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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

射覆 http://living.sina.com.cn 1999年11月3日 12:59 新浪生活

  天黑,我已熄灯上床。

  我闭着眼但我眼皮下的眼张着,涩涩地看着眼皮背后,黑的红的花的亮的,行星擦过地球的炽热的白团,将我熔入时 空隧道。双手按着虚虚地空中,我想自己是一只光箭在渴望目标。两旁止不住的牛鬼蛇神,血红血红的冥河水象卷心菜一样打 着卷儿,卷中漫出腥的气息,一缕一缕的钻进它的终点我的鼻腔。突然觉得神清气爽的那阵子是因为我看见了一个肋生双翅的 女子坐着一匹金马车赶着一群金乌鸦叱咤而过,我以为她是羲和。

  羲和很美,有一道光圈吊在她头上,她总是用手将风吹乱的卷发掠到耳后去,一阵一阵地。我觉得她头上的发卷是被 那光圈烫成的,她不知道摘下来么?大不了将头砍去。羲和真傻,我裂嘴笑。人或神,总是因为生命和生命以外的东西而将快 乐放手。这个时候我不是人也不是神,是一种有核有电子的物质,是12345671中的哪个1,是最后也是开始,所以现 在我很快乐,快乐的跃行在七个此去彼来越拔越高的音节里,颤颤地歌唱。

  音乐中我浮入了氤氲的云气,如同峨眉派的三英二云般,驭剑而飞。拨开云的一条缝,我看见一支笔在笔走龙蛇,在 一个园子的白壁上。连着笔的手腕的主人是一个青衫落落的男人。“桃花落、闲池阁”,又有“东风恶、欢情薄”,旁边一个 妇人隐在树后看着,脸是看不清楚的。只见那头上的凤钗一起一落。男子一字三叹,低徊怨艾。我哭着笑,“弹泪花前、愁入 春风十四铉”,不如忘了罢、忘了罢,那秋日的一支枯树怎隔得住泪眼婆娑。不相见,毋宁忘,一刀闪电般划过,头顶滚过沉 沉闷雷,有形无形均被劈得四分五裂,泪水横飞,合不起来,化成了雨。从江河、从地下、从我的掌中流出,汇到海里,落落 大方、浩瀚无垠的海里。

  我于是漂在海里,将每块皮肤处的毛孔打开,千万只手从每个毛孔里张出来,傻傻地去 握一切我握不住的东西。譬 如乌贼喷黑的那一块,我以为是张网,想去收,伸过手去,发现我被这张不是网的网网住了,再也挣脱不得,于是我不再挣脱 ,网却不发一言的散去。我的手瑟缩了一下,没有伤疤,又往深处潜沉。手上绽开了眼,如同杨任一般,于是我看见海的女儿 惊惶地窜开,金发碧眼的抖着长发闪开,用海精灵的语言嘤嘤地悲哀。成了天使也不快乐么?我的眼睛问。你说,天使寂寞苍 白高高在上,而你只是想做一条有着鳞光闪闪尾巴的人鱼,尾巴很大,一扇能掀起一阵小风浪,想要的就是这一点肆虐的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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