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了一段爱情。没有开始没有结束，说不出口，只是心伤的感情。

　　朋友喜欢上的那个人，是一个笑星。演滑稽戏的，在上海有些名气。走在路上，也会时不时地有人要签名。据朋友所说，上海已经差不多有1／10的人认识他了。朋友这样说的时候，很兴奋，就像自己已经被那百万人认识了，与有荣焉的感觉。

　　可就是这样的兴奋，她常常会打电话来向我诉苦。从她那零散的话语中，我渐渐也理出了一个头绪。那个男人，是否真的爱她呢？

　　他会牵她的手，她的左手五指被他的右手五指扣得紧紧的，哪里也不放开；会在寒冷的夜拥紧她，怕她冷了，给她温暖；也会在点菜时小心注意不点她不喜欢吃的菜，一副呵护备至的样子。朋友好几次都哭着说：这样的举止，不是爱是什么？

　　我没有见过他与她在一起，朋友说，那是因为他不太想见到她的朋友。所以我只能凭猜测。没有谈过恋爱，却觉得这样的一切也只有恋爱的对方才能体会得到，暧昧的举止，又岂是朋友能够做得到的？我想，他或许是真的爱她的。

　　但朋友却很彷徨，她不确定他心中的想法，悬在半空的那颗心，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又不肯落下。他若即若离，仿佛欲擒故纵，又多次透露，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那种娇娇小小的柔弱女孩，才会引起他大男人的保护欲。他不时地给她天堂，又在转瞬间推她下地狱，她爱得很苦，又感觉爱不是这样的。

　　她对我说，她谈过许多次恋爱，每一次分手她都不后悔，而只有这一次，只要他一天未打电话来，她的心便忐忑不安。有好几次又不想这样爱下去了，他说的话，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入戏太深了，他口中所说的，都好像是事先安排好的台词，她渐渐迷惘，又在每一次将要心死后，一接到他的电话，便仿佛会得到救赎，任何的痛苦都不在了，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有一天，她忽然对我说，她要出国了。其实很久以前她就在规划移民的事，不过因为一直没有找到要去的理由，而现在，她则是想要逃避，忘不了，离开总是可以做到的。

　　因为有一天夜里，他忽然对她说，对她的感情，就像是对自己的妹妹一样。

　　原来自己的痴心，仅仅是因为他对她像妹妹一样的感情呀。一心以为的爱情，原来不是这样的。

　　于是，万里晴空飞行的铁鸟，带走了她和她的痴情。她站在登机口紧紧地拥抱了我们，说很快就会回来的。而那个故事里的男主角，却一直没有出现。

　　其实，一直没有这样的一个故事，因为这不是爱，是一段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的感情罢了。

　　/谢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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