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刘莉

　　9月27日上午，小芬又接到了钱林的电话。钱林在电话里说：“你现在深圳过得怎么样，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再次和好。不过你也别要求我和现在的女朋友分开，我们三人可以和平相处。”听钱林说出这样的话，小芬的眼泪流下来了，她说：“既然你这样想，就别再给我打电话了，你的电话只会增添我的痛苦。”听她这么说，钱林放下了电话。

　　其实小芬和钱林都是20世纪80年代出生的新新人类，可谁又能想到，年仅21岁的他们却有了那么丰富的感情经历。

　　小芬和钱林都是陕西人，虽地处西北，但他们的家庭境况都很不错。尤其是钱林，家里经营着一个小型的企业，虽谈不上富甲一方，但吃穿用度都是比较大方的。小芬18岁就认识了钱林，那时候她高中还没毕业，但钱林已经当上了交警。小芬皮肤虽黑，但长得蛮可爱的，就这样两人相爱了。

　　两个小孩正儿八经地谈起了恋爱，开始家里还是反对的，毕竟年龄太小了。可是，现在的家里都只有一个孩子，父母们也都由着他们的性子。2000年2月，两家人看着这两个孩子好像是真心相爱，便给他们订了婚。

　　像现在的一些孩子一样，恋爱后不久，小芬和钱林便有了性生活。订婚后，小芬想反正两人最终要结婚的，现在不如先住在一起看看能不能相处和谐，所以，两人公开同居了。

　　开始的日子是非常开心的，对小芬和钱林来讲，家庭生活是充满新鲜感的。同居了两个月后，钱林因为工作调动，搬回家住，小芬也跟着住到了钱林家。小芬说，从订婚的那天起，她已经把钱林的父母称呼为爸妈了，两个老人也特别喜欢她。可是短暂的甜蜜很快就过去了，钱林的少爷脾气一天天大起来，他经常打小芬。

　　今年春节过后，钱林的一个同学要入伍了，邀请两人一起吃饭。钱林不想穿交警制服去赴宴，可小芬觉得无所谓。因为这事，两人闹起了别扭。酒宴上，年纪小小便当上交警的钱林自我感觉比较荣耀，语气也就大一点，小芬看不懂他这样，便闷着头喝酒，喝多了。晚上回到家，钱林扒光她的衣服拿着绳子抽她。小芬说，钱林那次打她打得真是很厉害，那晚她怎么都睡不着，穿着睡衣一直坐到很晚……

　　因为这事，两人分开了一段时间，有时候钱林打来电话，两人也在电话里吵。小芬说那段时间她感觉快崩溃了，他们的事在那所小县城里传得满天飞。为了散心，小芬来到了深圳。上车那天，钱林跑到车站劝阻小芬不要离开，小芬执意要走，结果两人在车站又打了一架。

　　小芬来深圳只是想冷静一下，想想这几年和钱林相处过程中自己的对错。没想到钱林在家里还是天天闹。有一回钱林跑到小芬家里去，让小芬的父亲把小芬叫回来。小芬的父亲正为着小芬的事感到脸上无光，钱林一闹，身体本来不太好的他突发脑溢血，住进了医院。

　　小芬说家里怕她知道这事心里难过，一直瞒着她。有一回，她打电话回家，奶奶告诉她，父亲快不行了。听到这话，她吓呆了，赶紧回了家。

　　在医院里小芬看到了父亲，父亲的胡子好长，人老了很多。看到父亲这个样子，小芬打电话给钱林，骂他没良心，没想到电话里钱林比她还凶。母亲看到这情形，便劝小芬找钱林谈谈，把事情说清楚。

　　小芬按约来到了钱林的宿舍，在那里她看到了很多的女人用品。她问钱林怎么回事，钱林说她走后，自己的心里很烦，有一次喝醉酒很冲动，便和另一个女孩在一起了。

　　小芬感觉自己受了伤害，她无助地回到医院。晚上，她和母亲一起陪伴着父亲，半夜里父亲醒来，对小芬说，自己这辈子办得最不好的事情便是同意小芬和钱林的亲事，他对小芬说，自己走后，让她和妈妈好好过日子。听着这样的话，小芬感到父亲真得要离开自己了，她摸着父亲的脸，哭了。

　　因为难过，小芬离开医院，在街上一个通宵营业的酒吧里喝得酩酊大醉。从酒吧里出来，她撞到了一辆面包车上。面包车里下来几个男人，他们把她抱上车，带到了招待所里……

　　酒醒后，小芬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一个豪华的房间里。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她觉得心很痛，打了电话给钱林，对她说了晚上遭遇的一切，让他来接自己。但钱林却在电话里骂她“不要脸”，是个“骚货”、“贱货”……

　　小芬说钱林一次次地伤害着她，先是身体上的，接下来是精神上的。她找到了钱林的母亲，那个一直忍受着名存实亡婚姻的母亲对她的遭遇无能为力，她只能说：“你们爱不爱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陪你喝酒吧……”

　　小芬感到很无助，父亲的病情稍有好转，她便来到了深圳。在这里，她做着钟点工，终日以泪洗面。

　　钱林还会给她电话，询问她的境况，他说他们能和好，但他要“三角恋”。

　　最要命的是小芬还喜欢着钱林，尽管他都快把她的心伤透了。她给记者看了钱林的照片———183厘米的钱林高大帅气，站在他装潢华丽的家门口。

　　小芬问我，她该怎么办？我对她说：“婚姻是要有爱和关怀存在的，如果爱和关怀不存在，你过着和钱林母亲一样的生活———物质丰裕但没人关怀，这样的生活你会要吗？”

　　我不知小芬该如何选择生活，但我希望生活的磨练能让她更坚强。

　　(本文主人公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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