张她和L的合影说:“那是我和他恋爱时在杭州西湖边照的……”记者接过一看,果真发现两人有点相像)。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我们原来是同一所大学的校友,不过以前从未见过面。L的卡拉OK唱得很好,说话也很幽默风趣,而且动手能力很强。也许因为是校友的缘故吧,加上我来自安徽一个小地方,在上海感到有些自卑,所以空下来的时候很愿意接近他,听他说话。

  3个月的培训一结束,我们就开始了正式的推销工作:按老板要求,我们每天必须去某个区域或某条马路,把那里在建的工程项目一一列出名单,然后和那里的工程主管接上关系,推销公司的五金产品(大家背地里称这种工作为“扫街”)。刚开始,我很不习惯“扫街”———一个女孩子,和素不相识的人打交道,遭拒绝也算了,最怕的是看到那种不三不四的眼神。

  记得有一个周末,天下着大雨,老板要求我单独去沪太路“扫街”,我有点犹豫,因为那个地方我从来没去过,心里没底。忽然想到了L,我便试探性地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你能陪我一起去吗?”那天正在家休息的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一个多小时以后,他从宝山区的家里赶来,陪我一起去了沪太路。那天雨下得很大,他浑身上下都淋湿了———他的热情、憨厚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从此以后,我俩的交往比以前更密切了。尽管公司里有不成文的规定,同单位的职工不宜谈恋爱,但我们总是相约在下班后外出逛街、购物、吃饭。记得1998年3月18日那天,我俩到大光明电影院看电影时,不约而同地就把手搀在了一起……

  这就是我的初恋!那些日子,L几乎天天“长途跋涉”,从宝山区赶到我所住的黄浦区,在车站上等我一起上班。下班后,他又总是先把我送到家,然后再自己乘公交车回家。为了怕被同事发觉我们在谈恋爱,在公司里我俩装得如同陌人,互不讲话……

  我们爱得小心翼翼、偷偷摸摸———这种感觉真的很刺激!有一次,他不声不响为我买了一只很贵的名牌钥匙包,偷偷地放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我从他的眼神中发觉了什么,打开抽屉,发现了钥匙包,我激动得差点流泪,恨不得冲上去当众吻他!

  我俩越来越难舍难分,他爱我,我更爱他———我觉得,为了爱,我可以为他付出一切。那一次,他到苏州出差一周,我真的体会到了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天天通电话,但还是不能缓解心中的相思。因为太想他了,星期五还没下班,我就跳上了去苏州的火车———那天,是我俩的第一次,也是我的第一次……以后,只要是他短途出差,我都会在周末赶去陪他。还有一次,我到南京出差,和他通电话时说,我非常想念他。几个小时以后,我突然接到他的电话:“我已到达南京车站!”———他是特地请假跑来看我的,我兴奋地跳了起来!那天,我们一口气跑上紫金山,关掉手机,尽情地享受着自由自在的空气……

  我们的秘密终于暴露了———公司遍寻不着我们,很大的一笔业务泡了汤,我们回来后双双受了处分,后来公司裁员,我“自告奋勇”自炒了“鱿鱼”,到一家外资公司另谋出路———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感到很幸福。我俩开始筹资买房,并以我的名字开了一个储蓄帐户,短短两年,我们省吃俭用,积存了3万多块钱———虽然他不是我父母所期望的富裕女婿,但我爱他,我想嫁给他……

  然而,有一天,L去参加一个中学同学的聚会,遇到了他的初恋女友K,我们的关系便起了波澜。K长得很漂亮,家境优越。那天晚上,K在聚会上喝醉了酒,因为L的家离她家不远,大家指定L送K回家。据说在回家的路上,她对他说了一句真心话:“你是我的最爱……”那天,L把她送回家后,留在了那里……

  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件事,L依然像往常一样接送我上下班,照样若无其事地与我约会,但已明显不像过去那么热情似火了,从他躲躲闪闪的眼神中,我觉察到了他的冷淡和漫不经心。有一次约会时,L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号码,赶紧躲到一边窃窃私语———这个细节瞒不过敏感的我。我问他,他却搪塞说是他姐姐的电话。

  终于有一天,一位知情的朋友向我揭破了谜底:“L和K已经同居了!”我的预感得到了证实!那天约会,我哭了,哭得很伤心。他沉默良久,说:“……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作出选择的。”不知为什么,我竟然同意了。我作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用我俩储蓄卡里的钱租一间房子,让他每周至少有几天和我住在一起,我要用自己的行动让他抉择:究竟是K好还是我好

  说来可笑,L竟成了我和K“争夺”的对象!只要他答应住到我这里来,我就会买菜做饭,诚心诚意地等他。但他还是经常住在K家。常常是,我做好的饭菜热了冷、冷了热,但等来的结果却是我独守空房。一天,朋友们知道了我的遭遇,都为我打抱不平:“你为什么那么老实?干嘛不打个电话去骚扰骚扰他们……”一句话提醒了我,于是,我给K家打了第一个骚扰电话:听到对方的应答,我闭紧嘴巴不说话……

  打了骚扰电话后,我感到十分解气,而且很得意。以后,只要我知道他到她家去,我就骚扰他们,甚至半夜三更我也会这么做。起初,K怀疑电话是我打的,但L说他相信我的为人。后来她家安装了来电显示,他和她才确认是我干的。我知道做这种事有点不光彩,但为了他,我已越陷越深,我希望他们为我而吵架,他能再次回到我的身边。

  今年3月的一天,我接到了K的电话:“我已和L分手,他可以回到你的身边了。”我问:“为什么?”“因为我等了他一年多,他仍在你我之间犹豫着……”我心里暗自庆幸:我胜利了。

  然而,他虽然回到了我的身边,却已没有了往日的激情,整天愁眉苦脸。那天,我让他陪我出去,他竟说我故意在他痛苦的时候给他“雪上加霜”,然后对我大喊大叫。我们终于吵了起来,扭打在一起……最后,他收拾东西,拂袖而去。

  终于,我也成了一个失败者———我发现,自己原来爱得那么深现在,只要空下来,我就会想他,有时,我会情不自禁地在大街上哭起来……这几天,我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着他的身影,想起我们热恋中的往事,我就十分感伤。你说,我还能回到他的身边吗?

  听完林杉的叙述,记者告诉她,看一个人的好坏,很重要的一条是看他是否有责任感,“有责任感的男人才是最可靠的。你觉得L有责任感吗?”林小姐若有所思地回答:“我明白了……”

  三天以后,我收到了她写来的信:“昨天,我们又见面了,他头发乱乱的,胡子几天没刮,他说他过得好,但看起来一点也不好……昨天晚上天很冷,他紧紧地搂着我,我俩相拥到车站———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望着他在黑暗中渐渐远去的背影,想起他那歉疚、关切的眼神,我的耳边回旋着他爱唱的那首歌:‘为什么明明相爱,却还是要分开,你其实依然是我不变的关怀。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愿意等待……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我想对他说:‘我愿意等待!不管过去谁对谁错,我会给他时间,我相信他会回到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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