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爱人就该爱他的灵魂

　　否则听起就让人觉得不诚恳

　　是不是不管爱上什么人

　　也要天长地久求一个安稳

　　《闷》是王菲的一首歌，以前在夜里，如果天下着沉闷的小雨，电视又不怎么精彩，却又睡不着，就放这首歌来听。听着听着就会在混沌中睡过去。

　　闷，无所事事，无所用心，就会渐渐烦躁起来。说不出哪儿难受，却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和林约会时，我再次遭遇这种感觉。

　　那天天气不好不坏，算是阴天，阳光又间或跌落下来。暮春时节的湿润，滋养了芳草花木，却是我不喜欢的，只觉得浑身又湿又粘。不爽极了。林说，出去走走。我说，哪儿？他说是植物园，看看海棠和郁金香，心情会好起来的。我还带了照相机，太阳出来就可以拍照了。我听了天气预报，等会儿天会好起来的。

　　他想得可真周到。于是我们去了植物园。阳光果然一点点多起来了，他到处给我拍照。

　　我以前是个造型狂，最喜欢拍照，但和他在一起，不知怎么就是提不起劲。我选了一个地方，他总说好的，然后让我摆一个POSE，也不说好不好看，也不逗我笑，反正拍完一张换个地方再拍另一张，好像在完成任务。

　　回到家里，我的感觉是闷了一天。

　　表面看起来，林并不是没有情趣，只是他缺乏热情。他陪我去赏花，但却不是饶有兴致的那种。他的摄影技术颇不错，但对他而言，似乎只是一种技能，或者是追求女孩子的伎俩。我看不出他投入其中，又有多少乐趣。林的台球也打得很不错，他会做饭，经常做出一桌美味佳肴讨我欢心。可是我想去厨房和他捣乱，他总是把我赶出来，说油烟大，会伤害我的皮肤。唉，真是不解风情。

　　林有风度，有修养，可是太闷。从不激动，从不大笑。

　　后来我们分手了。

　　林很大度，互道珍重。他的修养实在太好，就连这种时候，依旧喜怒不形于色，脸上都看不出有丝毫生气或不满或失望的神色。闷到这个地步，让我叹息。

　　朋友们觉得很可惜，林是难得的新好男人呢。我说你们真不知道他有多闷，和他在一起，好像是一个精良的机器人，面面俱到，却没有喜怒哀乐，一点生气都没有。不出几年，就会被活活闷死。或者自己也变成这个样子。

　　朋友笑说闷男人也有好处吧，比如就不会花心。我说那可不一定了，你们看《喜宝》里的方家凯，笑呵呵，胖敦敦，又沉闷无比，别人以为他是靠得住的好男人。可他自己都觉得闷，后来也在外面养了个青春洋溢的女孩子，以找回鲜活的生命力。谁说闷男人就一定会守着你呢。

　　朋友还是挺惋惜的，说林长得也蛮英俊的。有什么用，我说，再好看的人，也经不起天天看，看多了就这么回事。布拉德·皮特够帅了吧，可女友格温妮斯还不是有了新欢，嫌他太闷，只会工作，不懂情趣。

　　回想每次乘火车去广州的感觉，枯燥无味。一天一夜，整整二十六个小时，窗处的风景如出一辙，其实也谈不上什么风景，平淡，单调，在哪个省都没有什么变化，直看到人眼睛麻木。晚上一觉醒来，看看窗外，景象居然和昨晚的一样，以为时间停滞不前，列车并没有开动。如果这种情形要多持续几天，真的要把人闷死。

　　怪不得以前听人讲起，上海到新疆的火车，要开几天几夜。有一段是经过戈壁滩，大约也要一天一夜这样子。每逢这一段路，火车上总会有几个意志不太坚强的旅客会有暂时性的精神失常。一直对着这片沙漠，也算是精神折磨的一种吧。

　　和林在一起，就是乘火车的滋味。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不会有什么区别。

　　可是有趣的好男人，上哪里去找呢？

　　文/莉莉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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