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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与爱共飞扬
http://living.sina.com.cn 2001年07月10日10:13 哈尔滨日报

  写下这些文字只是为了怀旧的,让我在垂暮之年,仍可触及青春飞扬时那一段旅程的真实质感,仍可感受到温馨如昨,浪漫依然。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自视清高的女孩子,每每听到女友们探讨“爱情”这一人类永恒的主题时,总是报以释然的一笑。在内心深处,我虔诚地固守着这样一个信念:在这个世界上,终有一个注定属于我的人,准备着给我幸福,而此刻的我正一步步地向他走去。

  一个和煦的春日里,我追寻的脚步停在他的面前,惊鸿一瞥,恍然如梦,就是他吧——一个临窗读书的翩翩少年,春天明澈的阳光从他背后投射过来,他沐浴在一片恬静之中。如果没有那件阴差阳错的事情发生,如果他不是临窗而坐,如果……也许至今我们仍是陌路。“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50年前敏感细致的张爱玲女士所描述的是否就是这种温润的亲近感呢?我想留住这瞬间的一切美好,于是寄出了生命中第一封情书。

  快乐而充实的日子在指缝间滑过,那飘逸的裙裾,那荷香的湖畔,那温情的眼神……那生命中最美的仲夏之夜。

  倏然间1996年的冬天渐渐近了,由于他忙于考研,我们之间原本短暂的交往近乎中止。时间出现了大段空白,漫无边际的猜疑在我的头脑中滋生、蔓延,掩盖了从前的所有信任。考研结束后的一个雨夜,我们分手了。目送着路灯下闪着荧光的雨丝渐渐拭去他远去的身影,我无限怅然。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学习生活都静如止水。我原以为慢慢地我可以承受没有他的生活,然而我错了,我低估了自己对他的依恋。六月底的一个午后,我拨通了他的电话,因为我曾许诺他毕业时我去送行。电话那端,一个声音传过来,轻微却振聋发聩:“他回家了。”“什么?他回家了?”我的平静一下子被掀翻在地。要知道,他的家远在千里之外啊,难道我就这样失去了最后的机会?那个时刻,我的心仿佛被掏空了,在空荡的意识中惟有失落的痛苦是那样刺骨地真实,我无力自持。怀着渺茫的希望,我拨通了他家的电话,片刻沉寂之后,耳畔响起一个亲切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堂,那样遥远而弥足珍贵。他告诉我,他考上研究生了,那所高校毗邻我的校园……就这样,奇迹般地我们重归于好。然而,我清楚地知道,在这奇迹背后,他放弃了多少清高,又以怎样一颗君子之心重新接纳了我。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美好的时光。终于,我毕业在即,由于客观原因,我将去一所郊区的中学教书,他则继续留下来读研。“他还会等我吗?”毕竟,这是一个无须任何理由就可以分手的年代,而对他而言,分手的理由是多么充分啊。

  工作之初,我曾一度消沉,所有改变命运的梦想一次次地被现实撞个粉碎。那是一段梦魇般黑暗的日子,没有些许希望。我甚至想过不要再连累他了,因为他的前途一片光明。然而,他的回答只是不变的深情和爱护,还有永无止境的鼓励和信心。他一次次认真地告诉我,他最理想的目标是实现我们两个人成功的最大值,而不是丢下我去独自奋斗。渐渐地,我走出了低迷的谷底,开始踏上追逐我们共同梦想的旅程。飘雪的日子里,他给我讲述《老人与海》的故事,让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击败你,如果你自己的信念依然站立”;盛夏酷暑,我因工作缠身不能参加考研辅导,是他在济济千人的礼堂里为我记下清晰而完整的五大本笔记。要知道,这是一件颇费体力与脑力的事情,而且对已经身为硕士的他来说毫无意义,与此同时,他自己还承受着考博的巨大压力……面对这份似海的深情,我无数次告诉自己:绝不能让他的美好愿望付之东流。终于两年之后,峰回路转,我们的相互支持使原有的境况发生了质变:他考取了北大的博士,而我也在费尽周折之后,辞职考取了南开大学的研究生——因为这里曾留下了他七年学习生活的深深足迹。

  现在,尽管我们为了各自的学业不得不身处两地,但五年来共同营造的风雨茅庐已成为彼此生命中最珍贵的恩赐,无法割舍,而且感情最初的质朴纯真依然保留至今。我生日那天,他如期寄来一张小卡,上面写着:“想起你/想起你小小的温存/半夜里醒来/一盏荧荧的灯/悄悄地/恰像我梦里的灵魂/是你/不是窗角的那颗星。

  我真的想说,感谢你——给予我梦想与爱;感谢爱——赋予我激扬的生活;感谢生活——伴随我们的梦想与爱共同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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