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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我面前,声音开始时只是有一些哽咽。她说,刚才她和宇去了宾馆。我说我知道,你的头发很乱。她说她不爱他——或许,爱过?
半年前,他们同居。那时候,他们都还生活在象牙塔里,每天,他骑单车带她回家, 总爱在路边的小店给她买一支可爱多,她坐在车后座,很忘情地吃,引来旁人的侧目,她会吃得更大声,他伸手过来拍她,她就咯咯地笑……
后来,宇出国了,可他们并没有断了联系。他爱她至深,几乎每天都给她打电话,没几个月,就从老远的大洋彼岸回来看她,给她带回所有她喜欢的东西。说这些时,她的眼中有很复杂的情绪,我知道,那并不是那种叫作“幸福”的东西。
她看着我,有那么一点幽怨,她怪我不懂她!没人比我更了解她了,这个世界上,我们最亲密,我分享了她所有的秘密,没有理由在她说了这么多以后还在猜疑着她眼中的痛楚……
我听见自己幽幽地叹了口气,说:“你心里有了别人!”
她的鼻头开始发红,把眼泪拼命忍在眼眶里。我很想给她递去纸巾,可是我的手很无力。她把脸埋在长发里,哭声越来越大,我从她的哭声中辨析她隐约的语言。
她说她和那个男人遇上是在宇走之前。那时候,她以为她仍是爱宇的。他走后,她住到了那个叫森的男人的家里.她说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搞清楚那到底算不算一段恋情,可是,彼此间却纠缠了不算短的时间。她说她忘了到底是什么时候陷进森的感情旋涡里去的,总之,她爱上了他!
开始只是一点,后来这个旋涡开始向更远的地方晕开,没有任何外界条件,她明白自己并未因宇的离开而感到孤单,反而,那时的她,享受着自由和清闲!
森从不睡别人睡过的床单,不喜欢住旧房子,所以她骗了他,说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她告诉我,她曾经在森不在的时候,有计划地逃出了他的家。因为她发现,他还有别的女人,他们也在这张床上做爱。她发现了所有的那个女人的痕迹——浴缸旁边的“花安适”洗液;床单上生理周期遗留下来的血渍;抽屉里的情书!她坐在床边想象他们如何做爱,她一直认为森在这方面很没有水准,与禽兽无异。
她说她不久就被森成功地找回,她说爱森是她致命的弱点。没过多久,她又逃走了,比上次更远,森在电话里完全失控,他摔掉电话,她开心地笑,然后,她回去了!
他们孜孜不倦地重复这种游戏,直到身心疲惫!
他们不再联系对方,哪怕是一个电话,一个短信!
宇回来了,她去机场接他。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哭得很伤心!宇深情地拥抱她,他不知道,她发现她不再爱他……
在宾馆,他们理所当然地做爱。她依然对着他咯咯地笑,她要求关灯。在黑暗里,她不许他吻她的脸。她怕那张脸背叛她。
告诉宇她在想另一个男人;告诉他,她甚至想为森生个孩子——一个象森的小男孩;告诉他,森让她耗尽心力,可她还是摆脱不了对他的爱;告诉他,与森分离,是让森永远想念,为此,她可以忍受永久的相思之苦,只不愿做森的“鸡肋”;告诉他,现在,她对他做的一切,只为感激……随着身体的起伏,她感觉自己的脸上,有润湿的的悲哀……
我与她对视,她用眼神抓住我,声音因为哭得太久而有些沙哑:“只有你能救我……”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继续看着她,看着她有些乱的头发,泪迹班驳的脸胡乱地吟着“黛玉葬花,我葬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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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荷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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