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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失意者的审视--《American Beauty》

网友 张一谋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10月27日 17:19 新浪生活

  本帖作者:张一谋 

  主题:American Beauty(故事)

  "有时我觉得很可怜……我34岁,一年内我就要死了,

  当然,我自己还不知道。也许,我早就该死了……"

  别误会,不是一谋不要活了,这是American Beauty片头主人公的一段话,最重要,也最容易被忽略 的一段话。

  Lester在上司面前是本分的职员,在妻子面前是懦弱的丈夫,在女儿面前是木纳的父亲,所以他是Loser 。他从没有想过生命为何要这样继续下去。直到有一天,他见到了女儿娇艳的女友Angela,他又开始有幻想,他又开始 有疯狂的念头,

  安吉拉是这幻想的全部,而疯狂来自他内心。直到有一天,他在妻子公司的酒会上遇见年轻的侍应生Ricky R icky。Ricky不仅给他带来了大麻,Ricky更让他看到自己甚至没有一个男孩儿所具备的勇气。Lester的 改变是突如其来的、出人意料的。他模仿Ricky故意顶撞上司,结果失去了工作;他花去积蓄买名车、名酒;他开始训斥 女儿;他对妻子Carolyn更加冷淡,甚至淡漠于她与上司的私情……只有一件事可以停止他对人世的嘲笑,那就是对安 吉拉着魔般的幻想。Lester的变化迅速波及到他身边的人。女儿Jane失去了平日唯一可以谈话的异性--父亲,而 高傲的女友对父亲的暧昧态度更是令她心烦。于是她开始注意一直关注她的Ricky,并很快喜欢上这个自信、执着的青年 ;Ricky随着父母四处漂泊,内心更埋着难言的痛苦。他深深迷恋Jane。两颗孤独的心渐渐连在了一起;Ricky 的父亲Colonel冷冷注视着儿子对自己的冷落。他对儿子的畸恋使他忽视了儿子与Jane正常的恋情,他开始怀疑经 常向儿子买毒品的Lester,一腔妒火在他心中燃起;Carolyn无法接受丈夫无休无止的嘲笑--即便她与上司调 情被Lester撞上,Lester也满不在乎,甚至还想卖给他们汉堡,Carolyn喜欢上了枪,她要"教训"一下 自己的丈夫;安吉拉失去了Jane的信任,而一向唯唯诺诺的Jane与Ricky的相爱更是让她难以忍受。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Conlonel又一次殴打了儿子,Ricky再也无法忍受这个畸形、萎琐的家庭,愤 然出走。他找到Jane,希望带她一起走,Jane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一旁的安吉拉妒火中烧,她想阻止他们。但是她在 Jane的眼中,已不象往日那样高不可攀,Ricky更是毫不留情地揭穿她的虚伪、自私。

  被孤立的安吉拉找到了Lester,Lester的温柔抚慰让她感受到了真正的爱意,她此时需要一个男子来填 补精神上与Jane的巨大差距。Lester终于将得到他魂牵梦萦的女神,终于将释

  放心底积存已久的激情,而他的坦然与冷静是他力量与魅力最好的证明……在即将到来的风暴面前,安吉拉胆怯了:" 这<是我的第一次……"Lester停了下来,轻轻伏在安吉拉的身旁。也许,他觉得已不需要再去证明什么,就象个真正 的胜利者那样……Lester与安吉拉在餐桌旁愉快地交谈,他们如此轻松,仿佛世界只属于他们……安吉拉离开了房间, Lester微笑着面对白色的墙壁,他已经不再有任何牵挂。"砰!"一声枪响,Lester的血溅满了白色的墙壁…… Carolyn远远听到了枪声,她携着枪正在回家途中;Jane与Ricky听到了枪声,他们正紧紧地依儇在一起;安 吉拉听到了枪声,她正在盥洗室……我们似乎看到Carolyn抱着Lester的衣裳无声地哭泣;看到Ricky盯着 Lester安详的面庞悠然一笑 ;我们似乎看到满身血迹的Colonel 躲藏在阴暗的房间……

  Lester的目光第一次把我们带向远方:"发生的事对我来说不可思议,但世界如此美丽,要离开它却不容易。 有时我感到很压抑,心象一个要破的汽球。而我告诉自己放松,象以前一样。当我被风雨吹打的时候,我对过去的日子如此感 激……别急,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主题:还是American Beauty (小议)

  呵呵,American Beauty在一谋笔下变成了一部情节剧。American Beauty是一个L oser对自己的末日充满戏谑的审视,带着强烈的主观色彩。其实片子一直在以Lester第一人称来叙述。在Lest er眼中,尽管生活与生命渐渐走向崩溃,他自己始终是世界的主宰。于是妻子可以更庸俗一些、更滑稽一些;女儿可以更嬴 弱一些、更纯情一些;Ricky可以更自信一些、更果敢一些;安吉拉可以更成熟一些,更妖艳一些;Colonel可以 更凶恶一些、更萎琐一些……生活中的一切变化似乎并非来自Ricky的启发,甚至不是来自于安吉拉的诱惑,而是因为L ester已经死了!影片中出现诸多人物,描述他们互不相关的生活,但他们同时被一种失落的情绪所笼罩。Caroly n 对一司无耐的谄媚;Jane长期在安吉拉的阴影下的自卑;Ricky被父亲骚扰,被家庭束缚的痛苦;安吉拉对Ja ne的妒忌;Colonel对儿子的畸恋……他们仿佛都成了Loser,因为他们全部都是Lester的化身。所以, Carolyn生意失败后的痛哭,那是Lester在哭自己的无能;Jane在林荫路给Ricky讲的故事,是Les ter对死亡的看法;而Ricky对自摄的短片的解读,可看作Lester对自己思想的剖析……呵呵,朋友,你看到的 完全是一个死人的独白。

  Lester将自己在余生中最后的挣扎描写成英雄式行为,而Lester在最后的日子里流露出的对自我价值的 渴望,以及最终安然地死去确实令人动容。不过,这种过分强调个人存在的调子却很难让每一个接受。俺身边也有Loser ,他们决不会选择傲慢地死,他们多半会苟且偷生下去,因为他们会看到已经得到的东西。

  也许这是每一个Loser都曾遇到的问题:"为自己死,还是为他人生?"那么,下一个问题是属于每一个人的:" 谁是Loser,谁又不是?"如果说这部电影会得到本年度的最佳编剧(原创剧本?)奖,

  俺丝毫不会感到惊奇。但是俺估计它会在其它重要奖项上,遭受去年"Trueman show"同样的厄运。此 片最优秀的表达在于多处图解Lester的思想与精神,比如Ricky向Jane解读短片,画面上是红墙、地上的红叶 ,和在风中飞舞的塑料袋:"……我不停地跳舞,象风中的叶子……不明白为什么,生命毫无意义,但突然找到寄托,不惧怕 任何东西。永远……多希望永远将他保留在心中……"这是Ricky对往日艰苦岁月的回忆,同时是Lester对自我精 神世界的袒露,似乎也是导演想通过影片表达的思想,又是每位观众似曾相识的凄凉心境。这就象The 6th Senc e中让小男孩直接面对自己的心魔。这些好莱坞式的意识流同样体现着好莱坞"简捷、直接"的精神。但是,影片的其它方面 就黯然失色,完全是在堆砌光影和色彩的陈腔溢调。而片中一些看似滑稽的段落拍得很笨拙,甚至影响到的整体风格。其实, 这些段落应该是Lester对人生最犀利的嘲讽才对。

  奥奖一向青睐完美的作品,退居其次也得是完整的作品。有瑕疵的作品是没有机会的。至于表演,Kevin Sp acey是毋庸致疑的。在此片中,他标志性的傲慢荡然无存。单是Lester死去时那个安详的神情就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但这能否为他带来奥奖奖座则全要看他的运气。因为在此片中,Lester的性情转变表现得不够,俺觉得这是导演表现 方面的问题,但是这毕竟影响了角色。演员只好认命。Annette  Bening面临着同样的命运。她的表演相当卖 力,给人留下相当深的印象。但是她的演出大多是漫画式的,这也是导演表现思路的问题。也许她在不太激烈的最佳女主角竞 争中会有更好的运气吧。俺认为最有可能获奖的是扮演Colonel Ricky的 Chris Cooper (I) ,这个充满矛盾、给人留下的形象给人印象太深了。

   感谢网友张一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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