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意大利行之流水帐――出发及第一天

　　叫我去意大利验收设备，我可是一窍不通，国内都没赶上机会看。学的是经贸嘛，想补回来都难，谁叫当初不学个机 械加工外加贸易双学位呢。不过这种出国验收通常都是意思意思，我也就不特别害怕，反正自有领队负责。由于有过在埃及穿 皮凉鞋逛沙漠，在巴黎等处穿office用皮鞋周游的惨痛经历，我大下功夫终于觅到了双合脚的旅游鞋，不惜480元的 代价买了下来，一看，还是意大利材料、技术和商标，广东生产的。咱们不能等到了意大利再买鞋吧？再说那边的东西不见得 比合资的更好更便宜。这么想太对了，可算给了我活力耐力和双倍的时间了。

　　临时抱佛脚，赶紧整理收集了一堆资料，不嫌沉地带上。还有中级职称考试的书---本来以为10月30日的考试 赶不上了，从开始办出国手续（9月中旬）以来就没看，之前也仅翻了一下。后来出国耽误了，考试时间也推迟了，正好让我 回来就赶考，我却没法准备，并且似乎出去2周的时间里也不可能看下去。管他去呢，工作为主，游历为辅，学习听天吧。

　　10月23日的飞机，清早坐国航CA939经米兰到罗马。破旧拥挤的北京老机场最后一次给我们一次下马威：周 六上午航班多，数百中外旅客排队换了登机牌后，又排起长龙通过出关盖章的口，把整个出港大厅塞个严实。而签证官的速度 慢的让我们失去耐心，大家汗流浃背。好容易先挤到前面填写出境表的柱子前，四面却找不到空表，问别人，都道是前边传过 来的，却无法过去了。又过了半小时才见一SIR拿出了一叠。

　　排了一小时队，才算出了关，幸好来得早，不然得急死----不过也不用太急，前边不时有空姐举着牌子来回晃， 召唤已经推迟起飞航班的乘客赶快冲出去，那是另一班去米兰的飞机，已经迟飞40分钟了。

　　有个乘客挤过来，对第一排的人（都是中国人）说：我晚点了能否让我先过关？第一排的人冷冷看了一眼自己还是先 过去了。没有人情味。

　　老式747飞机，全舱只有一个大屏幕电视，大家戴耳机共同欣赏。我一早没吃饭，11点起飞后，好容易等来露出 旧色的小餐盒中的午餐（是同等大型客机中供正餐供应量最少的，跟法航、新航、维也纳航空、埃航、卡塔尔航，甚至南航、 东航都比不上），我还没吃饱呢！赶快等所说的第二顿正餐吧。于是安心看书，不时拿起望远镜向下观察：走北线，不一会而 就过了蒙古到了没完没了的俄罗斯。水池都冻成了白斑，山脊覆盖着白雪，山阳面黑忽忽的是树林。到莫斯科上方稍微有了点 起色，辽阔的大地上点缀着农田，散布着成排的小房子，房顶各个亮闪闪，莫非都用太阳能？接下来雾气蒙蒙，无法欣赏美丽 的维也纳森林（回去的时候看了，真是非常美丽，森林多，房子小巧，城市低矮，布局整整齐齐）。终于在饥肠辘辘的6个小 时后吃到了晚饭，最后再发个西式的面包夹肠。

　　飞机在雾气腾腾的连绵雨气中降落在米兰机场（非常宽广明亮，布局合理），先进的行李分拣系统居然也工作缓慢（ 有个好处：只要转盘上有行李，出口的下一件行李就停下来不接着往下砸，不象北京新机场，行李还是一件件往外推），等了 半个小时。

　　旅馆的人前来接站(人家工厂的人从来不自己操心添车添人，专搞接待，而让旅馆赚这份钱，一分也不少收)。我们 初来的兴奋被2个来人的0级英语水平搞坏了。

　　因为下雨，开了１个半小时才到地方，我们一点点地感觉到原来是要下乡，而不是所谓的"米兰附近"。四星级的小 旅馆，因为附近几个工厂的来往人员才得以维持，前台的"speak very good English"水平也不能 令人恭维。在中国总以为四星级的旅馆就很了不起了，在意大利你可别有这个概念。人家的旅店是卖方市场，从来不愁没客来 ，你要抱怨就尽管另找高明，如果不用提前很久预定还能找得着得话。四星的地方可以没有泳池桑拿什么的，只有酒吧餐厅就 够了。后来在意大利别处住的三星、四星级旅店也都没有太大区别，最差的是威尼斯郊区一家中国人开的老破怪味三星旅店， 它的中西混合式破烂早餐更加让我厌恶（而其他国内游客到次则啧啧称赞如同回到了家乡）。

　　我们住的小镇叫浮油轮坐蜡（Fiurenzuala），是米兰东南面届于皮亚琴察和帕尔玛市之间的一个小地方 。后来我才注意到这两个市和米兰市都有很有名的球队最近在忙乎，当时我还很无知。

　　10月24日

　　次日星期天，我们先到的三人决定去米兰一游。跟旅馆的人商量了接送我们往返皮亚琴察火车站（当然不免费），为 买票又忙活了半天，加上热心人的帮忙，总算让我们互相沟通并买到了mimi-group往返车票。二等舱，不贵。

　　买了票要在进站口的机器上打上时间，否则你的票等于没有启用，如果查票员上来看到了，罚款就高了。查票几率还 是挺高的哪。其他公共汽车、地铁、威尼斯公共汽车船都是如此规矩。

　　他们的火车座我很欣赏，很符合人体工程学和旅途行为学原理，头部的园弧型凹陷靠垫让人昏睡着很舒服而永远不会 靠到别人身上，腰也舒服。不报站名，跟中国相似。同行的足球爱好者询问对面姑娘当天INTER米兰和AC米兰在哪个场 子较量，人家不知，又周边询问，终于发现预报的场次提前到昨夜已经进行了。他失望，我高兴：不用陪他们去找场子了。

　　45分钟到米兰中央火车站。阴蒙蒙的天，周日所有商店都不开门（除了景点周围少数），大街上空荡荡的。非常高 大宏伟的火车站分两进两层，里外装饰着不少优秀的雕刻作品，就其外观和结构不亚于一个博物馆，绝对比我们引以为傲的人 民大会堂高大、精细、复杂漂亮的多。我们不禁奇怪这么奢侈的用意。走出老远才勉强照个全景。――后来一个留学生告诉我 们，这是用当年我们老祖宗庚子赔款的一部分钱造起来的！……我们当年的闭关锁国，自高自大，愚民愚己，内耗不绝，到头 来白白供养了强盗。有时候看那些彬彬有礼的洋鬼子，很怀疑如果有需要，他们还会再露出贪婪嘴脸出手抢夺吗？会是这些人 的祖先干出那些野蛮的事吗？对了，我们当年其实也野蛮残忍，只不过用的地方不同。看来，人之初，性９５％本恶，女人也 不例外。

　　拿着国内刚发行由日本人编写的《走边全球－意大利》（总体来说还不错，国内还没有更好的。国外有一套带画和立 体分解说明的精致丛书我更喜欢，还有各种简本，门类非常齐全），照着地图摸索前进，雨水就开始往书上淋。我有一双非常 令自己骄傲的铁脚板加好鞋，加上外语和走不丢的认路本领，本可以畅游无阻，结果走不了两步就得等同伴们，也算是一种锻 炼吧。他们的国产中高档皮鞋进了水，我则好好地。

　　没多远，就到了一个广场，两堆日本人指指点点听导游介绍，原来这就到市中心啦！真是不堪一走。这是斯卡拉广场 ，旁边的歌剧院在装修，对面是美丽的伊曼纽尔二世走廊（这个皇帝完成了意大利的统一，在罗马也给他立了个巨大、宏伟而 又精美的纪念堂，详见后文），广场上有个铜像 ―― 等等，现在我才发现原来这是达.芬奇像！怪不得有人照相。幸好我 们在弄明白之前已经不能免俗地也在雕塑前照了像。

　　走廊里是陈列精美的商店，正中大厅里赫然摆着达赖喇嘛演讲的宣传圆柱。这家伙满脸邪样，在这里逞能，真是大刹 风景。

　　出了走廊就是著名的米兰大教堂正面。教堂本身的装修已完成，前面广场还在部分施工。雨下大了。黑人上来与我们 纠缠卖伞，我们从小店里买了三把才算完。

　　教堂里 ―― 走的教堂多了就忘记每一个具体什么样，总之大教堂都很雄伟，有很多雕塑绘画、彩绘玻璃、大风琴 ，许多红木桌椅。信徒在前面就坐，游客可静坐在后面观瞻，鸦雀无声，非常肃穆或者叫作压抑。这次赶上做仪式：白衣服教 父说话，绿衣服神甫们散香转几圈，童子们唱诗，我们也不明白。不闪光地照了几张像，不知效果如何。

　　出来后同伴们要到对面的麦当劳吃饭，我根据书上说的要去爬教堂顶楼，于是各自行动，我花６０００里拉上了楼（ 坐电梯要９０００，均比书上提价３０００）。

　　米兰实在不算好看，四面低矮破旧，阴天增加了灰暗。教堂顶上看那些复杂的花饰和雕塑，已经被污染的头部漆黑， 不能很好地表现其对称的美。楼顶的有趣在于能上上下下地在边上转，峰回路转，雨水叮当，倒也别有情趣。我的相机不是广 角的，近景取不下来，到处比画，却不照也罢。阿Ｑ精神。

　　下来与大家会合后我们又去了斯福尔采斯堡市立博物馆（免费）。古堡风格，对绘画和雕塑作品的现代化安置和保护 、照明结合的很好。这里有一个米开朗琪罗去世前作的《伦达尼尼的圣母哀痛耶稣》雕塑，没完成，看不出美来，和米氏２４ 岁为梵帝冈圣彼得大教堂制作的同样题材的优美柔情的作品仿佛没有什么共同之处（我本人不理解他们的艺术干吗老是浪费在 制作同样情节题材的宗教内容上去，多做点别的多好啊）。还有一个天顶画乱哄哄的往复纹路据说是达芬奇做的，不太赞赏。 其他精美的中世纪小钢琴挺像玩具…　…

　　在我的带领下我们又走向感恩圣母堂――达芬奇《最后的晚餐》所在地。门口等着２０多人。此画今年５月２８日才 修复完毕。到这里参观要分场次提前预约，否则就得等那些因为下雨等原因未来者的缺。我们等了２０分钟看看没戏，于是在 门口照相留念光荣离开。

　　坐地铁回中心车站，坐火车回市里，等了４０分钟旅馆来车接回镇上，这是第一天。

　　晚上我们的第四个同伴也赶到了。旅馆说周日厨房休息，请我们自己到镇上小餐馆吃饭。我们无可奈何。

　　热情的意大利大妈端来面包和葡萄酒，用流畅的意大利语言问我们想吃什么，我们只好绞尽脑汁，想出一个"si- ba-ga-di"（通心粉）来，大娘又问要什么样的，我们又花了１５分钟终于让她失望而去，做了一个最普通的西红柿 酱通心粉，也正是我们想告诉她随便做的。奶酪味十足，始香而速觉甚腻而饱。赶快打道回府，结束探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