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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原创:因为怀念 所以抽烟
http://www.sina.com.cn 2002年05月31日10:44 新浪伊人风采

  新浪网友:有病呻吟提供,欢迎网友投稿

  

  插图/紫镯

  插曲A.

  我开始抽烟,离开小艾以后,脑袋昏昏晕晕的很空钝,我想我需要一支香烟,随便什么牌子,浓淡苦涩,都无所谓了。

  老鬼曾深深恋上骆驼这类烟。分手那天他穿了件绿色风雪大衣,肆无忌惮地跑上大街,任人指指点点。然后叫我出来。

  andy,抽烟吧。

  (一)

  再次握住小艾的手,已是一周年后的事情了。

  那年冬天的茫茫大雪初放停,我和老鬼在市区偏远的地方合租了间房子。

  穿越三楼狭长的走道,那个猥琐的瘦小男人把房间钥匙放在我们手心,轻描淡写地说,需要什么都可以找他。

  十几平方米的房间只有一张白色柔软的床,幽幽透露着情色的味道。

  老鬼没说要房子做什么,只是不让我在每周六的晚上打开这扇浅黄色201室房门。

  片刻,我想到了小艾。她的影子慢慢模糊出我的视线一年后逐渐清晰。可随之空白成一团。

  老鬼约我去酒吧。说事关心情。

  在一个四处有些冷清的角落,他穿得有些邋遢,白厚高领的睡衣,外头粗粗用咖啡色的夹克包裹一下,胡渣满唇,叼了很久没抽的“骆驼”。

  老鬼的眼睛红红肿肿,像个孩子似的扑了上来,抱在我怀里抽泣起来。

  断断续续里他说,梅子要离开了。这个名字是头一次从他嘴里说起,他的女友,小了老鬼整整五岁。

  我的反应非常本能,老鬼,你还是老鬼么,装嫩。

  他要了三大扎满满的啤酒,灌进嘴里。

  一整夜,我们保持几个很协调的动作,他喝酒,我劝酒。后来,他开始骂我,你懂什么。你不爱小艾吗?

  我愣住了,那份纯真的冲动堆积在心里久久之后,突如其来渴望般涌出身体。我开始相信我根本没那么坚强,不然为什么,泪水也泛出眼眶。

  老鬼打了我一巴掌:“看着我,你爱小艾。我也爱梅子。”

  刺激的酒味道呛入我的鼻子,喉咙,一点点将我麻醉,在所有都将承受不住的时候,我抢过了老鬼手上最后一杯酒。

  三点钟,几个男人拉拉扯扯的把我和老鬼哄出了酒吧,掏光了我身上最后一毛钱。

  我和老鬼都醉得狼狈不堪,痛得没有理由的肩搭肩走在寂寞的马路中央。

  滚烫的脸露在寒风中,心被伤的深深陷下去,当时来了一辆车,很想不顾一切地停在原地。

  (二)

  醒来的时候,躺在那张白色柔软的床上,旁边坐着老鬼和一个女孩。

  他抽了支烟,乱了的头发用水梳洗过,可那脸疲惫的脸仍掩饰不了的落魄。

  andy,她就是梅子。

  梅子梳着两条分开的长辫子,白色宽大的匡威绒衣,肥厚浅色牛仔裤,看不出一丝的温柔的晒在阳光里。

  很难相信老鬼会爱上梅子。他的女人从来就没有少过,我已渐渐记不清一个个女人的模样,记不得老鬼每每信誓旦旦的承诺。他总是和我说,是的,我爱女人,温柔的,娇柔的都爱。而这次他乖巧的闭上了嘴巴,只能从他眼里日渐变深的忧郁中看出,他爱梅子,愈来愈浓。

  找了个较为妥当的借口转身离去。这时候,梅子一下子拉住我:“andy,你陪我走走。”

  老鬼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的吊灯,向一尊蜡像般被寒冷的寂寞团团包围。

  几乎是被拽着拖出房间。

  默默地走,梅子在前,我跟着。

  路上人来人往的有些混乱,一月的雪后茫茫白白的天气让心情躁动不安,很多火药的味道弥漫着整条街道,一触即发。

  两辆奔驰而来的桑塔纳终于按耐不住寂寞,紧紧抱在一起,烂成一团。又一下冲出几个男人,手上握着刀,围打纠结成一堆。

  嚎叫,枪声,爆炸随时上演。人们都在哭泣,趴着,躺着。我问梅子,你怕不怕。

  梅子的脸是惨白的,哆哆嗦嗦的咬紧嘴唇。

  我的身子挡住她,一只手环住她的下腰,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柔软的头发。心怦然跳动了,惶恐被暖暖的温柔紧紧抱住,我小心翼翼的抬起梅子的脸,泪水湿在她的脸上,一瞬间,微微合上眼睛,吻我。她说得很坚定。

  脑子变得摇摆不定,唇贴在梅子的脸上,鼻子上,最后粘合她柔软的唇,人潮汹涌的大街上,我让那份温柔不停冲动,喧闹,纷乱随之抛弃。

  一段时间内,我想会被梅子困住,又在老鬼的阴影下偷偷摸摸的活着。

  (三)

  小艾打了电话给我,在我们分手一周年后。

  我有些醉了,晕晕乎乎的站在那里。小艾问我,能见一面吗。

  此时,五楼的灯火正好亮起,梅子探出头来,用手笔划了一颗特别的心,落到我的心里。

  和小艾在广场一块干净的草坪上坐下,猛然间想到了梅子,泪水流满了她的面颊,寒冷又刺骨地将眼泪吹干,她问,不爱我了,对吗?老鬼重重一拳头袭来,混蛋,你算他妈个鬼。

  小艾买好了两张电影票,andy,去看电影。

  一部很老的巴黎旧片子,有关爱情的传说。骑士无意间得罪了天神。被关在了黑暗潮湿的城堡里。陪伴他的是一只猫,和一个女人。他却不止一次的想逃。追求的战争与美丽的公主。每当沮丧的时候,那个女人会微微靠在他的身旁,让他紧紧抱着,骑士以为这会是幸福。后来,很现实的外力又他救了出来,让他爱上了美丽的公主。

  骑士躺在柔软的床上,梦到那个黑暗潮湿的城堡,公主在微笑,后面,是一只猫和那个女人。

  但他永远睡在梦里了,天神惩罚了这个对爱矛盾的男人。

  小艾拉住我的手,在我们分手一年之后,她示意我不要松开,这样让她看到爱情的方向。

  (四)

  老鬼喊我去了我们合租的房子。

  心情冷冷颤抖着。

  “你和梅子好上了是吗?”他的语气依旧平淡让人沉闷。

  我点点头,老鬼从口袋里掏出个录音机,放了片磁带进去。是一段老鬼和梅子说话的录音带子。

  我很愤怒老鬼的行径,肮脏的让我感觉卑鄙。录音里头,他不断重复问梅子:“梅子,和我做爱的时候很爱我的,对吗?”

  梅子的声音有些抽噎,话语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冒出。

  “听到了吗?她说爱我。”

  我挥舞拳头,老鬼,你还算是个东西吗?

  “你呢,和小艾和好了吧。”老鬼一个拳头砸过来,我的眼角渗出了鲜血。伤痛一点点的蔓延开,模糊了我的眼睛。

  倒在了那张白色柔软的床上。

  小艾,梅子。我谁都不见。

  一阵难过而后决定放手。撕开衣服,拼命垂打胸口,嚎出声音。

  伤口正越来越冷。麻痹了最后一丝的温柔。

  插曲B.

  十七岁时,电视上播放的《上海滩》我每集必看,周润发手指间游荡的那半支烟诱惑着我。纯粹只想靠近烟。

  倒霉的事阴魂不散,有时很想离开,带好烟流浪远方。

  小艾阻止我抽烟,要么烟,要么我走。我发誓此生不再碰抽烟。

  相处的一年之后,我甚至忘了烟是什么味道,她还是要走。

  (五)

  终于坐在空无一人的广场上,祈祷下一次的日出。

  零点零分,那高架在楼顶的电视忽然亮了起来,很多电影的片断疲倦的播放着。我看到杰克握着露丝的手飞翔在缥缈的海上;基诺里维斯在那片静谧的葡萄园悠然漫步。

  点了一支烟,安静地看屏幕上的悲欢离合,在快要预知结果的瞬间闪过下一部电影的开头,感觉不知延续了多久,反正心是累了。

  莱奥纳多站在甲板上,后面烟火划落。他的眼神忧郁而多情,露丝渐渐离他远去了。一段爱情伴随着生命在喧闹的惶恐声里慢慢消失。朦胧中想起小艾。曾经电影演到这里,小艾哭了,微微靠在我的肩膀,手握得很紧。

  屏幕在杰克最后一声叫出爱情的关头断掉,一片蓝色的空白,随后消失在黑色的夜幕里。

  寒冷的缘故所以离开广场,旁边有个酒吧闹得很响。远远就听见浓烈的重低音摇滚。伴随着红色不谐和的灯光掩盖着每个蹦跳人们的内心深处。

  找个角落的位置,要了三瓶冻喜力,老板和气的送了我一包骆驼。我点上今晚的第二只烟,火光划落。

  andy,不是说好了不要抽的?她的眉头紧紧的锁着。我将那盒烟猛力抛落在海中心。拥抱,亲吻。火柴燃烧的末端烫到了我的指甲,猛的一震,烟盒掉落,那些白色长条的烟赤条条的躺了一地。手里还有一道被烫伤了的焦色伤痕。不堪陷入所剩下了回忆。

  喝得大醉,脑袋沉沉垂下就再不愿抬起,然后整个身体麻醉在酒精里,滚到地上。

  我胡乱的摸着,抓着,四周人的脚,鞋子。痛哭流涕。

  小艾的脚似乎被什么东西刺伤了,她说,andy.很痛的。

  白色袜子的底部被染成一小块红色,用剪刀把袜子轻轻剪开,半根小小的竹签扎在小艾的脚肉里。心很痛。上药,疗伤。

  “你在干嘛,快把袜子扔了。”我抢过小艾手上的袜子,不要,她拉住我。把袜子放在手心,回过头对我说,andy,谢谢你能爱我。

  抱起小艾,良久我们谁都没有了话题。

  一只脚重重的砸在我的后背上,随后很多硬绑绑的踢在我的脸上,身上。他们骂着,打着,踢着。仿佛我成了这个世界里嘲笑的疯子,那些异样仇恨的目光聚焦在我的脸上。

  出了酒吧,尽量让自己清醒些,扶着瘫坐在墙上,烟还在,我点了支,浓浓的吸了一口,呛到肺里。

  (六)

  “有火没有。”看到绮绮的同时,她的目光也注视着我。也许是由于黑暗的缘故,朦胧里,绮绮的眼睛微柔而冷艳,我很想靠近。

  划了一根火柴,火光微弱的闪动着,绮绮靠在另一边,松散了头发,乱着。一件蓝色的绒衣包裹着她,嘴上叼了根烟。

  火光在闪念间消失了,我们又活在黑暗里头。

  绮绮问:“有火没有,拿来点烟。”我摸索着从盒子里掏出第二根火柴,划过。绮绮靠着移动到火光的位置,嘴上的烟凑了过来。

  我很小心的注视着绮绮,她的脸很憔悴,所有的漠不关心都跳动在那双眼睛上,火光又一次熄灭了。

  “有点扫兴,还没看清你。”绮绮说。

  我找翻遍火柴盒,里面只剩下了两根。我说:“你把手给我。”绮绮什么都没说,很快,她的手碰在我的胳膊上,腿上。我拉住绮绮的手。

  绮绮的手是温暖的,轻轻的放在我的手心,心口忽然涌动了一丝温柔。我把身子靠了过去,确定我们是相对坐着,离的很近。我能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那身上散发出幽幽的香水味道。

  “这次把烟叼好。”我划了那根火柴。

  绮绮的烟掉落在地上,嘴角微微颤动了一下,我们孤单的又慌张地望着对方。那一刻,有些希望时间能僵持多一秒,或许有根更长的火柴。

  我很想留住光芒,留住绮绮,不知为什么,长期来的郁闷,焦虑会统统丢得一干二净,甚至忘了小艾。

  火灭了,我想起了那个安徒生的童话。卖火柴的女孩划过每一根的时候,看到了希望,而在火柴燃尽的时候希望也随之灰飞烟灭。我莫名恐慌起来,手里颤抖着最后一根火柴,会不会在灭掉的时候,我也失去了绮绮。

  “你说话吧,暂时留着它。”绮绮有些累了,她又重新靠回了那道墙上。

  不抽烟了吗?

  她笑着,你抽吧,想看着你死。

  那份忧伤的情绪依旧蔓延在周边,围绕住我和绮绮。她是谁,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坐在这儿。我全然不知。只是久久的坐着,找不到一个共通话题,偶尔有一句没一句的接着。却很期盼能久久包围在这份莫明里头。

  绮绮说,她属狗,很怕隔壁家的那只母猫。绮绮说,她过得很好,只是有时候难免寂寞。我和绮绮说,我有个小艾。现在我们分离。死党老鬼,可能又在那个女人的床上吧。

  听到微弱的呻吟,伴随着呼吸的局促不安。我问绮绮,你怎么了。

  断断续续中她说,有些伤感了,怀念起从前的味道。

  片刻我想起小艾,这样的沉默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很怀疑我或者她是不是都成了哑巴,小艾却和我说,你会慢慢明白的。

  绮绮好像睡着了,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有时候很想来一点声音,就算死在喧闹里也好,起码不会有胡思乱想。

  黑暗慢慢褪去,当天微微放明的时候,绮绮说:“划亮最后一根火柴吧。”我挣脱起身子,揉揉眼睛,说,绮绮,你确定吗?

  我的手小心的按在那根火柴底端,擦出一道火花。看见了绮绮,她很憔悴,那眼神里透着幽幽的哀伤。

  绮绮看着我,在火柴快要熄灭的时候,慢慢把头靠了过来,长发垂散到我脖子上。她的眼睛微微闭着,火光燃尽。

  插曲C.

  我以为我会忘了小艾,像电视里唱得那样扯断毛衣烧掉照片,再发誓永远不去管她不去想她。在分手的一年多后,落单的房间里除了脏乱的衣袜和几袋方便面包装外,小艾的气味早已荡然不存了。

  (七)

  天使是眷顾还是抛弃了我。在爱的时候让爱走掉,在恨的时候爱就回来。

  我们之间过得非常小心。我尽可能的避免每一次摩擦碰撞的开始,或者大多数的时间,绮绮说话,我安静的听,她有时会问我,andy,你不说些什么吗?

  没有。这样沉默很好。

  绮绮惆怅的望着远方的天空,蓝蓝白白的云。我茫然所措地坐着,点上一只烟,浓浓的抽着,极力掩饰那份不安,然后谁都没有出声。

  andy,也许你忘了我吧。绮绮淡淡地说。这么下去,我会遍体鳞伤。

  多疑了吧。

  是吗?那你说,为什么和我在一块。绮绮望着我,眼睛里仿佛能够解释一起的言语却又紧紧锁住了。

  你知道这个答案吗?我问。

  是的,她点头,很认真的一字一句重复着。我是知道的。andy.你呢。

  忘了我吧。绮绮背转过脸去,隐约看见她的身子微微颤抖,飘立在风中,伤心哭了。

  整整一个夏季,后来我就足不出户了。呆在家里,餐餐杯面,还有啃一块很大很长的面包。也不知为什么会买那种东西。很早的时候,小艾在我身边。

  “很多人抢啊。我们得快点。”小艾紧紧拉着我的手。

  “一块面包,做什么。”

  “那本书上说了个故事。”小艾很兴奋。“牛郎和织女遭到了王母娘娘的妒忌,于是被骗上天宫,分在不同的星球上,中间隔了条深深的银河。他们谁都再也看不见对方。织女每天会做一块面包,由乌鸦送飞到牛郎手中。

  这个故事很烂。

  她瞪了我一眼,“王母娘娘终于发现了,她命人做了一块毒面包,送到牛郎手里。可惜,牛郎一下子就把面包扔了。”靠在我耳边,andy,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每片面包都有自己的生命,如果你爱一个人,你就会感觉到面包里的那个生命也在说爱我。

  小艾做了个很大很长的面包,用几个袋子套着,藏在我家楼下的便利店里。

  我啃着那个硬冷的东西,这个夏天的炎热让我的舌头嚼不出当初的味道了。

  (八)

  那是间日式面馆,地方不大,大理石长桌隔开,里头几个穿着深蓝色和服的女人忙活着,剩下就是那张永远不变的甲壳虫乐队的唱片了。

  老板是个祥和的台湾男人,瘦矮的个子,胡扎满唇,他喜欢安静的坐在角落的位置,抽着烟,老久注视着墙上的挂画,多是七八十年代的海报。然后陶醉在音乐里头哼哼着,偶然遇上几个熟客,便小声搭理几句。

  后来我和老鬼常去那里,因为面条实在很棒,因为恋上那份宁静。

  “andy,相信爱情吗?”老鬼把头靠在桌面上,搭拉的闭上眼睛。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已松在食指和拇指间玩弄着。“或许有吧。”“梅子相信吗?”他微微睁开眼睛,目光呆滞看着我瞧。“也许信。”我喝了一小口啤酒,双手紧放在瓶子上面。“那她为什么不要我?”老鬼的眼睛垂上了。

  一段时间内,我们沉默坐着,谁都没有了话语。莫明的忧伤蔓延在这个城市里,顺着寒冷的风吹进面馆,飘荡在空气四周,又被我们深深的吸近肺里。我的眼睛老是涩涩的酸痛着,很想感伤点什么,也许小艾,也许绮绮。但却随着似有似无的习惯卡在喉咙上。

  那个台湾老板端了两分凉面上来,用棕红色的木碗盛着,黄色的荞麦面上放了一些肉丝,切片的蛋白和青青白白的果蔬菜,他娴熟的把酱汁均匀的浇在上面,又端上了一小份浓汤。

  “要芥末吧。”老板叼着半支烟,吸了一口,放在食指和中指间夹着,温和的问我们。

  “放得多些吧。我喜欢。”老鬼拿着筷子在面条上随意夹动几下。

  他的嘴还在小声哼动着,喃喃说着什么。手里无规则的搅动着面条,拌上芥末,一口吞进嘴里。

  我也要了要了些芥末,吃了一口便不大习惯,也许是辛辣的缘故,麻痹了舌头呛进喉咙里,眼睛里湿湿的模糊了一圈。

  小声咳嗽几声。可是泪却再也止不住的泛出眼眶,索性把头埋在胳膊里趴着,什么也看不见。脑袋只是昏昏沉沉的肿胀着,乱中又想起了她们。

  就好似一阵幽幽的温柔缠饶在我周围,伴随着甲壳虫乐队沉稳而缓远的歌声,一个又一个记忆的片断涌在脑海里,欢笑着,悲喜着。心情在分手的话语里悄悄落了幕。

  看到老鬼的时候他早已泣不成声了,嘴里仍不断塞着满是芥末的面条,抽噎着声音说好吃,又说太辣。后来,他流着泪的脸看着我,“andy,借我靠一下好吗?”

  老鬼在我怀里安静地躺着,偶尔身子颤抖了几下。忧伤还在蔓延,已累得没有一丝力气挣扎什么了。

  插曲D.

  老鬼恋上了这个骆驼牌子,时常有意无意的拍着我的肩膀,andy.爱情。然后吐出阵阵烟雾,在我的脸上,身上。虽然我仍竭力拒绝。

  一月之后,老鬼睡在了弥漫药水味道的床上。白色大袍的医生责问我,为什么让他抽那么多的烟。每天两包烟的香烟,一直是老鬼的习惯。半个星期后他终于可以飞檐走壁了。我把长长的帐单甩给他。周身上下被洗得很干净了。只是烟,却没有了。

  老鬼瞪着眼睛,andy,给烟。

  不行,你会死掉。

  给烟。不然现在就死。老鬼平摊出五指,枯黄而且干燥,面色苍白憔悴,呼吸开始微弱而不均。梅子,为什么不爱我。他喃喃的呼唤。

  (九)

  走在孝运大路上,寒冷的风吹痛了我的脸颊,由不得我拒绝的包围了我。城市依旧如此繁华,仿佛悲伤的只剩下了我和老鬼。

  看见商铺的橱窗里陈列的圣诞树和Marry Christmas.知道圣诞将至了。匡威又推出了一款苏格兰格子条纹的情侣鞋。徐静蕾靠着苏友朋坐着,一脸幸福的笑容。

  老鬼呆在那很久,注视着这张海报,然后看看我:“梅子和我也有过一双。”老鬼抬起脚。是九九年复古的款式,在圣诞树一闪一暗的灯光下,充满的尘土和破旧的味道。

  老鬼疲倦的摊在路边,掏出烟,点上一支,“当时她还说会爱我。”他弹弹烟灰,耸耸衣领,“爱我,当时她,还”声音越发微弱,老鬼渐渐合上了眼睛。

  很多人从我们身边经过,偶尔停下来感叹几声。就像很多画面安静的浮现在我眼前,一个戴着红色绒帽的男孩拖着女孩,在街上无拘束的奔跑着;扎辫子的女人显得很愤怒,走得很快,嘴里骂着谁;男人穿得很单薄,蓝色衬衫在寒风里颤抖着,手里久久不肯放手的捏着一张照片。或悲或喜,他们在人们面前表演着爱情和自己。

  混混中突然想起我问小艾就这样分手了吗。

  “分手了。”

  “你说,你不爱我。”

  “我说,我不爱你了。andy.”她抬起头,随着冷冷的风,那阵悲伤穿越进我的身体,落到心里。

  所有吻都不在亲昵的时候,留给我的只是冰冷的唇迹和小艾离去的背影。

  “andy,我们永远不会分开那。”绮绮微笑地说。

  此时很想拉住绮绮的手。

  (十)

  六十七道的地下铁还没到站,我靠在老鬼的身上,差点让寂寞崩溃。

  一个外国男人坐在地上,黄棕色的卷发垂着,黑色的皮衣裤,手里抱着一把吉他。他冲我们笑了一下,左手调试了一下琴弦,忧伤的唱起歌来。

  他的眼睛闭在长长的睫毛下,脚随着音乐打起节拍。我只记得其中一句大概是,永远爱我,爱我。重复了很多遍,随着吉他的高潮和落幕,回荡在我们周围。

  (十一)

  这个城市的灯火渐渐暗了下去,所有的一切显得如此安静。人们大多沉沉的睡去,睡在家里和爱人的怀抱中。我和老鬼坐在了空无一人的广场上。

  我们坐了很久,大多的时候说说从前,关于小艾的,关于梅子的。会深深想念绮绮。老鬼的脸有时洋溢着兴奋,说到曾经,说到拥抱,说到她还爱我。

  广场顶上的高架电视昼夜不停的播放着,偶尔看上两眼。

  “andy.”老鬼拍拍我的肩膀,“天亮的时候,我们一起忘了从前好吗?”

  我点点头,深深吸了口冷风,老鬼和我靠在一起睡着了。

  阳光洒在我们脸上,还好那是个晴天,我推老鬼起来看日出。他睡得很死。嘴里依旧呼唤着梅子的名字。望着天空,和小艾第二次分手又濒临一周年后,我想所有的忧伤都该止步了。

  (十二)

  那个春天,我漫步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已剪掉了蓄了一年的长发,吃完了那个很久留着的面包。

  小艾就在不经意间错过我的身旁,幸福依靠在一个男人的肩头,那双温柔的眼睛已经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了,包括,错过了我。

  回过头的时候,她和那个男人依然快乐,走得越来越远,模糊在我的视线里,以至于只留下红色和黑色的衣服痕迹。

  心在感触到一阵强烈的痛楚之后就毫无知觉了,如同一块纠结在心中很久的东西被锋利的刀咔嚓弄断,永远都不会难过了。

  也许爱情过后,我已经学会慢慢的放手了。

  后来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确切的日子我也不会记得。广场的偏僻处的那家酒吧,依然弥漫幽红的灯光和重金属摇滚。

  我又安静坐在那条小巷的一端,等待绮绮。

  熟悉的角落里身子舒服靠在墙上,感觉前所未有的冰凉和真实。街上的人群吵闹,他们一个个晃动着,嘀咕,而后陌生离去。不知多久,就这样沉沉睡着。

  一声火柴划落的声音把我弄醒,夜已经黑色正浓,火光很快熄灭,我心跳动不止。

  “有火没有?”她柔声问我。

  又见绮绮是在一周年后了。

  “andy,想好那个答案了吗?”绮绮说,“我问你,当初和现在,你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

  “因为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只会深深深爱你。”

  绮绮划亮了火柴。我又想起了关于面包的传说。

  插曲E.

  我还是爱你。

  无论年复一年世界会如何改变。

  (十三)

  回家途中,怀念逐渐黯淡。很想买包骆驼。门口的店铺听说是在一次查处假烟的过程中被封毁。

  我走了很远的路,经过闹市的喧嚣,询问着一种叫做骆驼的烟。

  家里有张不大的方桌,上面铺着纯白的粗布,把烟一字摊开,平平放好。刻意回忆小艾。

  那纯白色的桌布裹着烟包扎起来,掏出打火机点上,火苗碰到干燥柔软的餐布噗哧作响。火光燃尽的瞬间,我把头凑过去,唇上叼着最后一支烟。

  我已忘记小艾,虽然为时太晚。

  又一年后自然抽烟,因为怀念所以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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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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