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人:林雪(化名),女,23岁,武汉某外商独资企业文员
记录人:金报记者李芳
时间:10月7日晚7时
地点:金报编辑部
林雪到我的办公室来找我时,我正在忙于赶稿。她就从随身带的黑色双肩包里拿出一本书,静静地边看边等我。半个小时后,我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过去看她看的书,是一本《乌鸦》。林雪向我解释:“我在失意的时候,喜欢看一些极端的书。”
欣赏美女能让人的心情愉悦起来。我眼前的林雪,身材高挑健美,生动传神的杏眼纯真无比,轮廓优美的嘴唇翕合之际,有一点点无邪的可爱。
这个外表洋气漂亮的女孩,爱情隐隐有日韩剧的影子,虽然,两起恋爱的结局都是——分手。
我以为他就是我要嫁的那个人
林雪深吸了一口气,向我展示她纤细食指上的铂金戒指:“这是我第一个男朋友送给我的。”但她旋即转移了话题:“已经是3年前的事了,我现在不想提到他。”
目前,我在一家外商独资企业从事销售管理工作,我是从最卑微的服务员慢慢做到这个位置的。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觉得自己的环境挺不错。
林雪满足地笑了,她开朗的天性感染了我,两个半小时的交流过程,尽管她失恋的阴影时时浮现,终不能冲淡轻松的氛围。
我的工作内容之一就是与众多的客户保持密切联系。今年8月初,总经理给我一个客户的电话,我就和他联系,要求约见他。
8月15日,他如约来到公司。他叫章凯(化名),是一家中外合资企业的员工。我和他聊了一会儿,他对我的工作态度十分满意。过了一天,他打电话请我吃饭:“我们部长想感谢你的支持。”出于对客户的尊重,我略微打扮了一下,就去了他们在“三五醇”订的包房。
我感觉章凯和他的部长见到我都是眼晴一亮。章凯更是对我大献殷勤。用完晚餐,章凯的部长先走了。章凯却非拉我去唱歌。我们就在新民众乐园唱歌,那天晚上,章凯对我大唱情歌,他的嗓音不错,当我夸他时,他得意地说:“同事都管我叫情歌小王子。”
唱完歌,章凯又陪我去美甲。整个美甲过程用了2个小时,我不停地问章凯会不会很累很烦,他微笑着摇头,深情款款地看着我。我对他有了好感——毫无怨言地看我足足120分钟,够浪漫了。
之后,章凯提议去吉庆街消夜,那晚,我没回去。
与他的未婚妻正面交锋
我不是一个喜欢“一夜情”的女孩。其实,我的心理年龄远远大于我的生理年龄。我早已不再向往风花雪月,而是希望找一个工作稳定、条件稍微好一点、相互不讨厌的男人结婚。
章凯的职业体面,性格又很温和,而我自己脾气豪爽,有点大大咧咧,很喜欢他这种性格的男人。所以,在遇到他之后,我想用心地对待这份感情。
那段时间,我完全是个恋爱中的甜蜜女人。每天,和章凯有着煲不完的电话粥,下班后,章凯来接我,我们一起手牵手地逛街。
8月30日,章凯忽然告诉我,他以前结过婚,拿过结婚证,现在离了。我听了心中一沉,我是家中的独女,父母对我找一个有婚史的男人肯定会有想法。但我还是对章凯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这事对谁也别再提了,我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哪知8月31日,章凯给我打电话时,声音不再像以前那样柔和,带着疲倦,他说他的前女友不愿和他分手。
接下来,整整一个星期,我打章凯的手机,都是关机,我突然莫名地恐慌,觉得不踏实。好不容易等到他接电话了,他说他出差了,有些事情没处理完,以后再说。
当天晚上7点,我给章凯的家里打电话,是个女孩接的。直觉告诉我,章凯有问题。我当即打的去了章凯远在市郊的家,是个女孩开的门,她见到我,很诧异。我和她聊了一会儿,她说她是从河北来的,她是个地道的北方女孩,头发凌乱,皮肤黑黑的,身体甚至有点壮。从她的口中,我得知,章凯的确离过一次婚,不过是为了分到这套房子,搞的假结婚。她才是章凯现在的未婚妻。我对她说,我今天来,主要是想知道我和她谁更在乎章凯。
她笑了,说:“你和我在乎他都没有用,关键是他在乎谁。”
第二天,我径直去了章凯的办公室,他一见到我就笑,说知道我会来找他。他说:“过两天,那女孩一走就没事了。”我说:“我林雪从来就不会给人骗来骗去的。”但是章凯很快就换了手机号,我找他,他却避而不见。
林雪直视着我:“显然,我被他骗了。这也是我急于找到你,一吐为快的原因。”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的诗将伴我终生
我曾想,我已经有过一次刻骨铭心的爱情,并为之耗尽了我所有的激情,所以,我现在追求平实的生活,可还是不能如愿。
林雪的目光在食指的戒指上跳动:“虽然受到了伤害,可是看到于冲(化名)送我的戒指,心里就有一种满足感。”
如今,我和于冲已经天各一方,我甚至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上高三时,我准备考体育特招生,每天早早起来跑步,在楼梯口,我常迎面遇上去踢足球的于冲,他是我们学校刚分来的老师。
那时的一切现在想来都是那么美好。林雪的嘴角蕴满了笑意。
于冲不停地给我写诗,我分外珍爱,每一首诗,我都念了无数遍。
当老师并不是于冲的人生理想,对他这个出身农家的孩子来说,考研是惟一改变命运的方式。
经过了残酷的考研大战,于冲考上了自费的研究生。可是,由于他未经学校允许擅自考研,区教委拒不交出他的档案。那段时间,于冲苦恼极了,我们俩没有任何有实力的社会关系,找不到人帮我们。我实在不忍心看于冲一天天憔悴下去,在经过区教委大门时,我问到了教委主任的办公室,教委主任客气地问我找他什么事。我当时挺激动,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番话。我说,您不知道他一个农村的孩子,考研对他的家庭意味着什么吗?他家里为支持他读研是怎么求爹爹告奶奶凑齐学费的吗?求您了,放出他的档案吧,我们会感谢您一辈子的。
教委主任看着慷慨陈词、泪流满面的我,等我说不下去,捂住脸时,他打了个电话,然后,对我说:“让他去拿档案吧。”我高兴得跳了起来,真没想到,我还能帮于冲做一件事情!
“那,你们后来为什么又分手了呢?”我问林雪。她还没有从往事中平静下来,用纸巾拭了拭不知不觉流下的泪水,继续说了下去。
是我主动离开他的,他的生活压力太大了,举债上学,而且还不知道将来怎么样,我不能拖累他。可我很感谢他,他给了我一份纯洁得不含任何杂质的爱情。我这一辈子,曾经拥有这一份感情,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